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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氣氛,一下子松快起來。 賀淼問她:“葛葦姐,沒事吧?喝水嗎?” 葛葦擺擺手,帶著醉意的雙眼望向顧曉池,有些迷離:“到你了?!?/br> 顧曉池坐著不動,小曼笑著過去拉她:“別害羞嘛?!?/br> 又低聲問顧曉池:“你跟哪位姐的?我怎么沒見過你?” 顧曉池沒回答,被扯到葛葦面前,葛葦醉得厲害,抬眼看了顧曉池一眼:“喲,大腿挺白?!?/br> 滿屋哄笑。 小曼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傳來,劣質的,廉價的,過分濃郁,遮過了葛葦身上清酒和茉莉茶的香氣。 葛葦睜著紅通通的雙眼,看著顧曉池,像在哭,嘴又在笑:“你倒是跳啊?!?/br> 顧曉池的手握成拳,嘴無聲的張了張,像條垂死的魚,什么都沒說出來,也沒呼吸到什么氧氣。 接著,她垂下頭,看上去很頹。握緊的拳頭,重新放松了。 快步向門口走去。走得太快,忘了自己穿著高跟鞋,猛地崴了一下,身子一歪,特別狼狽。 眾人又一陣哄笑聲。 在這樣的哄笑聲中,顧曉池推門推得也急,用了很大的力氣,直到顧曉池沖了出去,門彈回來,還一晃一晃的。 葛葦輕蔑又戲謔的聲音,就從這一晃一晃的門縫里飄出來:“嘁,玩不起?!?/br> 作者有話要說: 葛葦:心里亂,saocao作一把。 (作者:這時葛葦其實已經對顧曉池有特別的感覺了,saocao作是她的一種逃避,也是想把顧曉池推開。至于原因,后文會解釋 第29章 對不起 顧曉池跌跌撞撞沖出去,剛崴過的腳生疼,也不敢停下來看。 沖到大堂,剛才的侍者已經換了班,一副生面孔??匆婎檿猿剡^來,目不斜視,仿若無睹。 顧曉池猶豫了一下,走過去:“不好意思,我的衣服和鞋子……” 侍者開口,機器人一般,禮貌而冰冷:“小姐,請問您的衣服和鞋子是哪一款?” 顧曉池臉紅了。 “黑色棉服……還有一雙很舊的白色運動鞋?!?/br> 聲音壓得低,但盡量吐字清楚。不想再說第二次。 “好的,您請稍等?!?/br> 侍者還是彬彬有禮,像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機器人。 舊舊的黑色棉服和白色運動鞋遞過來的時候,顧曉池搶一樣一把接過,脫下高跟鞋,扔在原地,也不管那侍者會如何處理。 穿上鞋,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 一口氣跑到大馬路上才停下。 夜晚的風,到了零下,吹在半透不透的黑色裙子上,無孔不入,顧曉池卻這會兒才覺得涼。 找了一個路邊的公交車站坐下,吸著鼻子,哆哆嗦嗦裹緊棉服。 她覺得今夜特別冷,冷得她牙齒打纏。沒有紙巾,只好一下一下的吸著鼻子,眼睛被夜風吹得通紅。 應該是冷的。并沒有哭。 顧曉池哆哆嗦嗦把棉服裹的更緊,鼓勁似的,捏了捏自己的雙臂。 好像好那么一點了。 她望著空曠的馬路發愣。 此時大概凌晨三點,正是最靜的時候。顧曉池從沒見過這么空的邶城,偶爾有一輛車經過,輪胎摩擦柏油馬路的聲音都能聽到。 呼嘯而過。 公交車站也沒什么人。除了顧曉池,只有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看著比葛葦大個一兩歲的樣子。 黑色羽絨服,格子襯衫的領子露出來,背著雙肩電腦包,應該是剛下班的程序員。 他看到顧曉池了。一個穿著奇怪裙子的女孩,橫沖直撞的跑過來,坐在公交車站,不停吸著鼻子,望著大馬路發呆。 但他很有禮貌,刻意回避開了目光。 顧曉池拽著自己的棉服,望著馬路發愣,只能聽到她吸鼻子的聲音。男人也許覺得尷尬,掏出一支煙來,點了。 這是一種善意的釋放。讓顧曉池知道,他有自己的事在做,沒有過分關注顧曉池,顧曉池可以自在一點。 顧曉池邁著發僵的雙腿走過去:“不好意思?!?/br> 男人回頭。 顧曉池低聲問:“或許……煙可以給我一支么?” 男人有些詫異,還是點了點頭。 掏出煙盒,抖出一支,顧曉池伸手抽出來,咬緊嘴里。 男人掏出打火機,笑笑,打燃了伸過來。一只手兜著,在夜風中護著這零星一點的小火苗。 顧曉池學著記憶中葛葦的樣子,把煙伸過去,對著火苗吸了一口。 煙燃起的一瞬,一股強烈的苦澀味道沖擊著口腔,顧曉池被嗆得直咳嗽。 男人笑了:“不會???” 顧曉池倔強:“會?!?/br> 男人又笑。他能看出眼前的女孩很年輕,雖然穿著奇怪的衣服,但并不像從事那種行業的。 鼻尖通紅,不知是不是凍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夜色中很亮,星星似的。 一張白凈的臉,看上去很干凈。 男人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小姑娘,晚上在外面不安全,快回家吧?!?/br> 顧曉池笑笑:“嗯?!?/br> 拿著煙,坐回了剛才的位置。又吸了一口煙,還是想咳,拼命忍了。 家么? 顧曉池看著眼前的夜色,看久了,覺得有點朦朧,好像起著一層薄薄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