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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海棠樹下挖了一壇酒抱回屋,放在桌子上,對小喬道:“把這壇酒給阿嬌送過去,感謝他今日出手相救?!?/br> 小喬一怔,不可思議:“今日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小姐長‘良心’這好東西了?”居然會用“感謝”這個詞了,還會自覺的感謝別人,還真是不容易。 要知道,之前嬌爺幫宋念卿那么多次,都難向她討要一壇酒,這次,居然這般自覺感謝人家?莫非真長“良心”這好東西了? 宋念卿作勢踹她,反駁道:“我什么時候沒長良心了?”說著,她自己都沒底氣了,好吧,良心這好東西,她還真沒長。 小喬躲開她的腳,撇著小嘴抱著酒壇走了。 宋念卿盤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根玉簪把玩,她倏地眼神一怔,湊近細看玉簪,莫名覺得玉簪里的紅蓮花長大了,而且更紅了 戌時一刻,安陵王府燈火煌明,整個王府回蕩著安陵王粗狂的大嗓門:“臭小子,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敢拿著老子的夜翼令牌胡作非為,你還真是想造反??!” 大廳內,夜擎蒼正襟危坐主位,眉目間有年輕時的俊朗,五官剛毅,一身正氣凜然,此刻正吹胡子瞪眼教訓著夜離歌。 夜離歌坐在下面,雙腿交疊晃悠腳尖,一副懶骨頭相,“我想造反,可惜楚文昊沒給我機會?!?/br> “你這臭小子,還敢頂嘴,”夜擎蒼氣的暴跳如雷,拍案而起。 一旁的安陵王妃蘇靜萱及時制止暴躁的夜擎蒼,語氣輕柔安撫:“王爺,你小點聲,讓別人聽見還以為咱們王府干什么呢,歌兒犯錯,好好說就是了?!?/br> 蘇靜萱是江南女子,身上特有江南嫻靜婉約的氣質,三十年齡,風韻猶存,細致白皙的皮膚猶如少女。 夜離歌的身上沒有遺傳夜擎蒼一絲硬漢的氣質,倒是與安陵王妃蘇靜萱嬌柔的氣質八分相似,可惜也沒遺傳蘇靜萱溫婉的性子。 愛妻一開口,夜擎蒼火氣頓時滅了一大半,冷哼:“好好跟他講,他要是能聽進心里,現在也不至于長成這般無法無天的性子?!?/br> 自己兒子什么性子,還有在京城種種“光輝事跡,”夜擎蒼一五一十清楚的很,但沒想到,他竟敢趁著他午睡把夜翼令牌偷走,還威脅寧王,簡直是胡來! 要不是今天下午皇上突然召見他進宮,將夜離歌調動夜翼軍眾目睽睽威脅皇家王爺的事情告知他,他一輩子估計都不知道他的兒子已經猖狂到這種地步了。 蘇靜萱一雙和夜離歌一模一樣的杏眼雖然滿是心疼,但她還是站在夜擎蒼這邊教訓夜離歌:“歌兒,今日之事你真是太胡來了,你要好好反思反思?!?/br> 雖說這事沒鬧出多大動靜,還是難免會落入別人的口舌,讓有心之人做文章,如今正是皇家的敏感時期,他們安陵王府雖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但也難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 蘇靜萱出身江南首富世家,雖是商人家出身,卻沒有一身的俗氣,也沒有婦人家的目光短淺,她溫婉大氣,知書達理,在朝政之事上,她深謀遠慮,有自己的理解和看法,在教育夜離歌的事情上,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會心疼兒子而去包庇袒護他。 可惜夜離歌骨子里刻出來的脾性,肆意輕狂,蘇靜萱這般溫柔的母親都沒能感化他。 “哦?!币闺x歌懶懶敷衍一聲,也不知聽進心里幾分。 夜擎蒼壓抑的火氣又上來了,蘇靜萱立即察言觀色的遞上一杯茶,消消他的怒火。 “王爺,王妃?!绷岘噺耐饷孢M來,懷里抱著一個酒壇子,給主坐上的兩位問過好,轉身道:“世子,方才小喬姑娘來了,讓奴才把這壇酒轉交給你?!?/br> 夜離歌眼底頓時神采奕奕,接過玲瓏遞過來的酒壇子,打開聞了一下,臉色陶醉,語氣里藏不住的歡喜,“阿七這個女人,還算有良心?!?/br> 酒香肆意,溢滿了整個大廳,夜擎蒼頓時覺得手中的茶不好喝了,他伸長脖子盯著夜離歌懷里的酒壇,咽了下口水:“你、你那酒哪來的,讓我也嘗嘗?!?/br> 安陵王也是出了名的愛酒,一聞這酒香,就知道是好酒。 夜離歌捂緊了懷里的酒壇子,毫不客氣道:“想都別想?!眲e說喝了,聞都不會讓他聞的。 夜擎蒼惱火了:“你小子知不知道‘尊老愛幼’四個字?!?/br> “不知道,寫都不會寫?!币闺x歌輕哼。 夜擎蒼:“......” 他放軟了語氣,打著商量:“要不你那酒分我一半,今日之事就不跟你計較,怎么樣?” 第20章 南相的坦言相告宋家老妖婆又作妖 夜擎蒼放軟了語氣,打著商量:“要不你那酒分我一半,今日之事就不跟你計較,怎么樣?” “那你還是計較吧?!币闺x歌考慮都不帶考慮的,一口拒絕,抱著酒壇子起身離去。 夜擎蒼立馬從椅子上抬起屁股站在大廳門口,對著夜離歌的背影大喊:“你干嘛去?” 前面夜離歌丟來兩字:“反思?!?/br> 夜擎蒼才不會相信他會有知錯就改這個優良美德,又諾諾喊道:“那、那酒酒給我剩點” 前面又丟來兩個字,干凈利落,不拖泥帶水:“沒門兒!” 夜擎蒼氣的嘴角抽搐,胡子一顫一顫,扶著門框脫掉一只鞋朝遠去的背影狠狠扔過去,大吼:“不給喝就不給喝,破酒,老子才不稀罕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