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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初捂住嘴巴不想讓自己叫喊出來,可淚水卻不住的從眼眶中奪出,脖頸、額頭、手背處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魏昭瑾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道:“今晨打更的老頭發現了她,在酒館旁的小巷里,報給了衙門,本宮的人今早來報,所以...” “我知道了...能把這個案子交給我嗎?”她抖著身子,不讓自己發出嗚咽聲。 “可以?!?/br> 得到了肯定后她邁開了步子向尸體走去,這是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尸體,還是自己的朋友。 外面的雨水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的聲音和林婉兒的哭喊,后來她直接暈厥了過去,怡秋將她抬上了馬車,因此還弄濕了衣服。 “這個傷很眼熟,韓士軍他......” “韓士軍已經死了,死在了牢里,還有幾個守夜的獄卒?!?/br> “死了!” 這一夜終是不太平。 “光看尸體根本看不出來什么?!彼裏o助的捶打自己,借此發泄。 隨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了一旁青寧的藥箱和青寧的衣物上。 她翻開衣物找到了一個小木匣,打開時她的手都在顫抖。 “少了一個!少了一個!” 那是青寧用來防身的銀針,比針灸用的銀針要粗上不少,若扎在人的身上必定會留下痕跡,少了一個,就證明她真的用過。 “阿瑾,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但是我可能需要你幫我查點東西?!?/br> 她嚴肅起來的樣子與先前的她判若兩人,魏昭瑾一時花了眼,以為是那個人回來了。 “你說?!?/br> 江之初伏在魏昭瑾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隨后魏昭瑾瞳孔收縮皺眉怒道:“你可知曉這人同本宮是何關系?” 江之初紅著眼點了點頭:“猜出一二?!?/br> “那你......” 她打斷了她,道:“阿瑾,我不了解你的過去,也許我一輩子沒有這個資格了解,但是你若因此偏袒了這個人,你該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魏昭瑾沒想到自己會有被人質問的這么一天,她咬了咬牙,狠道:“若他不是,本宮必不饒你?!?/br> 說罷,她就轉身回到了馬車上,林婉兒還躺在里面,魏昭瑾看了她一眼眸子冷了起來。 “怡秋,傳凌來見我?!?/br> “是,殿下?!?/br> 江之初將林婉兒送回了酒館,請了大夫煎了藥,得到了魏昭瑾的默許后她留在了這里。 兩個時辰后林婉兒才悠悠轉醒,整個人憔悴了不少,唇上沒有了血色,但是沒有先前那般癲狂了。 “青寧...” “死了...” 江之初說的干脆,毫不委婉。 林婉兒抱著被子哭了起來,整個人埋了進去。 “我夢見她了...你說奇不奇怪,她喜歡你干嘛要給我托夢呢,就該讓她自己跟你說,還要麻煩我...真是.......”江之初說著說著竟有些抽噎。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br> 江之初起身,把藥放在了一旁就準備離開,臨走時林婉兒叫住了她。 “我什么時候可以接她回來?!彼嬖诒蛔永?,聲音有些發悶。 “等你覺得自己可以面對她的時候?!?/br> 江之初走了,留她一個人在房間里,哭泣聲越來越大,最后竟有些肝腸寸斷的感覺。 長公主府—— “回來了?”魏昭瑾淡淡到。 江之初剛剛進門便和即將要走的凌打了個照面,凌對她點了點頭,好像是無聲的安慰。 “嗯?!?/br> “喝了?!蔽赫谚骂M微抬,指了指桌子上的姜湯。 江之初看了看那還在冒著熱氣的姜湯,似乎就是為她準備的。 “謝謝?!?/br> 她一股子悶了下去,燙的她面目漲紅也不說。 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到達了冰點,怡秋在一旁干著急也不知道說什么。 江之初微微啟唇,淡淡道:“你知道青寧出事,為什么林婉兒這么難過嗎?” “為何?” 魏昭瑾確實有些意外,林婉兒的表現太過夸張,仿佛死的不是朋友,是愛人,她那副模樣像極了幾年前的自己一般,那種肝腸寸斷的感覺她體會過。 “我本也不明白,若不是做了那個夢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明白,原來青寧那個小丫頭...呵,愛上了林婉兒,而林婉兒她應該是愛而不自知吧?!彼龂@息到。 魏昭瑾問道:“女人和女人嗎?” 果然是不接受,江之初感覺好像有一桶冰水從頭灌到了腳。 “那她們真是可惜了?!彼锵У?。 “你可以接受???”江之初覺得有些驚喜。 魏昭瑾抬眸瞥了她一眼淡然道:“本宮為何不可以接受,又與本宮無關?!?/br> 她沒想過再去愛人,所以男也好女也罷,與她何干? “我知道了,我先回房了?!?/br> 道不同,不相為謀。 江之初走后,怡秋有些驚訝的說道:“殿下您對駙馬真是越來越好了?!?/br> 魏昭瑾的變化怡秋最能感受的到,往日里她根本不會為別人的死亡而動容,但她今天卻因為江之初變得猶豫,同江之初說話的時候也甘愿為她卸去鋒芒,所以愛一個人或者對一個人有感情的時候,是不需要說便也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