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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過手背,手心,跟在反復撫摸顧曉池的手似的,把自己手上的手霜,往顧曉池手上蹭。 最后擦手指的時候,更是se氣滿滿。十指交扣,纏綿,又分離,還捏一把顧曉池的指尖。 像……每天晚上那樣。 顧曉池的臉更紅了。 葛葦看著她,笑得嫵媚又慵懶。 妖精轉世。 妖精吃盒飯的時候倒是一點不矯情,大口咬著顧曉池夾給她的雞rou。 突然出聲問了一句:“你要走?” 顧曉池一愣,才反應過來,葛葦這是順著下午陳導的話在問。 陳導說顧曉池可以不用每天守在劇組了,當時葛葦也沒說什么,顧曉池還以為她就是隨便聽了一耳朵。 卻原來,葛葦也像她一樣,記在了心里。 像是想了一下午,直到這時,貌似無意的開口。 顧曉池咬著一塊土豆:“我在考慮?!?/br> 其實她心里是有答案的,在下午抽煙的時候就想好了。 她決定從明天開始,就不來片場了,陳導有需要叫她的時候,她再過來。 她想有更多的時間,去學校的畫室,或者周驪筠的工作室。 她真正喜歡的還是油畫。服裝設計,誠如周驪筠所說,就是一個謀生的手段。而想要畫好油畫,縱然天分再高,也要勤加練習。 本來答案是早就想好了的,偏偏葛葦這一問,她又猶豫了。 “明天我就不來了”這句話,好像很難說出口。 她是學藝術的,神經細膩,當然可以聽出,葛葦剛才貌似無意的那一問,藏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她不忍心,但是…… 顧曉池猶豫著。 ****** 吃完飯,洗了手,葛葦又給顧曉池擦了一次手霜以后,去拍戲了。 顧曉池站在監視器后面,遠遠看著她。 葛葦坐在一個圓形的吧椅上,包裹著紅色皮質的那一圈鐵,還生了銹,深黃色的銹斑像衣服上洗不掉的污漬,很落魄。 穿一件吊帶裙,一身豐腴的rou,此時像她的武器,全都白花花的露出來。X前擠著,手臂光著,手上的指甲油和嘴上的口紅,都泛著明晃晃的漆光,說好聽一點是復古,說不好聽一點是過時。 偏她長得好看,這樣艷俗明麗的打扮,放在她身上,就很成立。長卷發,撩在一邊的肩膀上垂著,她唱歌的時候,頭一晃,頭發又掉在背后。 濃密的像一團海藻,應和著她的美人尖。 她在唱:“吞下寂寞的戀人啊,試著辛苦的去了解?!背璧臅r候喜歡歪頭,扯起一邊嘴角來淡淡的笑,嫵媚又勾人,又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 她這樣唱著歌,一個年輕的無比禁yu的教授,愿意為她生為她死、為她赴湯蹈火這件事,就也很成立。 顧曉池在監視器后面看著,覺得自己也是這樣。 為她生,為她死,為她轟轟烈烈的赴湯蹈火,也為她安安靜靜的吞下寂寞。 大部分在片場的時間,其實顧曉池的活確實不多,就是在等著葛葦。 有時候收工早,回家之后,葛葦還會再出門去一些應酬。 顧曉池試探著問過,以前是不是也有這么多應酬。葛葦想了想說也有,可能現在比之前再多三成。 畢竟是混娛樂圈,再大的咖位,也要遵守圈里的規則。 況且現在葛葦要幫著韓菁,不然韓菁獨木難支。 顧曉池就畫畫等葛葦。心里擔心著,下筆就有點抖。 有時候葛葦會給顧曉池發信息,大部分時候不?;丶业臅r候,通常是微醺,因為葛葦酒量好,很少有人能灌醉她。 顧曉池的一顆心,直到這時才落了地,忙著去給她沖一杯蜂蜜水。 其實她也知道沒什么可擔心的,葛葦在娛樂圈混了十年,對各種套路門清,能走到現在這一步,說明她在各種應酬的局上風生水起。 輪不到顧曉池一個快小她十歲的人,來擔心她。 顧曉池太青澀,這樣的擔心她都不敢告訴葛葦,怕葛葦笑她。 “小朋友?!备鹑斠欢〞嗳嗨念^發:“我喝過的奶茶比你吃過的飯都多?!?/br> 原版不是吃過的鹽比吃過的飯多么? 葛葦總是這樣,嘴上沒個正形,什么時候都嘻嘻哈哈,不用任何人擔心的樣子。 可顧曉池就是擔心。 那句特別文藝的話怎么說的來著,愛一個人,就好像有了鎧甲,也好像有了軟肋。 顧曉池覺得這句話有點矯情,但跟葛葦在一起,她真的變堅強了很多,也變脆弱了很多。 堅強到可以把葛葦從死神手里搶回來。 脆弱到這個巨大的考驗過了之后,又開始胡思亂想。 并且,她不確定葛葦是不是也在這樣胡思亂想。 有時候兩人對坐吃飯的時候,葛葦會異常沉默。 不過那樣的沉默很短暫,很快又恢復如常,問顧曉池:“你覺得我剛才放的屁,是不是粉紅色的?” 又自我下結論:“我們仙女放的屁,都應該是粉紅色的?!?/br> 自己一頓狂笑,剛才異常的沉默,就被帶過去了。 顧曉池又看著眼前唱歌的葛葦。 像一朵花,哪怕是像開在黑暗中的曼陀羅,也一樣灼灼盛開。 香氣和美麗一同彌散,吸引著所有人的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