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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與床沿差不多高的小孩子,這模樣看得人著實心酸,殿內除蕭桓與崔近月以外的人,全都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崔近月嘆息一聲,去瞧蕭桓,就見年輕的帝王闔著眼,臉上面無表情,誰也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什么。 又大約過了半刻鐘的時間,陸國公和夫人也到了鳳儀宮,兩人都氣喘吁吁,形容狼狽,顯然是因著陸皇后去世這個消息,連半分體面都顧不上了。 國公夫人一看到陸皇后的尸首,就什么都顧不上了,大叫著我的兒撲到近前,抓著陸皇后冰涼的手,不停喚她醒過來,顯然是不愿接受她已經死亡的事實。 陸國公比夫人好些,還記得給蕭桓行了一禮,卻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向來不茍言笑的臉上,皆是失了女兒的悲痛之色。 待走到女兒尸首旁邊后,陸國公也一下子就癱坐在地,淚流滿面,與國公夫人別無二致。 兩大一小皆在陸皇后床前哭得不能自已,帶動得鳳儀宮內外都更加大聲為皇后嚎哭起來。 在這樣此起彼伏的哭聲中,獨崔近月與蕭桓沒有什么情緒波動,好在無人敢細究帝王傷心與否,也忽略了一直很安靜的崔近月。 皇后殯天,舉國同喪,京都家家戶戶門外都掛了白布,皇宮內更是人人不笑不言,以免犯了忌諱。 半月后,陸皇后葬入皇陵,這場勞心勞力的喪事才告一段落。 而就在這之后不久,便到了立夏,天氣毫無預兆就熱了起來,仿佛之前的寒風凌冽已是很久遠的事。 若說這宮中有人被陸皇后之死影響過深,那么非蕭瑾瑜莫屬。 這孩子知道自己以后就沒有母親了,便一直悶悶不樂,飯吃不下覺睡不安,短短時日里,小下巴上的一點rou就瘦沒了。 與此同時,他還更黏蕭桓了,非要時時刻刻都跟在父皇身邊才行,夜里做夢還喊著“父皇不要離開我”。 蕭桓心疼得不行,因著自己已不再命不久矣,自然也不再對蕭瑾瑜嚴加要求,而是打算細水長流地教導,先寵寵孩子再說。 崔近月不過幾日沒來勤政殿,感覺蕭桓似乎消瘦了不少。 一問緣由,簡直不知該說蕭桓什么好。 小孩子要什么給什么,鬧起來也陪著,簡直就是跟著胡鬧。 趁著蕭瑾瑜去跟太傅上課的時候,崔近月問蕭桓,“陛下,我之前與你說了那么多,就是想要讓你警醒起來,好好教導蕭瑾瑜,可你如今這般溺愛,就不怕養出個昏君?” 蕭桓聞言皺了皺眉頭,“阿月,你何必這樣說瑾兒,他是個好孩子,又年紀尚小,其實最是聽話不過了,我們何必現在就對他如此苛刻?” 崔近月無言,她這才突然發現,她之前沒有想錯,蕭桓對蕭瑾瑜的確很寵,是個好父親。 可事實上,蕭桓對蕭瑾瑜竟是寵過頭了。 誰說一個明于見事,識人至清的人,就一定能將孩子教得同樣如此呢? 也是崔近月大意了,便是在江湖中,都有親爹不教子的公認規矩。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親爹教起孩子來,通常都不忍心嚴苛,自己還察覺不出來,以至于把孩子教成了不學無術,三腳貓功夫還自命天高的武林敗類。 所以,她就不該全指望蕭桓。 萬一真的讓他溺愛教學,蕭瑾瑜不成暴君反成了昏君,估計在原身眼里根本沒差。 崔近月深深吐呼一口氣,“好,你不忍心,我忍心,我來教他?!?/br> 蕭桓聞言有些欣喜,“你要收瑾兒為徒?阿月,你會教他習得功法嗎?” 這個世界沒有江湖,沒有武功秘籍,只有雜耍班子和力氣體格更好的普通人,便是戲文里,也沒人寫得出能飛檐走壁,真氣護體的大俠。 蕭桓也是在親身體會過后,才明白所謂功法,是如何神秘莫測,詭妙至深,就如上天恩賜,是他生命里最絢爛的奇跡。 即使崔近月只為他掀開了面紗一角,他也能從中窺探出那方不同的世界。 他自然是希望蕭瑾瑜也能習得功法,無論修練到什么地步,都足以讓蕭瑾瑜超脫于普通人,立于另一種層面。 崔近月卻搖了搖頭,“我從來不收徒弟,我只是會以我的法子來教蕭瑾瑜,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他太過嬌氣敏感,還很會耍小聰明,非常需要磨練心性,阿桓,你若真的愛他,就不能舍不得?!?/br>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蕭瑾瑜天生就比常人要聰明,若好好加以引導,他就能成為一個不會反被聰明誤的聰明人,可若是被壓制或荒廢,那么,他要么成為一個瘋子,要么成為一個蠢貨,你要為他怎么選?” 蕭桓緩緩斂了喜色,崔近月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不可能不當一回事。 即使不相信那個虛無縹緲的未來,可蕭瑾瑜的毛病和缺陷,他其實比誰都清楚,只是就如崔近月所言,他是舍不得孩子吃苦,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過就算蕭桓真的糊涂,也是絕不愿讓唯一的孩子成為瘋子或蠢貨的。 良久后,他輕嘆一聲,“既如此,那瑾兒就交給你了,無論你要怎么教他,我都不會插手,只是你需記得,你是他的親生母親,若不想他怨你,你要有些分寸?!?/br> 蕭桓已經明白,崔近月就是為蕭瑾瑜而來,她占了孔淑妃的身,是蕭瑾瑜生母這個事實就抹滅不了,他自然不想蕭瑾瑜對生母心生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