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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曉池搖頭:“我晚上吃飽了?!?/br> 葛葦專注的喝湯,應該只放了鹽和胡椒調味,味道卻很好。 顧曉池的手機響了。葛葦埋在湯碗里的臉上,眉毛挑了挑。 她知道顧曉池沒什么朋友,平時也根本沒什么人找她。 顧曉池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是白天救下的阿姨,她女兒打來電話。當時阿姨非要要走了顧曉池的手機號,說女兒一定會想感謝顧曉池。 果然,女兒聽起來都快哭了:“謝謝你呀,你真是我們家大恩人!不然我媽慘死街頭,剩我一人,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對?!?/br> 顧曉池笑笑:“沒這么嚴重?!?/br> “怎么沒有,你就別謙虛了?!迸畠赫f:“光說邶城,每天多少人因為車禍喪命呀。生命可太脆弱了?!?/br> 生命……可太脆弱了。 顧曉池掛了電話,走回餐桌邊的路上,一直看著葛葦。 葛葦低頭喝湯。白皙的后頸露出來,發根毛茸茸的,脖子像天鵝,特別細。 用力一掐,就會斷掉的那種。 顧曉池想起喬羽的那雙眼睛。飄渺的,脆弱的,卻瘋狂的,閃著喪失理智的光。 穿越之前,她把葛葦從樓頂推下,葛葦像一片墜落的枯葉。這一次呢,她會怎樣對待葛葦? 顧曉池不知道這一次喬羽害葛葦的方式,會不會有變化。 她只看到葛葦纖細的脖子,纖細的手臂,處處都透著脆弱。 很容易就會被人結果,生命力一點點流失,像一朵開敗的花,或一只斷了頸的天鵝,垂著頭,頹喪的,滿身死氣。 顧曉池發現自己無法面對那樣的葛葦。 她在餐桌邊坐了下來,突然開口問道:“你想親我么?” 葛葦喝著湯,嗆了一口,抬起頭問:“你說什么?” 顧曉池說:“你包我,總不會是為了讓我每次給你做飯吧?” 她托著腮,看著葛葦,臉上的表情很認真。穿著一本正經的淡粉色睡衣,像是在跟葛葦討論一道數學題。 葛葦的眼睛瞇了瞇:“你以為我不敢?” 顧曉池搖頭:“我沒覺得?!?/br> 葛葦慢條斯理的放下勺子,扯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突然起身,一把扯起顧曉池,推著她后退兩步。 顧曉池發現自己被葛葦抵在了餐廳的墻上。 葛葦今天穿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X大腰細,深藍色的緊身牛仔褲,顯得屁股特別翹。 她靠著顧曉池,嘴唇越湊越近。 明明剛喝完蔬菜湯,嘴里的味道卻特別清新,薄荷似的,像她平時抽的那款煙。 顧曉池有些慌了,微微低頭,卻又看到葛葦身前的洶涌。 顧曉池的眼神沒處落,只好又抬起頭,葛葦的鼻尖,幾乎蹭著她的臉。 葛葦問:“你不是要我親你么?到底要不要?” 她的手水蛇似的,盤在顧曉池腰上,另一只手越過顧曉池的肩。 在顧曉池的耳朵上,輕輕撫摩著。 食指畫一橫,中指撩一豎。 顧曉池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脖子。 作者有話要說: 葛葦:我A了! 顧曉池:我慫了! (兩紙老虎,兩紙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第26章 自拍 葛葦的心里也有一些慌。 但畢竟是影后,慌歸慌,手上的動作卻氣定神閑的,絲毫不露怯。 熟練的程度,幾乎連她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是位情場海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她是沒有跟人發生過……這樣的關系,但撩人的戲,她演過不少。 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啊。 顧曉池在她面前跟只小白兔似的,慌忙低下頭,又慌忙抬起頭。 耳朵根又紅了。 葛葦漸漸覺得好玩起來,撩顧曉池耳朵的手指,更輕柔。像水草,又像羽毛,撩到人心里面去。 顧曉池以前從不知道,人的耳朵可以這樣敏感。 葛葦的嘴唇,就在她臉邊。唇峰微微翹起,可以看到唇瓣上細微的紋路,像盛開的花瓣。 顧曉池忽然想起一段久遠的往事。 ****** 那時的她不過十一二歲,小學還沒畢業。 背著一個巨大的竹筐,走在山路上。其實也不算有路,就是墊了凌亂的磚塊和石板,陷入被雨水浸泡過的泥里,一踩就往外面飆泥漿。 顧曉池體重輕,但她背著滿滿一筐菌子,整體就重了。一步一踩,腳下的磚塊和石板陷得深,走得艱難。 同村的男孩,風一樣跑過她的身邊:“爹媽死,奶奶瞎,小煞星,沒人要?!?/br> 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沒心沒肺。 小小的顧曉池抿了抿嘴,低頭,專注在自己眼前的路上。 她剛三歲的時候,外出打工的父母就因為一場磚窯事故雙雙殞命,從此跟盲眼的奶奶相依為命。 通常是奶奶來鎮上賣貨的,但今天,奶奶重病。 家里的藥和糧食,都不剩什么了。 顧曉池急得沒辦法,上山采了滿滿一筐菌子,想到鎮上賣了,給奶奶買藥。 臉上、胳膊上和腿上,被野生的荊棘叢劃得一道一道的。采菌子時不覺得疼,這時候后勁上來了,疼得嗓子眼里冒出一陣陣的銹味。 小女孩不知道劃在臉上的傷口深了,清秀的臉龐有破相的風險。只想著多采一朵菌子,奶奶病好的希望就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