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 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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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丑就丑點吧,反正她兩個爹俊俏成這樣,日后也是可以變相的傲視群芳的。 公主府里一片和樂融融,暫且不提,此刻的攬政殿氣氛卻有些冷凝。 皇帝把折子“啪”一聲摔在御案上,怒道:“你的翅膀是硬了,這么大的事做了便做了?竟然事先不和朕打一點招呼?” 裴昭珩跪在殿下,垂眸答道:“兒臣不敢違逆父皇的意思,只是楊問秉陽奉陰違、私扣兵馬、意圖謀反犯上,被兒臣抓了個正著,這么大的罪過,兒臣不敢留此賊人繼續掌管承河數萬兵馬,情急之下,這才先斬后奏?!?/br> “還請父皇責罰?!?/br> 皇帝一愣,道:“你說什么?楊問秉私扣兵馬?意圖謀反犯上?這怎么可能?” 裴昭珩道:“人已帶回來了,罪證確鑿、父皇一看便知?!?/br> 語罷從袖口摸出一份書信,交給王忠祿呈了上去。 皇帝拆開信箋一看,不到半晌功夫已然面色大變,聲音有些嘶啞,道:“……這都是真的?楊問秉……他是什么時候和元兒……” 裴昭珩卻只垂目不語。 皇帝捏著那封信出神了半天,才又重新把目光落回他的身上,低聲問:“此事……珩兒又是怎么察覺的?” 裴昭珩道:“兒臣在刑部審訊時,聽宣和門大破那日被俘的叛軍提過,救駕援軍攻破宣和門時,張英凱來回問過數遍‘楊將軍的人馬可到了’,便起了疑心,剛讓人去查,就抓了楊問秉一個現行?!?/br> 皇帝深深的看著他,半晌,才道:“……果真如此?” 裴昭珩道:“不敢欺瞞父皇?!?/br> 皇帝沉默了良久,道:“來人!去把楊問秉帶進來!” 第116章 裴昭珩回京來了公主府,半路卻被皇帝派來的侍衛急召進宮,賀顧覺得這事隱隱透著古怪,叫他心中有些不安。 太子逼宮不成、紀鴻也被革去了京畿五司禁軍都統的職位下了天牢,參與逼宮的五司禁軍則被皇帝交由有司衙門查辦,抓的抓、殺的殺,已然是七零八落。 雖說皇帝并未處置當初擁立太子、但卻和此次逼宮無關的大小官員,可盡管如此,真心實意的追隨過太子的也就罷了,那些見風使舵、只想給未來的新君賣個好處、隨大流跟著見天兒的說太子好話的人,哪個心中不是悔青了腸子? 簡直恨不得回到當初,把自己說過的那些沒過腦的話都給吃回去。 朝野上下難得的清靜了十多日,再無什么魑魅魍魎敢在這種時候帶頭去薅皇帝的虎須了。 但他們不想頂風作案,卻扛不住有人推著他們往前走—— 也許皇帝半個月過了,也沒露出半分要廢太子的意思,陳家約莫是心知以自家和太子的干系,是怎么也摘不出去的,既然皇上看著還對兒子留了情面,便也不再坐以待斃,首當其沖的上了折子為太子陳情。 當初陳老太爺還在世時,便以為先帝寫青詞而博得天家寵睞,一手文章寫的錦繡如織,陳元甫是他長子,自然也是頗得乃父真傳—— 分明只是一封替外甥求情的折子,卻洋洋灑灑、浩瀚堂皇的寫了千把字,字字懇切,連書太子對君父其實并無歹心,之所以糊涂干了錯事,無非是被紀鴻這些狼子野心的臣下攛掇,才會昏了頭,又一再的提及太子雖然逼宮,卻還遣人好生照看帝后二人,也沒有傷及兩個兄弟和諸位王公大臣,可見并不是已然喪心病狂不可救藥的,太子殿下還良知尚存,只要悉心教誨便可以悔改,請求皇帝息怒。 以陳家在朝中的地位和聲望,眾臣工雖并不都真心希望太子安然無恙的被赦免這么大的罪過,可把柄拿捏在陳家手里的、做了以故陳老太爺幾十年門生的、乃至得過提拔、屋檐下承過人情的、雖然各有心思,可卻還是不約而同的一見陳元甫領頭,便上書附議了。 陳元甫的折子附了老長一段聯名的官員密密麻麻的名字,便是王忠祿伴駕多年,卻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陣仗,不由在心中暗嘆雖然三殿下后起之秀,可太子殿下經營了這么多年,又有陳家這樣樹大根深的外家幫襯,便是摔了這么大一個跟頭,竟然也能茍延殘喘的下去。 可即便如此,皇上愛重皇后娘娘,也愛重三殿下…… 王忠祿知道他的性子,盡管看著那長得叫人咂舌的聯名折子,皇帝也只是目色淡淡的掃到了最后,并沒有露什么情緒。 可越是如此,越是說明這事是真的戳了他的肺管子,否則陛下也不會連續幾日都深夜不歇,一個人臨了七八十頁的佛經了。 王忠祿本以為這事許會成為陛下向太子發難的一個契機,卻不想這時候三殿下竟然來了這么一出—— 他還是第一次見陛下被三殿下氣成這樣。 三殿下往日里分明一向都是有分寸、知道進退的,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就要去觸陛下的霉頭呢? 這事透著古怪,他想不明白也只得作罷,心中雖然好奇,面上還是垂首低眉的領著一身狼狽、囚拷加身的楊問稟進了攬政殿。 他通稟間用余光偷偷打量了一下兩個主子,卻見三殿下與皇上,皆是面色沉沉。 老內官心頭一跳,直覺告訴他不能在此刻留在這里,立刻不動神色的挪著聽不見響的碎步躬身退出去了。 出去吹了沒幾息功夫的夜風,殿中便傳來了父子二人隱隱浮動的爭執聲,還有楊問稟不住求饒、低聲連連訴說著什么的聲音…… 王忠祿本來還沒什么波瀾,可過了半刻工夫,卻越聽越覺得心驚—— 雖然明顯陛下已經有意按捺,可他伴君日久,一聽那聲音便知道陛下氣的著實是厲害,而且是真的動了肝火的,并不是如同以往那樣雷聲大雨點小的施威。 不知過了多久,里頭終于雷雨初歇,皇帝叫了人,王忠祿便立刻不敢耽擱的進去了。 “忠祿,你去替朕擬個旨,楊問稟押入天牢,不必經由刑部再議,叫議政閣勾決了,三日后問斬?!?/br> 王忠祿應了是,立刻叫侍衛進來押著已經面色灰敗、蓬頭垢面的楊問稟出去了。 老內官離開攬政殿去替皇帝擬旨,要出攬政殿的最后一刻,卻聽見背后殿中的恪王殿下淡淡道:“兒臣還有一事,想求父皇恩典?!?/br> 但王忠祿已然出了攬政殿,自然是再不知曉恪王殿下要求皇上些什么了。 ……或許,說求,也不很妥當。 老內官的腳步猛地頓住了,這才終于恍然大悟,剛才他在殿中感覺到的那股淡淡的不對勁是怎么回事了—— 恪王殿下……說是有求于皇父,可方才那語氣,卻又哪里是在求? 倒……倒好像……王爺心中早有把握,十拿九穩,知道陛下不可能拒絕他一樣。 王忠祿愣住了。 ---------------- 賀顧既醒了,言家二老總算是放下心來不再整日的守在公主府正院里,只是雙雙年紀小,雖說賀顧相信蘭宵安排的奶娘,必都是精挑細選很靠譜的,但言老夫人卻不放心,說什么都要留在這里盯著雙雙不肯回言府去,蘭宵于是只好叫下人收拾了一個干凈院子給言家二老留居公主府用。 賀顧還沒恢復,身上又有傷,入了夜言老夫人也不想打擾他,有心讓他好好休息,沒再多言,只叮囑了幾句,又說小小丫頭有她照看,讓外孫不必擔心,便叫曲嬤嬤抱著雙雙走了。 賀顧身上也確實很累,可心里卻還記掛著裴昭珩被十二衛叫走這件事,盡管還是扛不住閉著眼瞇著了,卻一整夜都沒睡過一個囫圇覺,怪夢連連。 一時夢見裴昭珩變成蝴蝶飛走了,一時又夢見女兒長成了一個大黑猴子,丑的驚天地泣鬼神,莫說汴京城了,就是跑遍了大越朝也沒找到一個肯娶她為妻的男子。 賀小侯爺在夢里為三殿下和閨女cao碎了心,清晨醒來的時候,天卻才剛蒙蒙亮。 他睜著眼睛呆了一會,正想坐起身來,卻聽見屋外一個腳步聲匆匆忙忙的由遠及近,最后停下來了。 “……你說什么?” 是蘭宵的聲音。 “不敢欺瞞jiejie,就在門口等著吶!” 是傳話小丫頭的聲音。 臥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蘭宵的語氣有些慌亂:“駙馬爺,您可醒了嗎?” 蘭宵平素不會這樣不打招呼就急赤忙慌的進他的臥房,可見的確是急的緊了。 賀顧道:“怎么了?” 蘭宵道:“宮里的內官來府上傳旨了,還說……說……旨意是給小姐的?!?/br> 賀顧一愣,道:“什么……哪個小姐?” 外頭院子的門卻開了,一串喧囂的人聲由遠及近,賀顧聽見了言老夫人有些慌亂的解釋聲—— “這位內官,孩子的母親沒了,顧兒一時傷心,著了風寒,還在臥病不起,能否行個方便,讓我們老兩口替他領旨罷?” “陛下的旨意原就不是給侯爺的,老夫人不必擔心?!?/br> 言老夫人的聲音明顯愣了愣,道:“啊,那內官來公主府傳旨,是傳給……” 那內官卻在外頭道:“出來前,王掌事特意提點過咱家,說是陛下親口吩咐的,駙馬爺肩傷未愈,身子抱恙,今日可以不必親自出來領旨謝恩,等回頭身子好了,再進宮替小郡主謝恩不遲?!?/br> 小郡主? 賀顧微微一怔,還沒回過神來,外頭卻已經傳來了內官宣旨的聲音。 他雖還沒完全從睡夢中恢復清醒,聽著一堆之乎者也的天家表誥還很暈乎,但具體內容卻也不至于聽不明白—— 竟然是……褒勉稱贊他那黑猴閨女,而且要冊封小屁孩做郡主的旨意? 不是……這才多久啊,皇帝是怎么知道他府上多了雙雙這個小黑猴的? 難道公主府里還有皇帝的眼線么? 不對,不對……方才圣旨對雙雙的稱呼,是“駙馬賀氏子顧與慶國長公主之女 ”,這樣緊要的冊封旨意,擬定的人不是陛下身邊那些自小在內書房泡大、比起文官學問也不差幾分、且還做事小心謹慎的內官,便是議政閣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斷斷是不會犯這種低級的筆誤的。 可是,“慶國長公主”分明已然薨了,這事滿朝文武都知道,他和誰生孩子去? 可陛下怎么卻硬要在冊封的旨意里這么寫,這不是……這不是指鹿為馬嗎? 他畢竟是天子,天子的圣旨都說了,要封郡主的是駙馬和長公主的孩子,誰又敢反駁,多說一個不字? ……但這未免有違常理,也不是皇帝慣常出牌的路數,難道……難道皇帝不止知道了公主府多了一個小姐,還知道這孩子便是他和三殿下的孩子,所以才以此試探他的嗎? 賀顧越想越害怕,外頭宣旨的內官卻已然讀到了“欽此”,然后是一片密密麻麻、或慌亂或驚喜或沒什么情緒起伏的“謝陛下隆恩”。 言老夫人似乎是笑著招呼了那內官什么,宮中出來的也果然都是人精,一點就透,賀顧聽見外頭那年輕內官笑道:“既然駙馬爺的身子還沒好利索,咱家差事辦過,也不必再打攪了,且先告辭?!?/br> 語罷離開了。 賀顧怔愣了一會,臥房的門已然吱呀一聲開了,言老將軍拿著一個杏黃色的折子,言老夫人則抱著雙雙,一齊坐在了賀顧床邊。 “我還當你這公主府下人少、嘴巴也都牢靠,怎么府里有了什么事,轉個眼就被宮里知道了個一清二楚的?” 言老夫人道。 “長公主殿下都走了那樣久……陛下為何一定要說,雙雙是你與長公主殿下的孩子?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言老將軍道。 賀顧:“……” 不是,他兩眼一抓瞎,也什么都不知道??! 好在等晚些時候,三殿下來了,賀顧與言家二老這才知道了。 “所以雙雙這事……其實是王爺……王爺告訴陛下,又和陛下求來的?” 言老夫人訝然道。 裴昭珩頷首道:“倒也不全是,本王只是求父皇把雙雙在宗冊玉碟上落在子環與……與皇姐膝下,至于加封郡主,是父皇的恩典,并非是本王所求?!?/br> “孩子既已落地,總得有個正經身份,雙雙是子環的骨血,能做公主府的嫡小姐,自然是最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