第四十九章 后山尋廟
女尸雪白的身體上除了脖頸處有一圈被縫合的針腳之外,手臂齊肩的位置、大腿根部,都分別有一圈針腳。 我嚇得額頭冒汗,她怎么會躺在我的床上! 頭皮一陣發麻,我蓄勢就想跑,那女尸的眼睛,猛地睜開,白晃晃的眼球,直勾勾地盯著我! “啊——” 我連滾帶爬的就想從床上逃跑,但腳踝卻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抓住。 “放開我!” 回頭一看,她的腦袋居然朝背后反轉了一百八十度,手腳并用倒著爬過來,一只烏青色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腳。 我使勁的用腳踢踹她,可是越掙扎,腳就被她捏的越痛。 我急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流出來。 “幫幫我……” 耳畔響起女尸艱澀的聲音。 我當時就給嚇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一看外頭,天已經蒙蒙亮了。 我發現我的枕頭都已經被自己的淚水沾濕。 猛吸一口氣,我一下就坐了起來。 我驚慌失措的轉頭看看我的小床,只有月光灑下來,看起來像是下了一層薄薄的銀雪。 沒有女尸,什么也沒有…… 我驚魂未定,回想剛才到底是不是一場夢? 不對,即便是夢,似乎也是女孩給我托夢。 她那句“幫幫我”似乎現在還響在我的耳邊。 我拿起手機,時間是凌晨兩點鐘。 如果現在打電話給郎峰,一定會打擾他休息吧? 可是我實在壓制不住心里的急迫,先發了個微信試探他睡了沒有。 ——郎峰,你睡了吧? “?!?/br> 微信一響,郎峰秒回:meimei,這么晚了還不睡? 我欣喜萬分,剛想再給他回復的時候,郎峰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這么晚不睡?不會是想我想的失眠了吧?”他的聲音略顯疲憊。 “不開玩笑,郎峰,我覺得今天的女尸有問題!” “哦?說來聽聽?!彼孟耦H有興趣。 “我剛才做了個夢,夢里面她在向我求救。我看見她的四肢都被砍斷了,也是像腦袋一樣,都是被縫上去的……” 還沒等我說完,郎峰忽然有些不淡定了,“小西,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剛才我們處理她尸體的時候,已經發現了?!?/br> “真的……” 我驚訝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嗯,而且剛才嫌疑人已經把自己的殺人經過交代了?!崩煞逭f道。 “怎么回事?” “嫌疑人叫黃衛國,死者是他十六歲的女兒,黃珊珊。黃衛國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加入邪教組織,靠收廢品過活,獨自帶著黃珊珊。等黃珊珊長大了,就作為圣女,進貢給鬼帝做陰皿?!崩煞逭f道。 “什么是陰皿?”我從來沒聽說這個古怪的名詞。 “黃衛國說,就是用純潔的女體做收集陰氣的器皿,需要將女孩體內的本我污垢洗滌干凈之后,重新縫合,才能變成上乘的陰皿?!?/br> 這手段實在殘忍的令人發指。 “他殺死自己女兒的時候,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了嗎?”我問道。 郎峰聲音有些猶豫,道:“我猜他應該很清醒,他也是迫于邪教的力量,才對女兒痛下殺手。人啊,有時候其實可以被馴服,這只在最初的一念之差?!?/br> 結束了和郎峰的通話之后,我突然聯想到自己。 近來帝南述沒有出現,我居然還會想他,這說明我就已經被他馴服了,是嗎? 可是我不想這樣! 我要回歸正常的生活,我必須冷靜下來,想想最初我和他之間有什么淵源,我必須解開這個疙瘩,生活才能繼續。 我解下脖子上的反骨吊墜端詳了半天。 沒錯,是四年前…… 在后山,他似乎是救了我。 而后山之所以詭異,就是我從來沒留意過那里其實還有座廟宇。 我認為那座廟也一定有問題,決定天亮之后,就去后山。 一個多小時的顛簸,讓我在客車上睡著了。 最后,是一個大姐把我叫醒,告訴我到站了。 下車之后,即是滿目荒涼。 去年我還聽我爸說,政府要在后山這里搞旅游,要修路,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卻遲遲沒有動工。 后山其實有個體面的名字,叫封龍山。 可是它既不是太高,又不是太陡,與我們村莊距離又近,所以大家都叫它后山,就好像它是我們村的后花園一樣,也很少有人叫它的本名。 想起四年前那個晚上,現在還會心有余悸。 循著記憶,我又到了那偏僻的小山坳附近。 但奇怪的是,周圍卻沒有什么蘆葦叢,更沒有當年那破敗的廟宇飛檐。 四年過去,難不成小廟已經被拆了嗎? 我原地打轉,四處張望了半天,皮膚被毒日頭曬得通紅。 后山這片區域,我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來過的次數都很有限。更何況上次是深更半夜來的,想要找到那個破廟確實太難了。 正在我犯難的時候,一個大爺走過來怪異的打量著我。 我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附近的住戶,便趕緊上前一步問道:“大爺,這附近不是有一座小廟嗎?” 大爺一愣,半晌才點了點頭,說:“是有一個,不過不在這里,你最少還得走上兩三里路才能看到?!?/br> 我納了悶,記憶中,那座廟宇似乎沒那么遠啊,而且那時候我膽子那么小,怎么可能一個人跑了那么遠的路呢? 心下滿是狐疑,“大爺,那……我該往什么方向走呢?” 大爺見我鐵了心要去,就趕緊勸說道:“那個廟沒人去的,聽祖輩們說里面關著個邪神,去了就會招到厄運。你年紀輕輕,最好別去?!?/br> 我一怔,邪神? 就是我當時看到的那個怪嚇人的神像嗎? 心里頭有些打鼓,可是如果我不去,恐怕更會寢食難安。 打定主意,我堅定的說:“大爺,麻煩您告訴我怎么才能去到那里?!?/br> 大爺無奈,便告訴了我正確的路程。 午后的太陽很毒,蔭涼退去,我頂著大太陽,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感覺自己要被曬化了的時候,才看見一個小土廟。 這……別告訴我,這是關押邪神的地方? 我頓時有些尷尬。 雖然已經時隔四年時間,我忘記了通往廟宇的路。但我還不至于記性差到把那個廟宇的樣子都給忘記了。 而且我清楚的記得,當時那座廟雖然破敗,但規模遠是相當的宏大,至少那尊震撼的神像就有一座塔那么高,而眼前這個小小的土地廟估計連神像的一個腳趾頭都裝不下。 這小廟微縮的連大門都是單扇開的。 我從門縫往里偷看了一眼,只見庭院里荒草叢生,年久失修。 里間那個石頭砌成的小窄門上掛著個碩大的鐵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