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腳踏陰陽
我爸回來了,站在門口,聽到郎峰說話,驚訝的問道。 他面目凝重,似乎也沒想到郎峰是個修道之人。 郎峰聞言淺淺一笑,“幾年前我學過些玄學五術,現在在殯儀館工作,每天和死人打交道,沾染的陰氣重,順道就代理了陰陽使者?!?/br> 我聽得差點驚掉下巴,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 “怎么學的五術?”我爸嚴肅的問道。 其實他們說的玄學五術是指《金篆玉函》里記載的山、醫、命、卜、相五種,入門容易,細致學習卻極難,不知道郎峰已經進入到什么等級了。 “自學成才?!崩煞迤ζσ恍?。 我有點尷尬,我也是自學,為啥沒能成得了才。 老爸沉默片刻,說:“既然你已經是陰陽使者了,那眼前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br> 郎峰點了點頭,帶著王麗麗準備離開。 “叔,我也出去一下?!蔽亿s緊去穿外套。 “你干嘛去?” “我……我有些事情想請郎峰幫忙?!?/br> 我想郎峰既然是陰陽使者,也許有辦法幫我把小病魔他們救出來。 “你最好還是留下來看店,一會兒我還得回醫院照看小東?!崩习置媛峨y色,其實就是反對我跟去。 他從來不會說諸如不準,或者不可以一類的話,但其實他不說,比說出來還要讓我為難。 不過,我已經打定了主意,現在小病魔因為我杳無音信,我又怎么能坐視不理。 “叔,我去去就回,別擔心我?!?/br> 穿上外套,我就跑進郎峰的車里。 按照王麗麗的導引,郎峰把車子開到她家的地下停車場里。 郎峰讓王麗麗打開一間最干燥的房間。 隨后我們就被她領進了書房。 雖然我也覺得這房子陰煞之氣嚴重,但卻始終沒看見那個女鬼。 郎峰將一張寫有圖案的黃紙放在桌子上。 又讓王麗麗找來香燭,點燃。 我湊過去,看見黃紙上的幾個方向分別寫著天精、地精、人、陰、陽等字,復雜的形狀看起來就像某種陣法。 他又從背包里拿出一些粉末,混合在一起,放在碗里,用無名火燒過,變成黑膠狀的物質,放在香燭旁邊。 不一會,黃紙上寫有“陰”字的位置裊裊升起一縷青煙,一路飄進黑膠物質里面。 我看見銅鏡里緩緩映出了一張詭異的綠臉! 上面布滿了濃瘡,眼睛被黃色的膿狀物粘住,只露出一點縫隙。她沒有鼻子,正中間是一個凹進去的大坑…… 我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鏡子里的臉正在大口大口的吸食碗里那黑色的東西,然后又把旁邊的香燭也吃了! 一邊吃,臉上還有黃色的膿物流下來。 王麗麗指著鏡子的方向,渾身發抖。 她看見女鬼來了。 郎峰面容平靜,一直等那女鬼吃完香燭,才抱著肩膀,說:“吃飽喝足了,咱們該聊聊了?!?/br> 女鬼舔了舔嘴,濃黃色的液體也被她的舌頭給卷進了嘴里。 我差點看吐了。 “我說,你實在太惡心了,你快點把臉轉過去!”郎峰嫌棄的命令道。 那女鬼便乖乖的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們。 我有點震驚,郎峰本事不小,女鬼居然這么聽他的話。 “我給你兩條路,要么去輪回,要么就魂滅?!?/br> 話一說完,女鬼猛地轉身,跪在地上,嗚嗚的哭起來,膿血從眼角涌出。 郎峰嘆了口氣,看了王麗麗一眼,道:“你們占了人家的陰宅,挖出人家的尸骨,本來靚麗的尸體如今已經面目全非,逼不得已,還得讓她離開,人們都以為是鬼怪害人,其實呢?鬼物也經常被我們傷害?!?/br> 王麗麗有些失魂落魄道:“那如果我搬走,她就可以留下了?” 郎峰搖搖頭:“不行,如今風水被破,便不是她的陰宅寶地,反而會把她變成厲煞,后果不堪設想?!?/br> “是我……對不起……”王麗麗喃喃道。 女鬼血淚流個不止,因為她還是不舍得離開。 郎峰眉頭緊蹙,聲音冷厲道:“還不走?等著小爺動手?” 語畢,平地起風,一股冷煞之氣盤旋片刻,女鬼消失不見了。 王麗麗癱軟在沙發上,一時間竟不能開口說話。 郎峰睥睨著她,眼里閃過一絲陰鷙,我第一次見過他有這種表情,緩緩開口,“雖然她走了,但你有意無意做過的傷害別的人事情,都會成為今后的罪累?!?/br> 我心頭一驚,不知道這是一句警告,還是一句威脅,總之郎峰的話語像一把刀,猛戳進王麗麗的心里,讓她大哭不止。 我們離開之前,郎峰又到后院取了些埋過棺材的土,混合十二味精藥,放在大門口,又讓王麗麗找了一個玩偶,似乎代替了女鬼,埋在土里。 我和郎峰出來的時候,他說那么做的目的是為了斷了女鬼再回來的后路。 “郎峰,你真的好厲害!”我感慨。 他唇角一勾,道:“這次真的崇拜哥哥了吧?” 我點了點頭,發自內心的羨慕道:“你……能不能教教我?” 他一愣,緩緩道:“花叔道行夠深了,怎么還要我教你?” 我皺了皺眉頭,醞釀了好久,才說:“我叔他是不會教我法術的……因為我們家……” “好,那我教你!”他忽然一笑,嘴邊牽起梨渦,寵溺的伸手揉在我的頭頂上。 我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他這么痛快的就答應我了。 “能不能……先教我怎么去魔界……”我趁勢趕緊把所求之事說出了口。 郎峰眉頭一蹙,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魔界兩個字。 半晌才問:“魔界,怎么了?” 我把小病魔被囚禁的事情說了,但有意隱瞞了有關帝南述的一切。 “你不知道小病魔是被誰囚禁了?”郎峰狐疑的問道。 我的臉瞬間發燙,但還是慢慢搖了搖頭,道:“不知道?!?/br> 郎峰的臉上有幾分郁悶,道:“這事怕是要超出我能力所及了?!比缓笏麚P眉打量了我一番之后,道:“但如果,你要是知道囚禁她的人是誰就好了?!?/br> “我……” 我差點就把實情全盤托出了,可是一想到如果說了,他可能會看不起我,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郎峰嘴角輕輕一彎,語氣釋然,道:“放心,就算能力不及,也要試試看?!?/br> “真的!”我喜出望外。 “真的,我們走!” 說著,他猛然一踩油門,車子轟的一聲就開出好遠,直開到一個看似十分荒涼的地方,山包上荒草連片,四周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一瞬間有些慌張,郎峰把我帶來這里是要做什么? 他看著我,悠然一笑,“丫頭,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