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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沈執垂了眸,明明才離她半日的時間,腦中的每個細胞就開始喧囂著想見她了,恨不得時時將她拴在身邊才好。還有今晨,明明是說好的事,她竟反了悔不讓親…… 他簡直嘆惋又委屈至極。 閏喜道:“夫人已經起了,在這邊用了早膳才回去的……爺,您和夫人夫妻間感情可真好嘞?!?/br> 他未娶親,可村子里家中父親母親、抑或兄嫂,皆是罵聲不斷,便是容貌長得姣好的小妹嫁給了鎮上商戶作妻,那商戶如今也是小妾納了幾個,若是放在高門大官當中,只能是更尋常。對于將軍和夫人,他還真是頭回見著這樣的相處模式,雖然有些讓他說不出的奇怪,但這兩人還是讓人艷羨的恩愛。 一回來便問及夫人,這急沖沖的架勢讓人誤以為他回來只是為了看眼對方。 閏喜匆匆將這念頭甩開,怎么可能呢這是,主子成親都有近半年了,哪會現在才親昵著要每日黏在一塊呢? 他不知,沈執此刻回來,還真就是想和姜眠粘膩在一塊的。 “爺??” 閏喜緩慢醒神,發現人早已消失在跟前。 連身朝服也不換,跑去哪啊這是! 沈執踏入清棠閣,第一眼未見著心心念念的人,反倒是見著了蕭明毓,幾不可察地皺眉,“淑寧長公主?!?/br> “啊——” 蕭明毓本來還在倒騰著姜眠那一小片神息草,聞聲將手中小鏟子放下,手上沾了些泥污,她站起,隨手接過侍女遞來的帕子,隨意擦凈了,“沈將軍,多時未見啊?!?/br> 姜眠從屋中出來,正好聽聽見了她后半句話。 她嘖了聲。 怎么,這兩個人竟還認識? 沈執反應平平,略過那片纖弱的小藥草,仿佛并不認同這聲恍是舊識的招呼,“內子喜好的小玩意,還請公主手下留情?!?/br> 他知道蕭明毓住入府中,確實未表示出什么反應,便連聽到皇帝質問聲也是遷就掩護,但并不代表他不留意她此意動機為何。 蕭明毓哧一聲笑開,“沈將軍和夫人可真像?!本鼓茉谝惶熘畠扰c她說了相似的話。 如此大不敬的話,真是的,她像是那樣的人嗎? 姜眠走至沈執身旁,望著這身姿頎長的男人,氣他什么事也沒同她講,小動作多了起來,暗暗往他后腰處劃了一道。 沈執身子似乎繃直了一瞬,轉眼將那只胡亂作為的手捏在手中不放。 “長公主光臨寒舍乃微臣之幸,但若想讓吳統領攔下之人入府,還請先移步臣為您備好的住處,以免在此地擾了您清凈?!?/br> 姜眠不明所以,蕭明毓倒是含笑:“好?!?/br> 倒不是怕擾她清凈,而是怕擾他身后小娘子清凈罷。 “如此,臣與內子先行告退?!鄙驁虅傄D身。 “你們想做什么,不若加我一個,或許……對你們有用?” 那算不得輕柔的聲音冷不丁宣之于口。 沈執步子一定,半晌轉過身,點頭。 他拉著姜眠要走,姜眠一個踉蹌,滿腹疑問地拽上他衣裳,低聲道:“喂,帶我去哪?” 沈執聲音悶悶的,熱氣在她耳邊傳開,“這里不方便?!?/br> 姜眠腦袋噌的一下,像流星拖著條小尾巴劃過。 雖然知道這人不是這個意思,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不方便個什么勁,怎么說話的?! 一個晃神的時間,沈執硬是帶她回了臻祿居。 “等等等等!” 眼看主屋的房門閉上,姜眠絕不容許自己的疑問再被糊弄過去,“你還沒說呢,你們背著我在做些什么事,為什么連長公主也知道,什么叫加她一個?還有,為何你們會認識???” 沈執只對她淺粉的柔唇迷迷愣愣,恍惚了下才道:“以防萬一?!?/br> “???”姜眠眨巴眼。 “大皇子行徑,視子民命如草芥,與二皇子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若他成王,與百姓、我等,皆非好事……但事實而言,皇帝并不如此認為,至于長公主……約莫九年前,先帝還在世時,宮中傳出一條秘辛——長公主在一場宮宴上,傷了大皇子?!?/br> “這二人之間,隔著仇?!?/br> “據說她一去行宮不復回,也因此事?!?/br> 姜眠眼瞪得渾圓,迅速抓住了關鍵點,“什么仇?” 什么仇能隔著血海,這么多年也未能讓蕭明毓釋懷,連元帝、她的兄長也無法撼動。 沈執一頓,“不知?!?/br> 他不欲涉人私事,他只對姜眠有興趣。 沈執垂下腦袋,清俊的臉貼上了姜眠的,她的臉白皙柔軟,觸及時沈執心底似有塊沾了水的糖,甜滋滋化開,十分美妙。 見她不避開,沈執壓抑著心中的歡喜,慢吞吞地蹭了幾下,姜眠覺得癢,剛想避開,便聽見他道:“我當年在行宮山下,曾受過她的恩惠?!?/br> 他受刺客所傷,恰巧遇上這位長公主,傷是她身邊之人包扎的。 “她身邊的人?太醫嗎?” 沈執張了張嘴,臉色有些不自然,“不是,是……” 他言未盡,而姜眠已經聽懂了他意思。 是蕭明毓的男寵。 想不到這年頭連男寵都得多才多藝了。 “他的身份是個侍衛?” 姜眠不禁想起那個蕭明毓特與說與她的,格外特殊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