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滑?！备鹑敃@樣，啞著嗓子低聲說。

    低低的暗啞，讓人把持不住的性感。

    顧曉池在宴會廳里，莫名紅了耳根。她想如果有人來問她的話，就說是酒。

    那杯紅酒，顧曉池只抿了一口，因為還要開車。但她不剩酒力，一口就醉。

    葛葦就是她的那杯紅酒，讓她一口就醉。

    殺青宴結束，葛葦好像醉得腰都直不起來，顧曉池架著她，往宴會廳外走。

    俞導、韓菁都在身后交待：“小心啊?！?/br>
    注視著顧曉池和葛葦離開的背影。

    那是她們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偷來的一個擁抱。

    ******

    殺青宴那一夜，車后座的旖旎，才讓顧曉池知道，葛葦根本沒有那么醉。

    狐貍精，裝的。

    第二天，顧曉池接到韓菁的電話：“曉池，聽說你會服裝設計？”

    顧曉池一愣：韓菁怎么知道？

    才想起，應該是昨夜。

    副駕上堆了劇組的東西，顧曉池的書包，就甩在了車后座。

    但后座的場景……太過激烈。顧曉池的書包掉到地上，拉鏈沒拉好，周驪筠送她的那本《技術繪圖》，教服裝設計的，就露了出來。

    事后，葛葦懶洋洋躺在后座，雪白的臂膀還露著，從地上撿起那本《技術繪圖》。

    車里暖氣開著，她也不覺得冷，隨意翻著書頁，問顧曉池：“你在學服裝設計？”

    葛葦雙手舉著書，圈成了一個圓，顧曉池穿好襯衫，就鉆到那個圓里面去。

    倒像是葛葦，刻意為顧曉池圈出的一個懷抱。

    顧曉池在葛葦的擁抱間，去蹭她的鼻尖。尖尖的，小巧的，像狐貍。

    葛葦懶洋洋的躲開：“別鬧?！?/br>
    手還舉著，在看那本《技術繪圖》。雪肌還露著，隔著顧曉池的襯衫料子，蹭在顧曉池的胳膊上。

    還燙著，帶著剛才旖旎的溫度。

    顧曉池說：“嗯，在學?！?/br>
    葛葦又翻了好幾頁，胳膊舉酸了，才把書放下：“有點意思?！?/br>
    手懶洋洋搭在顧曉池的腰上，在她臉上輕啄了一下。

    好癢，顧曉池想躲開。葛葦的胳膊卻像水蛇，纏著顧曉池的腰肢不愿意放。

    顧曉池渾身都酥了。

    這女人，真跟妖精似的。千年修煉得到、誰都頂不住的那種。

    “曉池？”

    韓菁又喊了一聲，顧曉池才從昨晚旖旎的回憶中，回過神來。

    趕忙回答：“服裝設計，我在學，會一點?！?/br>
    還在臉紅心跳。

    韓菁倒沒聽出什么異常，言簡意賅的說：“那下午到公司來一趟?！?/br>
    下午顧曉池沒課，到了跟韓菁約定的時間，坐公交車到了橙果。

    乘電梯上樓，走到韓菁告訴她的房間號，敲敲門，進去。

    顧曉池一愣。

    一屋子人。

    還有很多的人體模型，一張巨大的工作臺，很多圖紙，很多布。

    原來這里，是橙果的服裝設計部。

    葛葦在喝芹菜汁，韓菁在罵她：“別喝了，你毛手毛腳的，一會兒滴在布料上?！?/br>
    顧曉池背著書包，站在門口，有點拘謹。

    葛葦坐在一邊玩指甲，跟顧曉池特別不熟似的，顧曉池看著有點好笑，心里放松了點。

    韓菁招呼她：“進來呀?！?/br>
    又給大家介紹：“這是葛葦的夜班司機，顧曉池?！?/br>
    “兼職?！备鹑旕R上說：“美院的學生，年級第一，挺厲害的?！?/br>
    語氣貌似不經意，又透著淡淡的炫耀。

    聽得顧曉池心里一暖。

    韓菁讓顧曉池在桌邊坐下，又指指一屋子人：“我們在開會，葛葦下周末，要上一檔綜藝?！?/br>
    唱歌的那種。

    有人跟葛葦開玩笑：“上次去支教當了音樂老師，這次直接上節目唱歌，可以發唱片了?！?/br>
    “那是?！备鹑斪钥?，懶洋洋的尾音拖著：“姐是演員里唱歌最好的，歌手里最會演戲的?！?/br>
    拍拍臉：“還長得好看，怎么得了?！?/br>
    大家都被逗笑了。

    顧曉池悄悄看葛葦的臉。露水浸過一般，潤澤的，發著光。

    真的很美。無法反駁。

    因為是葛葦沒那么熟悉的領域，這次上唱歌的綜藝，大家都挺重視。

    葛葦沒想往全棲藝人的方向發展，但影后的身份在這兒擺著，都上節目唱歌了，也不能拉垮。

    所以造型也很重要。

    本來一早，葛葦就被韓菁拉回公司開會了，看了好幾稿服裝設計，大家都不太滿意。

    這次葛葦選的歌是《或是一首歌》，有點小清新，有點小妖嬈。

    服裝怎么設計，確實有點難度。要么太素，要么太媚。

    葛葦忽然對韓菁說：“要不讓顧曉池試試?！?/br>
    韓菁一愣：“她不是學畫的么？”

    葛葦說：“也在學服裝設計?！?/br>
    韓菁瞥了葛葦一眼。

    葛葦適時解釋：“我看她在片場，看過服裝設計的書?！?/br>
    一屋子人恍然。韓菁說：“她行么？”

    “試試唄?！备鹑斖嬷媲暗目Х缺?，她總這樣，手上閑不?。骸胺凑F在也沒更好的方案?！?/br>
    韓菁就打電話，讓顧曉池下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