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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宋池那樁事,便覺得擇日不如撞日,正好經過就進去看看。 酒吧的生意雖不如她之前來時見到的那般紅火,但也不似吳桐口中少了一半客人的慘狀。 臺上換了一支樂隊,主唱的顏值較宋池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在唱功方面稍有遜色。 不過,唐徽音猜想臺下的客人多半也不是為了歌聲前來。 在這方面,季北是蠻能抓住消費者心理的,尤其女性消費者。 正當唐徽音東張西望時,有服務生走過來禮貌詢問:“你好女士,有什么需要幫助嗎?” “我來找你們老板,麻煩問一下,他在嗎?” 服務生稍微打量她一番,覺得她有些眼熟,不過是片刻,便想起之前她在酒吧慶生時,他被老板吩咐告知免單的事情。 若說旁的客人,他未必記得,但這個女孩子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一則是她出眾的樣貌,當時尤為驚艷到他,二則是老板吩咐的特別關照,他心里隱隱猜測過,興許這女孩兒和老板的關系非比尋常。 如今她找上門來,更坐實了他心里的猜測,于是也不敢怠慢,“我們老板在里間的小包廂,請隨我來?!?/br> 唐徽音跟著服務生過去,在包廂門口停住,服務生說:“我們老板在里面,我不便進去打擾,您請自便?!痹捖?,服務生離開。 不知季北在包廂里做什么,是會友……還是…… 猜測不到,又不好貿然進去。 她在門口躊躇良久才抬手扣響了包廂的門,“季北哥……你在里面嗎?” 半晌沒聽到回應,正當她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時,包廂門忽然被從里面拉開,迎面撲來一陣酒氣,唐徽音下意識用手捂住口鼻,皺眉看過去。 季北高大的身影半堵在門口,他臉上帶著酒后的紅暈,身上的黑色襯衫扣子一直開到胸口,那一片裸露的皮膚,引人無限遐想。 這畫面沖擊感太過強烈,唐徽音自動退后一步。 “你……你喝酒了,那我改天再來?!?/br> 平日里的季北便有夠可怕,醉酒之后那副神色失常的模樣更令唐徽音忍不住顫栗。 正當她邁開步子準備離開的那一刻,她的手臂忽然被抓牢,然后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拉回去,不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都沒來得及叫她多做任何思考,她人已經被季北拽進了包廂。 包廂門隨后合上。 而她被困在墻壁與季北的胸膛之間。 男人身上獨有的氣息摻雜酒氣一陣陣撲向她,她完全嚇傻了,眼睛不知該往哪看,身體抑制不住的輕輕抖著,“你……你干嘛?” 季北不回答,保持著現在的動作長達兩分鐘之久。 之后他忽然起身,朝后退開一步。 “你怎么來了?” 看來,他已經喝了不少的酒,說話時喉嚨都有些沙啞。 季北已經自顧自的退回到沙發上坐下,茶幾上擺著幾瓶唐徽音不識得的洋酒,其中一瓶酒已經見了底。 她看著季北,“也沒什么事,你喝醉了,應該早點休息,我就先走了?!?/br> 說完就要離開,季北卻突然說:“過來陪我坐會兒?!?/br> 他聲音暗啞且低迷,不知是不是醉酒的緣故,她總覺得這個時候的季北似乎格外的脆弱,就連方才說出的那句話,都隱隱透著懇求的意味。 原本是該離開的,但莫名的,她心里一軟,腳步沒挪開。 半晌,她悄悄的走過去,和季北隔著一人的距離坐下去。 她看著季北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包廂里暖色調的燈光并沒有使他看起來多么溫暖,反而這個時刻的季北給她一種很強烈的孤戚感。 她和季北以前都是甚少交談的,哪怕這次他回來后,兩人因為種種原因交集變得多了起來,但每次都是就事論事,若叫她似老友一般坐在這里同他閑談,她還是覺得不自在。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粉色的背帶褲,不說話的時候就玩弄肩膀上余出的帶子。 季北接連喝了兩杯酒,見他明明已經醉意甚濃,卻仍不自覺的痛飲下去,唐徽音在旁看著,有心想阻止,又有點難開口。 也許是她盯著季北看了太久,男人終于放下酒杯朝她看過來,對上她的視線,卻說:“你也想喝嗎?” 唐徽音呆愣一瞬,忙不迭搖頭,“不想?!?/br> 男人嗤笑,“想喝我也不給你?!?/br> 又似自言自語,“女孩子少碰這個東西,尤其是你?!?/br> 唐徽音在旁默默吐口氣,她鮮少見到這樣的季北,腦海里形容詞匱乏,使她不知怎么去描述。 像是終于覺得杯中的酒索然無味般,他把杯子放下,人隨意向后仰,靠在沙發上。 良久,他問:“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本來是有事的,但看他此刻的狀態又覺得不適合說這件事。 她澀著口,季北卻忽然笑了,“總不會是閑來無事找我玩?” 說著,他又從沙發上起身,眼眸中醉意甚濃的看向她,似是自嘲的笑了下,“不會……你怕我……從小就怕我……躲我還來不及?!?/br> 后半句話近乎于呢喃,語氣中勾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委屈。 唐徽音偷偷的看著季北,心里卻想,他是真的喝醉了吧,這樣的他和平日里的他簡直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