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夫后的滋潤日子 第177節
不過這也不礙事,不會下圍棋可以下五子棋,顧茵就把五子棋的玩法解釋給武青意聽。 五子棋的玩法本就簡單,武青意很快明白過來。 只是沒玩多久,武青意的眼神不自覺地就黏在顧茵手上—— 她如黑緞子似的烏發散在腦后,烏沉沉的,更襯得她卸下了妝容的臉龐如白玉般瑩潤。 顧茵下棋認真,并未注意到他灼熱的視線,暖玉棋子捏在她嫩如春蔥的指尖摩挲,半晌后棋子落到棋盤上,她才笑著嗔道:“剛你還說不會,差點就讓你贏了?!?/br> 說完久久沒有等到對面的回應,她抬頭,這才對上了武青意的視線。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但那樣的眼神卻讓顧茵有些害怕。 就好像猛獸盯著獵物一般。 顧茵被那灼熱的視線攝住,不知道怎么,也覺得有些口干舌燥,略有些慌張地垂下眼,拈起手邊果盤里的櫻桃送到嘴邊。 那紅艷艷的櫻桃被她小口咬下一半,汁水留在了唇上,越發顯得唇色嬌艷。 武青意看著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脖頸做出了吞咽的動作,也跟著喉頭一動。 “要喝水嗎?”顧茵一邊詢問,一邊伸手將茶盞往他面前推了推。 武青意卻沒伸手去接,而是嚯的站起身,拋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便大步離開。 顧茵在桌前等了半刻鐘,見他還沒回來,便把棋盤和棋子都收了,先回床榻上休息。 躺下之后,她沒多會兒就眼皮發重,然而困倦的同時她又有些覺得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很難形容,就好像熬夜過后,身體很困倦,但精神又很興奮,使人難以入睡。 又是一盞茶的工夫,武青意帶著一身水汽都過來了。 “灶上的水還熱不?” 武青意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后吹熄了燈火,躺到了床榻邊的地鋪上。 營帳外已然安靜下來,只能聽到風吹過草木簌簌聲。 山里的夜風徐徐,室內的溫度一下子比白天冷了不少。 顧茵并不覺得寒冷,但想到旁邊的武青意,她又撐起身,在床榻內側摸到了另一床被子,準備遞下床去。 然而她剛伸手,手腕卻被一只灼熱到嚇人的手掌捏住。 顧茵身子一僵,忙輕聲解釋道:“我還當你睡下了,想給你添床被子?!?/br> 武青意還是沒有回應,只是手掌的溫度還在逐漸升高,甚至讓顧茵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燙化了。 “你的手好燙?!彼稳胛脜鹊氐?。 下一瞬,她手腕上的力道一重,就被武青意從床上拉到了床下,跌在了他的懷里。 屋內靜的落針可聞,只剩下兩人交纏在一起的呼吸聲和砰砰的劇烈的心跳聲。 好半晌后,武青意才開口輕聲道:“你到底給我吃了什么?” 他的嗓音啞的厲害,喉間像氤氳著火團一般。 這還不算,他的身上同樣散發著灼人的溫度,是整個人都像要燒起來了一般。 之前武青意還覺得是自己自制力不成,與她待在一處光是擦擦頭發、下下棋,都那般容易心猿意馬。 可剛沖過了一遭冷水澡,他還是沒能靜下心來,反而越發覺得燥熱難當。 回想起來,一切不對勁都是從夕食過后開始的。 顧茵也很不對勁,兩人不是沒有挨在一處過,彼時心跳得雖快,卻沒像現在這般,快的像要從嘴里蹦出來一般。 她說武青意的手燙,其實自己身上的溫度也不低。 顧茵捂著心口,吶吶地回答:“沒啊,飯食雖是我做的,可是咱家人都一起用了?!?/br> 說著說著,顧茵想到了什么,止住了話頭。 半晌后兩人異口同聲道:“是那個毛血旺!” 原說王氏先是不讓宋石榴跟著一道去幫忙,后頭不讓武重和武安吃呢! 武青意失笑地搖搖頭,“估計今晚吃的那是鹿血?!?/br> 顧茵尷尬道:“也怪我,那會子既做烤rou又做別的,沒有仔細看顧到?!?/br> 雖眼下說的話再家常不過,可即便是這般,兩人身上的熱度卻依舊沒有消下去。 武青意將臉埋在她披散在肩頭的發上,那發尾還帶著一絲潮濕,暫時減輕了他臉上的熱度。 然而她發間同時還帶著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那香味從鼻腔進入,絲絲繞繞的,繞的他頭腦發昏,怕是再多待一刻便要把持不住。 武青意輕嘆一聲,在她發間深吸幾下,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還不到時候?!?/br> 接著便放開了她的手腕。 顧茵收回了自己的手,剛張了張嘴要問“什么不到時候?”,下一刻他就已經出了去。 ………… 這天晚上,顧野和正元帝、周皇后一道用的飯。 烤rou由宮中的廚子烹制,放了好多香料,他吃起來卻有些不對胃口。 還好后來他娘送來了一小盆毛血旺,那菜辣的人直跳腳,他雖不能多吃,但就著里頭的野菜,算是用完了一頓飯。 飯后他本想在皇帝爹和皇后娘跟前多說說話。 畢竟是自己的親爹媽,他還是很樂意當個中間人,讓他們聯絡聯絡感情的。 沒成想飯后還沒說上多大會兒話,他那素來喜歡他的皇帝爹就開始趕人了,說:“你也陪著打了半日的獵,這會子該累壞了,快去歇著吧?!?/br> 顧野剛說自己并不覺得累,正元帝卻給了他一個趕人的眼神,他糊里糊涂地就被錢三思送了出來。 “殿下安心歇著吧,您的心思老奴明白。陛下和娘娘的事兒您不用cao心,他們好著呢!” 留下這么一句話,錢三思又喊了陸照的奶娘來,把陸照也從營帳里抱了出來,再讓其他宮人也一并退了出來。 顧野看不懂錢三思那曖昧的笑,想著他為人辦事素來穩妥,就不再糾結這件事。 他回了自己的營帳。 小路子早就讓人準備洗刷好了浴桶,準備好了熱水。 顧野一回去,小路子不讓其他人動手,親自服侍他更衣沐浴。 顧野從前不習慣讓丫鬟服侍,但對小路子這樣的小太監,他自然不害羞,就懶洋洋地靠在浴桶上,讓小路子幫他洗頭。 洗著洗著,顧野快睡著了,隨意問起道:“今日營地里沒發生什么事兒吧?” 下午晌顧野雖然出去了,但小路子這樣不會武的宮人卻沒跟著一道去。 他們這些人消息最是靈通,尤其小路子那是錢三思唯一的徒弟,顧野跟前的第一太監,就算不知道他是誰,也得賣他師父和顧野這烈王的面子。 所以都不同小路子費心主動去探聽,自有人上趕著把事兒往他耳邊遞。 小路子稟報道:“殿下前頭和小殿下玩了好一會兒,小殿下吃過午飯就歇下了?;屎竽锬餂]有其他相熟的人,就去尋了將軍夫人一道騎馬……” 顧野聽著,小臉上不自覺地帶出了笑。 他前頭被顧茵勸過,已經不再糾結于她們會不會為自己吃醋這個問題了,打心眼里期盼著兩個娘能相處好。 然而小路子話頭一轉,又道:“娘娘和夫人在小樹林里遇到了那陸家的小娘子,就是和魯國公定親的那位。將軍夫人本是沒上去打招呼的,那位陸小娘子卻主動過了來……” 小路子把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轉述給了顧野。 顧野睜開了眼,臉上的笑也退了去。 他雖年紀不大,但儀態氣度學的極好,沉下臉的時候已經有一股威嚴氣勢。 小路子見了就道:“那陸家小娘子委實輕狂過了頭,沒有眼力見兒,不把將軍夫人放在眼里,和不把殿下放在眼里無甚區別。眼下她還沒當上國公夫人呢?!?/br> 小路子最后那句意有所指,顧野聽了也就明白過來。 陸家和馮家雖然定了親,但只要一天沒成婚,陸家就還只是商戶人家。 皇家對功勛之家可能還要忌憚一些,怕冒然出手寒了開國功臣們的心。 但對著陸家那樣的,自然不用顧忌。 甚至都不用想什么法子,只要顧野去王太后或者周皇后那邊念叨兩句,由她們開口說那陸沅琪幾句不好,那秦氏慣是個拜高踩低的,就得在銀錢和名聲之間反復掂量掂量。指不定就會反悔結下這門親事。 沒了魯國公府的庇護,那陸沅琪只是個商戶女,自然就沒了輕狂的本錢。 顧野卻搖了搖頭,說不成。 “我娘說他們兩家接親是‘好事’,這樁親事不能壞?!鳖櫼俺烈鞯?,“得想個別的法子?!?/br> 既不能壞了陸家和馮家的親事,又得讓那陸小娘子沒臉再輕狂,小路子實在幫不上什么忙,便立刻止住了話頭。 很快顧野沐浴完了,陸照的奶娘尋過來了,說他哭鬧起來了。 顧野一邊心里奇怪怎么不讓周皇后哄他,一邊還是過去了。 他下午晌確實累壞了,和陸照玩了一會兒后就一起睡著了。 第二日清晨,顧野醒了,輕手輕腳地從陸照屋里出來,想著時辰還早,就拐回了英國公府那邊。 此時王氏和顧茵都起了,正坐在一處說話。 顧茵自顧自地喝著花茶,王氏卻不像往常那樣熱絡親切地和她說話,而是低著頭在小聲地認著錯,“我也是好心嘛,想著那鹿血大補,就白扔了實在可惜,所以做成了那什么血旺。沒想著勁道那么大?!?/br> 武青意沖了一整夜的涼水澡,沒回屋子,顧茵則因為躁熱失眠了一整晚。 兩人一夜過得無比煎熬,尤其是顧茵,最近生活條件好了,身子也養的比從前嬌貴,一夜沒睡,她眼底下一片青影,看著憔悴壞了。 王氏見了就知道自己的盤算落了空,要壞菜,連忙道歉告饒。 顧茵涼涼地道:“昨兒個那鹿血旺,可不止我和青意吃了,我還送了一些給皇后娘娘?!?/br> 王氏尷尬地笑了兩聲,“那……那想來吃著應該挺好?!?/br> 屋里氣氛有些不對勁,顧野就沒再往里去,只和門口的下人比劃了一下,說自己先回去了。 等回到自己營帳,小路子伺候他換衣裳,顧野便問起鹿血的作用。 小路子早就看出自己主子不同凡人,所以并沒有因為她年紀小就糊弄他,就解釋說鹿血可以壯陽益精,對成年男子是大補之物,對子嗣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