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衣冠整齊
“莫叔叔你偷看我!”突然童心晚大叫了一聲,手指指向莫越琛。 莫越琛真被她這一嗓子給震得虎軀一顫,居然忘了收回視線。二人對視了片刻,童心晚拍著沙發大笑起來。 莫越琛眉頭擰了擰,匆匆轉回了頭。 童心晚若是按常理出牌,她就不是童心晚了!她偷瞄自己的時候,也悄悄偷瞄他了。 “莫叔叔,你們男的為什么喜歡胸大的女人?” 她抱好浴巾,壞泡泡在心里瘋狂地鼓。就在剛剛,她發現一件大事,莫越琛剛被她那一嗓子吼得臉紅了! 她突然想,莫越琛他并不是悶sao,他只是害羞……他是不是也喜歡她?但是他不會表達? 童心晚為自己這個發現激動不已,她往前欠著身子,挑釁地向他繼續發問。 “莫叔叔,你們又不是小孩子,干嗎還喜歡胸大的?!?/br> 莫越琛對她的問話置若罔聞,慢吞吞繼續整理他的衣服。終于,他扣好了所有的衣扣,轉過了身。 這男人氣宇軒昂,英挺霸氣,兩道視線投過來,幽沉莫名,把童心晚剛剛掀起來的氣勢攔腰斬斷。 她吭哧著坐好,小聲說:“聽說胸大的容易得乳腺癌,我胸小,不會得這種病的吧?” 他走過來了,居高臨下地看她,淡淡地問:“要我給你檢查?” 童心晚應該頂回去的,挺挺胸,告訴他,來呀…… 但她氣勢全消,面紅耳赤地收起了小壞心,抱著雙臂搖頭。 “在別人面前也這樣?”他盯著她的眼睛,語氣生冷地問道。 啥意思?童心晚迷糊了,在誰面前?他啥意思? “叮咚……”門鈴又響了。 餐廳送餐,有她想吃的紅燒rou,滿滿的一大盤子。 說真的,有莫越琛這么個行走中的冰凍美好rou、體在眼前,紅燒rou也被他給凍僵了。 童心晚這個遲鈍的姑娘,現在已經想通了他那句問話,羞愧得想用紅燒rou噎死自己。他居然認為她在每個男人面前都這樣“不要臉”…… 沒什么比這個更傷人了! 但是,她的做法確實是不妥。包著浴巾和他討論女人的臉,別人接受到的當然是邪惡的腦電波了。 但是她沒辦法走,她沒衣服。 他衣冠整齊,她浴巾裹身。他神色淡漠,她沮喪惆悵。 她抓著筷子,白著臉,盯著那盤子紅燒rou不肯下筷。 還吃個屁??!她在他眼里輕微如塵,如螻蟻,如碎花,她自以為是的才情和美貌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她為什么要貼上來找他呢?明明他是討厭她和她爸爸的。 房間里突然安靜到連針掉在地毯上也能聽到,過了會兒,童心晚擱下筷子,看向放在桌上的客房座機。 對了,她可以找吳青青要一套衣服先穿上。 她沉默地起身,過去給吳青青打電話,她剛叫了聲吳青青的名字,吳青青沮喪的聲音就沖了過來。 “心晚啊,你去哪里了?領隊發了好大的火……” “我給管事的說了呀?!?/br> “沒用啊,你沒和領隊說。還有,你的衣服怎么在衛生間里被領隊看到了,這衣服是租來的,純真絲,純手工刺繡,很貴的。六千多塊一條啊,就算折舊,也得四千七八?!?/br> “我賠……對不起,青青……” 童心晚郁悶地放下了電話。完了,今天又白干了,還連累了吳青青。 最近干什么都不順,她都不知道明天會怎么樣了。 她沉默了坐了會兒,又給顧辭打電話。她還能找誰呢? “顧辭,幫我送一套衣服過來?!彼ブ娫捖犕驳氖种戈P切發白,微微有些發抖。她真不想在莫越琛面前像個小丑一樣,一點自尊也沒有了。但是現在只能在他面前向別人求救,她好想挖個地洞鉆進去,不活了。人怎么能活得這樣沒臉沒皮呢。 話沒說完,兩顆眼淚叭嗒落在了電話上。 “為什么要衣服?心晚你怎么了?你別哭……”顧辭急了,那種急切就像他馬上就要從電話聽筒里鉆過來一樣。 童心晚飛快地掛上了電話,雙手用力往臉上抹了一把,就這么背對著餐桌坐著,一動不動。 你知道嗎,當一個人被扒光了臉皮,真的是挺不起腰,也倔強不起來的。她不可能就么包著浴巾出去,祖宗十八代的臉都讓她丟光了。她就納悶了,怎么就這么不順,怎么爸爸就生了她這么個倒霉丫頭。那個在舞臺上,踮著腳尖轉著圈,像白天鵝一樣的女孩子,那一身光彩瞬間熄滅。 這個莫叔叔,總是能把她弄哭! “你怎么這樣……我在誰面前這樣了?”她沒頭沒腦地質問道:“再說了,你又不是人,你是冰山……” 身后有刀叉放下時輕碰的聲音。 怎么,被她惹怒了? 他就不是人!是妖孽,能鉆開她淚腺的妖孽,讓她變成了愛哭的可憐鬼。 突然,他的手摁到了她的肩上,十指輕握,往上一拎,把她給抓了起來。 童心晚慌亂地抬眸,還沒看清他臉上的神情呢,人已經被他摁進懷里了。他guntang的手掌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揉過去,落到她的腰上,不用太大的力氣,已經把她給摁得七魂去了六魄,神智不清。 他抱著她呢! 為什么要抱她? 他到底是悶sao,還是羞澀? 童心晚沒掙扎,她抓著他的衣服,咬牙切齒地罵:“莫叔叔,我總有一天讓你難受,像我今天一樣難受?!?/br> 她突然覺得他在親吻她的頭發。 纖直的背僵了僵,她用力推向他的胸膛。 “推什么?不是想這樣?”他這回用力了,把她揉在懷里,直接往沙發上面擱。 童心晚整個人貼在他的懷里,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兒,又開始暈乎了。 而她居然這么希望偎在這個懷抱里面,不離開。 “吃飯?!彼K于松開她了,抱著她放回餐桌前,捧捧她的臉,把筷子放回她的手里。 童心晚覺得她一定會被他玩死的!他這到底算什么呀! “你是想要一個小情人嗎?”她脹紅著臉質問他,“想睡嗎?” “吃飯?!彼葡蒲燮ぷ?,把一塊紅燒rou放到她的碗里。 童心晚盯了他一會兒,指自己的嘴,“喂我?!?/br> “慣得你,吃飯?!蹦借Q擰眉,淡淡地說道。 “你啥時候慣我了?你只會蔑視我?!蓖耐淼难蹨I又要落下來了。 眼看那淚花打著轉,要從她眼眶里落出來的時候,莫越琛夾了一塊色澤完美的紅燒rou遞到了她的唇邊。 “不吃,你給我道歉。你憑什么說我在別的男人面前都這樣……”童心晚轉開臉,眼淚又開始往下落。 這不是像情侶吵架嗎?一個無理取鬧,一個無故吃醋。 但他們不是情侶啊,什么關系都不是…… “你不是有男朋友嗎?”他撐起雙手,抵在下巴上,凝視著她。 “顧辭不是……”她瞪他一眼,忿忿地嚷嚷。 “說夢話也是他的名字,不是男朋友嗎?”他挑挑眉,慢吞吞地問。 “你怎么知道我說夢話是他的名字,你偷看我睡覺了?你管我這么多呢!我愿意叫誰的名字就叫誰的名字?!蓖耐碛行饧睌牧?,莫越琛管得真寬,又要管她,還看不起她,他到底要干啥? “以后別抱我,別偷看我?!彼薹薜乜偨Y。 莫越琛唇角勾了勾,居然笑了。 “你為什么笑?”童心晚著急了,他笑啥啊笑!她有這么可笑嗎?難道剛剛不是他抱了她,是只鬼來抱了她? 她欠起身子,揮著叉子想去打他。 喏,童心晚大小姐一直是這么隨心兇悍的。 可惜的是,現在她身上只有浴巾啊,這么一拽,浴巾掉了…… 她心口一涼,慢慢地低頭看。 那個她自己形容為小不點的地方完全跳了出來,白瑩瑩的,軟香香的模樣。 他的視線落上去了,一秒之后轉開。 童心晚想一叉子叉死自己。 她手忙腳亂地包好浴巾,紅著眼睛趴到了桌子上。 她想死…… “挺好看的,正好?!彼纸o她碗里放了一塊紅燒rou,緩聲說道:“不用太大,和身材不合?!?/br> 童心晚更臊了,人一直往桌底下滑。 “快吃,要去拍片子?!彼罂纯幢?,沉聲說道。 他還是男人嗎?面對這么一個鮮活的小美人,浴巾都掉了的小美人,他居然波瀾不驚,一點反應也沒有! 童心晚的挫敗感排山倒海一樣的涌來,她大膽抬眸看他,他氣定神閑地坐在餐桌的那一頭,拿著手機擺弄。 童心晚覺得她這輩子完了,她喜歡上莫越琛這個妖孽了。還是一個老妖孽! 他已經閱過萬千鮮花,走過叢林,游過深海,戴上了厚厚的盔甲和假面,能呼風喚雨,殺閥疆土。而她呢,才剛剛從天上掉進茫茫紅塵路,沒頭沒腦地亂鉆。 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童心晚的腦子里鉆進一句話:真是風一樣的男子啊…… 不對,真是妖風一樣的男子??! 她好想撲倒他,沒臉沒皮地撲過去。她咬咬唇,把這念心硬生生地吞回去。再怎么樣,臉還是要的。童家祖宗十八代還在土里看著她,指著她把童家的旗幟再舉起來呢。 座機叮叮地響,莫越琛走過去接了電話。是酒店經理打來的,有個叫顧辭的要求接線進他們房間,他們不敢輕易轉接,詢問是不是他的朋友。 “顧辭找你?!彼崖犕策f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