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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 聞言,姜眠心中想著沈執才不會摸她的頭發,他二人可不是什么正經夫妻,饒是這般,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浮現出一幅沈執花燈下,溫柔著眉眼撫摸她頭發的場景……咦惹! 實在太過違和,姜眠猛然搖頭,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凈胡說!” 她轉身出去,冬杏在她的身后,單純的眼中迷茫又不明所以。 哪兒胡說了? 姜眠不得不承認冬杏一句話亂了她心思,直到慌忙地出來,看到沈執注視她動作,才稍微淡定下來。 她走至他身旁,抬手將茶杯子反轉過來,倒了半杯茶,一邊喝一邊道:“你上朝回來了?” 沈執緩緩地眨眼,看著她一副不急不徐的模樣,唇邊道出幾個字,“我今日休沐?!?/br> “喔……” 姜眠胡亂將茶杯往桌上一放,沈執下巴繃得稍緊,臉上俊逸依舊。 姜眠余光又悄悄地瞥他一眼,她最近對沈執的近況所知甚少,連休沐的事也不知道,不管從何角度看,似乎對他關心都過于少了。 沈執不表明來意,姜眠也不好直接問他,只好又提起另一件事,“今日沒人再來拜訪了嗎?” 自他們遷入這將軍府,登門拜訪的人來來往往,每日從早到晚門庭若市,應對都應對不過來,與先前落魄之時態度冷暖可謂一個天一個地。 大多不過是些勢利眼。 沈執的面龐露出一絲不耐,似乎被這些事情鬧得心煩,因為他們,他們好似連呆在一處的時間也少了許多,“不見了,他們煩人的很,待會便吩咐下去,今日一概閉門?!?/br> 姜眠點點頭,“確實,精力不能都浪費在這些事項上?!?/br> 是了。 沈執心中想著,他們來到將軍府之后,這些人事便接踵而來,他不禁有些懷念在小院中的時光,總想做些事情補回來。 他腿好了,能與她一同做許多事情才是,“你今日有什么打算?!?/br> 姜眠見他眼神又落在自己身上,又全然不知他要干嘛,只好硬著頭皮,先應對那個問題,“或許可以出府逛逛,自我來到……自我離了姜家,還未出去看過這京城,也正好將午飯用了?!?/br> 沈執拽緊的拳微松,出去用午飯……確實不錯,他努力忍著想要飛揚的嘴角,點點頭,“好,我吩咐他們備好馬車,與你出去轉轉?!?/br> “嗯?” 姜眠胡亂應他,而后又后知后覺,就算是要去,她葉是打算一人獨往的! 他一個大男人,應當對逛街不感興趣吧? 可她還未從思緒中抽出,沈執便效率極高的將馬車備好,回頭看她,眉眼舒展,“餓了?我們現在走吧?!?/br> 沒得法子,姜眠哆哆嗦嗦地就著他有力的臂上了馬車。 本以為他這次又要坐馬,不料下一秒沈執便一同鉆進來了,空間一下子逼仄起來。 姜眠拽緊了手心。 她不知道,和沈執在這樣狹小的空間呆在一塊,周圍溫度也會上漲得厲害。 好不容易挨過了在馬車上的時光,沈執終于帶她到了地方。 可是。 她說出來吃飯,沈執就真的只帶她出來吃了一頓飯。 一頓飯行了將近一個時辰,從酒樓出來,沈執攜著她上了馬車,沖車夫道:“回府?!?/br> 回……府? 姜眠強忍著心頭的沖動,一手扣住另一只,瞥了眼身旁的人。 他看起來如同春風拂面,還帶著股心滿意足的勁兒,“……” 她……還想逛逛呢。 約莫白日被沈執刺激太大,這夜姜眠夜中睡得并不不安穩。 她自躺下起便睡夢連連,直至驚醒,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后背滲濕了雪白的寢衣。 姜眠知道是夢 ,將薄被踢開,迷迷瞪瞪緩了好幾分鐘 ,眼前才恢復清明。她將床簾扯開,望了眼窗外。 離天亮還尚早,她好似恍惚了一下,夜間擾人的梆子聲剛離去不久,一慢四快,五更天方過,姜眠一絲睡意也無了,披了件外袍起身,隨意穿上了繡鞋走出了房門。 她房中不留侍女守夜,不說世族官家,就連頗為富足的商戶的房中也是有這規制的,姜眠覺得糟蹋人,向來是將人遣回去睡覺。 府中輪值的府衛還不夠么,哪來這么多危險? 夜涼如水,月色寂寂,偶有兩顆星子懸于天邊。 姜眠走到院廊外,夜露深重,空無一人。如今還在春日,京城的深夜冷風徐徐,她打了個哆嗦,不由得裹緊衣裳。 姜眠細想了這幾日,這個將軍夫人當得不可謂不順心,只是有一點,讓她久久不能解,沈執心頭之患應當算是全解了才是,為何情緒值卻還會差20個百分點? 難道是沈執還有什么心意未滿? 姜眠決意回頭探探他的底,沈執這般實誠,應該不會對她有所隱瞞吧。 她自我安慰一番,眼神漫不經心朝四周瞥。 耳邊傳來幾聲蟲鳴,明月中天,院落一路往前,引路燈徹夜照明,并不妨礙她視物,曲折的活池水聲潺潺,鱗魚沒于水面,沉浸在靜謐中。 清棠閣的院墻砌得高,不遠處的墻邊一顆歪斜的合歡樹倚墻而生,細長的枝椏攀墻伸出。 她略過那枝合歡枝條,順著它蔓延的方向看去,未過多時,她的目光陡然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