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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楚澤璃瞇起媚眼兒,幾分興致端詳宋念卿:“太傅夫人不給本王介紹介紹這是哪位小姐?” 姜氏手心都是虛汗,笑的僵硬:“這、這是府上老七,因為身體幾年前落下‘毛病,’腦子不大好使,讓王爺看笑話了?!?/br> 娘的,你腦子才不好使,這賬先記著,宋念卿心里罵著,面上靜靜欣賞姜氏唱的獨角戲。 “哦~原來是七小姐,怪不得面生的緊呢?!蓖现慈说拈L音,楚澤璃恍然一笑,饒有興趣的支著頭打量。 楚之延低頭喝茶,眼神驟然一瞇,抬頭幾分審視的打量著她。 楚璟容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眸色含笑,便瞥開眼神靜靜的品茗,對這些事不太上心。 宋念卿靜靜的站著,能感覺來自四面八方打量的眼光,尤其左邊上賓座的幾道視線最為炙熱。 皇家的人啊,眼睛都是泡過鶴頂紅似的,毒著呢。 她無驚無懼,任他人在她身上看出一朵花來。 第46章 攻心計她最擅長與宋老二暗自交鋒 在座的賓客也是恍然明了,都知道太傅家有個又“丑”又“傻”的七小姐,這樣一來,還真是對號入座了,這身打扮在這種場合,還真的只有“傻子”能穿出來。 眾人同情一把:太傅大人家門不幸??! 這里輪不到李挽秀和江心茹母女四人說話,她們倒是樂意看戲。 姜氏滿臉堆笑,趕緊圓場道:“我家老七養在深閨多年不出家門,沒見識過場面,也怪我這個當娘的疏于管教,今日出丑,讓各位掃興了?!狈愿郎磉叺膵邒叩溃骸皫咝〗阆氯Q身體面的衣服?!?/br> 能變成鳳凰的野山雞也是有幾分本事的,三言兩語便圓了場面,只是這場好戲不唱下去,多對不起下面這些看好戲的賓客? 宋念卿接下她的獨角戲,狐貍眼兒無辜又純良的看著她:“二娘,我娘留下的這身裙子不好看嗎?為何要換掉?” 姜氏臉色變了,接不上她的話,暗自咬碎了一口銀牙:這個傻子,提她那死去的娘作何! 眸光流轉,藏在白紗下的嘴角一彎,又把戲份拋給了面色倏然僵硬的宋文承:“爹爹剛才那般兇,也是不喜歡這裙子嗎?” 對上那雙含了一層蒙蒙霧氣的狐眸,似怨似委屈,一如當年那紅顏命薄的女子靈動雙眸,恍如隔夢,宋文承一時張口無言,如鯁在喉。 剎那間,狐眸含著氤氳的霧氣凝成晶瑩水珠,溢滿了眸子,鼻子一吸,啜泣的嗓音顫聲道:“這是娘親唯一留給女兒的遺物,其它都被那大火給燒光了,女兒平日都不舍得穿,就等著今日壽宴上穿給爹爹看?!?/br> 宋念卿以袖掩面,看似傷心抹淚,實則掩嘴偷笑。 這只成精的狐貍祖宗??! “竟不想、竟不想爹爹會不喜歡?!北亲佑质且怀橐灰?,真是招人心疼極了,“小時候聽嬤嬤說,爹爹與娘親的感情可好了,爹爹、爹爹是不是現在把娘親給忘了?!?/br> 聽著傷心,聞者落淚,惹得在座的賓客心生憐惜。 猶記當年那位婉約溫良的女子,來自煙雨江南,年輕時嫁給一窮二白的窮書生宋文承,一手懸壺濟世的好醫術,救得先帝一命,被封為誥命夫人,宋文承也跟著平步青云,坐了這太傅的位置。 剛開始兩人感情和睦,伉儷情深,羨煞了旁人,后來封湘宜一直未懷上子嗣,宋文承逐漸對她冷淡,開始在外風流,接著把小三小四小五抬到府上,其美名曰為了傳宗接代。 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宋文承臉色紅白摻半,不知是被說到痛處還是揭了短處,啞口無言。 秦綰纓捧著下巴,好整以暇的欣賞這出好戲,宋家這只狐貍,最擅長攻心計了。 “爺覺得這身裙子很合適,阿七今日兒穿著也正好,太傅大人不這么認為嗎?” 語調懶散,漫不經心的一句反問,卻像平地一聲雷,驚的旁人的腦子嗡嗡,這話是出自不可一世桀驁不馴的錦榮世子口中?還是在幫這“傻”七小姐說話? 匪夷所思啊。 還叫什么來著?阿七?這名字叫的這般熟稔,眾人眼珠子在兩人身上來回徘徊,心里揣摩兩人有著幾腿關系 這邊皇家的幾位王爺哪個不是人精,眼底意味深長,只有楚璟容驚訝一掃而過,有些不甚在意。 宋念卿嘴角一抽,丫的,小崽子凈給她添麻煩。 嬌爺冷幽幽一眼掃過去,輕狂邪肆的嗓音,渾然天成的盛氣凌人:“看什么看!是在質疑爺的話?” 不敢不敢,眾人連忙收回眼珠子。 宋若婷臉色緊繃,眼神在宋念卿身上掃射,眼角染著妒火。 宋文承的臉色更難看了,嬌爺的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卻是讓他騎虎難下。 這話,不接,就是得罪安陵王府,接了,有礙于他的顏面掃地。 氣氛瞬間微妙,幾分劍拔弩張的意味兒,一時間有些靜了。 “我也覺得這裙子很漂亮,七妹穿著正合適?!?/br> 姜氏不可置信:“柔兒,你!” 接這話的,是宋素柔。 “娘,沒事的?!彼嗡厝峄厮恍?,回眸,溫聲細語,像哄孩子般輕柔:“七妹莫怕,方才是娘與爹爹不知道你的用意,錯怪你了,這裙子meimei穿著很漂亮,不用換,算是爹爹領了七妹的心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