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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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在席上笑道:“三弟久不回京也就罷了,怎么駙馬跟著,也這樣久才來,難不成是你也不認得路了?” 賀顧聽裴昭元發問,嚇了一跳,正連忙要站起身來解釋,卻聽裴昭珩道:“臣弟初回汴京,有些水土不服,駙馬陪著臣弟前來,這才被我連累了,一時走得慢誤了腳程,是臣弟的不是?!?/br> 說罷站起身來,朝太子遙遙一揖,算是賠禮了。 皇帝道:“罷了,珩兒體虛,走得慢了些,也是情理之中,坐下吧?!?/br> 裴昭珩依言坐下,太子臉上的笑容,卻微微僵了僵,不遠處的二皇子見此情形,哼笑一聲,瞥了太子一眼,這才抬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今日是中秋宮宴,是以不像七夕,能入宮宴飲的大多都是皇親貴戚,基本沒有外姓臣子,席間便也比七夕那日輕松得多。 只是席間,還是免不得都是那種寒暄恭維、推杯換盞,爭著給帝王拍馬屁的氣氛,這種場合,賀顧一向是沒有任何存在感的,只是今日多了一個人陪他—— 三殿下的席面,又正好和他相鄰,賀顧便忍不住跟他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他抬抬下巴,朝遠處一個紫衣公子哥兒努了努嘴,道:“看見那個沒有?” 裴昭珩低聲道:“看見了,此人……既然是男子,為何鬢邊帶花?” 賀顧低笑了一聲,湊過去小聲道:“我正要給殿下解釋這個呢,殿下久在金陵,不知道京中風氣,近年來,京中男子打扮,不知為何流行起涂脂敷粉,夾桃帶花來,還以此為美,這位若我沒記錯,似乎是陳……” 賀顧八卦到這里,卻猛地頓住了。 無他,他忽然想起來,這位他正評頭論足,要和三殿下挖苦,笑他打扮可樂的—— 正是吏部尚書、當朝國舅陳元甫陳大人的幼子,也他身邊兒的三殿下的表弟啊…… 差點把先皇后和如今的皇后娘娘,是親姐妹,同為陳家所出這事兒給忘了…… 裴昭珩見他忽然不說了,蹙了蹙眉,問道:“子環?” 賀顧干笑一聲,連忙改口,道:“呃……這位是殿下的表弟,吏部尚書陳大人的幼子陳泉聲陳公子,他戴著這花……呃……風姿出眾,甚為俊俏?!?/br> 裴昭珩抬目,看了看遠處肥頭大耳,眼睛小的幾乎看不見,還頭戴了一朵紫色杜鵑花的陳泉聲。 裴昭珩:“……” 原來子環…… 竟然喜歡這般打扮的嗎? ……也是,畢竟他連那樣的話本子都寫了,如今京中時興的這種男子帶花涂粉的打扮,子環風流,會喜歡也確實不叫人意外。 說來也怪,旁人這般打扮,裴昭珩多半會覺得女氣、浮糜,甚至他那表弟,更是讓他連多看一眼都沒興趣。 可仔細想想,若是帶花的是子環…… 那倒還…… 有些可愛。 三殿下如是想。 待宮宴行完,月已上中天。 賀顧站起身來,和三皇子走到了花園入口處,他正準備和裴昭珩告辭離去,卻被人叫住了。 來人,竟然是圣上身邊的王內官。 賀顧愣了愣,王忠祿卻笑著先開口了:“還好,二位還沒走,正好三殿下也在這里,老奴也好把陛下的口信兒給二位帶到?!?/br> 賀顧道:“陛下有何吩咐么?” 王忠祿道:“三殿下初回京中,一時還不及給殿下安排府邸,陛下的意思是,先叫殿下在公主府借住著,等年底了,新王府修葺好了,殿下再搬?!?/br> 賀顧很快反應了過來,連忙抬手一揖,領了皇帝口諭,這才道:“我省的了,勞煩公公告知陛下,我一定好生照顧殿下?!?/br> 王忠祿點頭,笑道:“駙馬爺做事,自然穩妥,不然當初娘娘也不能說,駙馬爺雖然比長公主殿下小了兩歲,卻比旁人更有心、知道怎么照顧人呢?!?/br> 賀顧笑了笑,這才目送著王忠祿回頭離開,找皇帝復命去了。 他轉頭看著三皇子,笑道:“看來,以后這半年,要委屈殿下暫且先到公主府,先小住著了?!?/br> 誰知這甫一扭過頭去,卻發現,裴昭珩竟然正一瞬不錯的,定定的看著他。 賀顧叫他看的心中一突,道:“殿下,怎……怎么了?” 三殿下卻緩緩搖了搖頭,半晌才低笑一聲,溫聲道:“和子環同住……我又豈會委屈?” 他這話說的,看似沒什么問題,賀顧聽了,卻莫名覺得手肘上、背后,都有點起雞皮疙瘩,他牙關抖了抖,半晌才干笑道:“殿下……呃……殿下真是隨和?!?/br> 誰知裴昭珩卻沒回話,他忽然轉過身去,微微彎下腰,在路邊花叢里,抬手摘了一朵小小的、盛開著的白色月季—— 這才轉過身來,對賀顧笑了笑。 賀顧被他笑的恍了神,一時忘言,誰知裴昭珩卻忽然走到他面前,將那花別在了賀顧鬢邊,溫聲道:“子環,若要戴花,你只有戴這白月季,最為相宜?!?/br> 賀顧:“……” 賀顧:“?”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個小舅子…… 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第46章 不知是不是賀顧的錯覺,眼前這位三殿下,與他前世記憶里,只有兩日緣分的恪王,性子差的……實在是有點大。 說是性子,其實倒也不很貼切,賀顧覺得,眼前這位和記憶里那位,不僅僅是話多話少的差距……而是整個人,味兒就不大一樣。 記憶里,他和恪王雖然也是相談甚歡,但恪王言談之間,仍然是帶著幾分疏離、淡漠,且有幾分自持的,若真細論起來,那種感覺倒是和瑜兒jiejie很像很像…… 總之與此刻,他眼前這位三殿下,相差甚遠。 ……也許是因著,最近幫蘭宵、顏之雅寫花箋,賀顧沒事時也翻過兩頁顏之雅的話本子…… 咳,他發誓,他也就草草掃了幾眼,絕對沒細看過。 ……三殿下給他的感覺,實在讓人不得不聯想到顏之雅的話本子里,那些個有龍陽之癖的男人…… 然而賀小侯爺產生了這個念頭,只短短一瞬,心中卻又猛地一突,暗道:天吶,賀子環,你到底在想什么,上輩子又不是沒有和殿下相處過,殿下是不是斷袖你還不知道么? 在這瞎猜什么呢?? 或許……或許三殿下此刻待他親厚,也只是因為瑜兒jiejie的緣故呢? 是了,畢竟這一世,他娶了三殿下的親jiejie,如今他們是郎舅倆,殿下態度較之前世不同,不也很正常么? 賀顧強行說服了自己,這才不瞎想了,干笑一聲,道:“呃……花,我就不戴了,我……我只覺得別人戴好看,其實我自己沒這個愛好的?!?/br> 裴昭珩看著他,微微蹙眉,半晌才道:“……是么?那倒是我誤會了,不過,也是我疏忽,白月季雖好,戴著卻的確不吉慶,罷了,那就算了?!?/br> 賀顧見三殿下給他帶花的主意作罷,這才暗自松了口氣,二人離了宮,一道回了公主府去。 等回了府,已近子時,府中下人早前便得了宮中口信,知曉今日中秋宮宴結束,駙馬爺會帶著那位剛回京的三殿下回府,借住幾個月,已早早替裴昭珩收拾了一處院子出來,是以,也不需賀顧再多費心另行安排。 回了府便與裴昭珩道別,各自回了院子歇下不提。 第二日賀顧起了個大早。 昨日與三殿下相處,雖然殿下與他前世記憶中,那副在寒風中不住咳嗽的模樣相比,已經是好了許多,但賀顧見三殿下,卻也有時不時蹙眉、掩袖輕咳的樣子,顯然病還沒有好利索。 他掛心著,自己這位未來主君的身子,也記著昨日與陳皇后承諾,要帶三殿下去京郊莊子泡溫泉這事,正好近日來,他除了看著鋪子,也沒什么事做,就想著事不宜遲,不如今天便叫三殿下一齊去京郊那莊子泡一泡,也好給殿下驅驅體內寒氣。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賀顧小算盤打的好,卻不想,一向都是隔七日,才來與他報一次賬的蘭宵,今兒個竟提前了兩日,早早來了府中,候在院門口等著和他報賬。 人家姑娘整天辛辛苦苦、任勞任怨給他賺銀子,賀小侯爺心覺,自己也總不好因為泡溫泉,把蘭宵獨個兒撇在這。 便只能放了蘭宵進門。 蘭宵這姑娘,平日里雖然是極為體貼、且眼色甚佳的,可每次只要一提起書坊里的生意、賬目、銀錢出入來,便會如同見了胡蘿卜的兔子,什么都盡忘了,直拉著賀顧在偏院里說了整整一上午,直到將近午時,才終于告一段落,心滿意足的揣著賬冊走了。 賀小侯爺聽了一上午銀四錢六,也是頭昏腦脹,偏生他又是鋪子東家,蘭宵這般負責任,他自然也不好意思拉垮,不聽還不行。 等蘭宵走了,賀顧才暈暈乎乎的扶著偏院的門框,叫外面的丫鬟小廝,端著洗漱盆子進來,更衣整理。 賀顧這邊兒,整一上午都沒動靜,裴昭珩卻是從卯時起身,便等了他足足兩三個時辰。 他這次改換身份歸京,自然不便再帶著蘭疏回來,索性給蘭疏放了長假,許她回洛陵老家探親去了。 再加上,裴昭珩也不是喜歡身邊前呼后擁,跟著一大群婢仆的人,是以如今,他身邊跟著的,除了一個皇帝打發來的、前幾日在文盛書坊替他買書的那名侍衛,就都是公主府安排過來的下人小廝。 本以為初到公主府借住,第二日,子環怎么說……應當也會好好招待一下“小舅子”,卻沒想到,眼下都已經日上三竿了,還沒見著賀顧人影。 如今還是同一個公主府,他換了個身份,卻與以往大不相同了。 他現在是借住在公主府……自然也不好叫下人去打聽,駙馬在做什么。 但裴昭珩雖不問,下人卻不敢怠慢他。 這位三殿下,雖是從金陵遠歸而來,看著也不如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得圣上寵愛,可他畢竟還是皇后娘娘的親兒子,是帝后獨子,更是這公主府二位主子的親弟,如今雖是借住公主府養病,日后卻早晚有一日要封王的。 見他只是悶在這蘭息閣里,看了一上午的書,也不出去走動,丫鬟婆子們倒也猜出來了。 三殿下這恐怕……多半是在等著駙馬爺。 畢竟殿下才剛入府一日,不熟悉地界,等著姐夫來招待,也正常。 朝食用過一個多時辰,他還坐在院兒里看書,有個機靈的婆子便忍不住道:“三殿下,咱們公主府里景致甚好,今日天兒又好,殿下不若也出去逛逛、散散心,悶在院子里,也不利于殿下養身子的?!?/br> 裴昭珩放下手里的話本子,沒做聲回答。 婆子又勸道:“殿下,其實也不必再等駙馬爺啦,方才奴婢已叫人去駙馬爺院子那邊兒瞧過了,才曉得原來蘭宵姑娘,正在爺院子里呢,眼下駙馬爺怕是都還沒起身哩?!?/br> 裴昭珩愣了愣,半晌才緊了緊手里的書,緩緩道:“……蘭宵?” 婆子解釋道:“是呢,殿下有所不知,這位蘭宵姑娘,是當初長公主殿下在時,親自安排給駙馬爺的貼身侍婢,如今公主殿下走了,想是昨夜,駙馬爺才叫蘭宵姑娘陪著過夜呢?!?/br> 裴昭珩:“……” ……雖然知道子環風流,卻也沒想到,“長公主”這才離京半個多月,子環竟然就已按耐不住,堂而皇之的叫蘭宵在他那過夜了。 ……動作倒快。 那婆子欠了三分眼色,見他面無表情,也沒看出不對勁,她還要再獻殷勤,勸三殿下出去逛逛,那個跟著裴昭珩的侍衛倒是眼力見好,打斷她道:“你先下去吧,不必再多言了,殿下若真想散心,自會去的?!?/br> 婆子一噎,側目瞧見那侍衛,看她的眼神有些冷,心中不免打了個突,也不敢再多言,只好悻悻下去了。 叫她下去的這侍衛,被指派來跟著三皇子以前,原是宮中養著的暗衛,因他自小跟隨陛下左右,做事妥貼、又會看主子眼色,極為聰明,皇帝才會想到把他叫來跟著三皇子。 這小侍衛眼睛尖,雖則裴昭珩面上未露分毫,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三殿下似乎有些不快,聯想到這位是長公主殿下得親弟弟,眼下不快,多半是知曉了駙馬爺寵愛其他女子,心中替jiejie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