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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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 果然,小廝道:“正是那位陛下身邊的王內官!爺快跟我回府去接旨吧!” 于是也顧不得后面馬車里還坐著的顏姑娘,只得一道把她也拉回了長陽侯府。 果不其然,還沒進門,賀顧便見到府門前的西大街又一次被宮中的賞賜,從街頭擺到了街尾,這一次與上次不同,箱籠上都系著喜氣洋洋的紅綢,為首的馬車車臺上放著兩個紅色木籠,籠里一對活大雁,還生氣勃勃的在撲棱翅膀。 賀顧見此情形,一顆心頓時砰砰亂跳了起來—— 以雁為聘,此乃大越婚儀俗禮。 現在,再去糾結為什么收聘禮的是他家,已經沒有意義了,賀顧滿腦子都是,皇帝這是要給他和瑜兒jiejie賜婚了嗎?! 總算等來了這一天。 他飛快的從馬車上跳下來,也不等身后的征野跟上,便一陣風一樣跑進了大敞著的侯府正門。 他跑的飛快,穿過了侯府的外院,又穿過了假山回廊的小花園,過了一道門,又過了二道門。 仲夏的風微微帶著燥意撲面而來,賀顧的心跳也仿佛被這風暖的越發躁動了起來,變得有如擂鼓,跑到正廳前頓住腳步時,幾乎連呼吸都開始微微不暢了。 他知道王內官應當就在里面坐著,連帶著那一紙叫他等了足足三個月的婚旨。 賀容竟然也在,小姑娘正貓在正堂墻根兒底下,小手抓著窗欞下沿,十分賣力的踮著腳往里看。 聽到賀顧的腳步聲,她受驚一般趕緊回過頭來,滿臉干壞事被逮了個正著的心虛,見到來人是親大哥賀顧,又連忙松了口氣,兩只手做喇叭狀湊在唇邊,對賀顧做口型小聲喊道: “大哥快去——” 這段時日來,隨著賀顧堅持不懈的給她洗腦,長公主是個又漂亮、心底又好、天仙一樣的jiejie,而且也不會害了他什么,賀容也十分自然的接受了她即將擁有一個公主嫂嫂這件事,甚至還給哥哥追嫂嫂出謀劃策,選起禮物來。 此刻賀顧見小妹這幅可愛模樣,亦是忍不住失笑。 院前回廊蔭下,比其他地方涼爽許多,這一刻,賀顧卻覺得,心中被塞的滿滿當當、暖意融融。 這或許便是滿足感吧。 這一世,能有一見傾心的妻子,健康可愛的小妹,舅舅的病也有了治好的希望,只要他再管好表弟言定野,還會有長命百歲、疼他愛他的外祖父外祖母。 夫復何求? 什么從龍之功,位極人臣,顯赫一時…… 又有他娘的個屁用? 第27章 賀南豐硬著頭皮陪王內官在正廳里,干坐了整整一下午,直坐的兩股戰戰,又不敢獨自離去,將這帶著圣旨而來的天子近臣晾在這里。 只得在心中大罵賀顧這個小兔崽子,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能挑在這個時候出去,也不知他大老遠回那空無一人的樊陽老宅干什么。 是以,當賀南豐終于看到從門外踏進來的大兒子時,第一反應就是想開口罵人,再問他怎么現在才回來。 只不過轉念一想,王內官還在這坐著,便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只皺眉道:“你到哪里去了,叫內官等了你這許久,如此怠慢,還不快來賠罪!” 賀顧還沒說話,王忠祿倒是立刻從長椅上站起身來,連道不敢。 “侯爺這是說的哪兒的話,咱家也不過是在這等了一會,好好坐著,也不曾累著,又有這上好的金鼎春喝,還有侯爺作陪,怎么就怠慢了?” 他笑了笑又道:“何況小侯爺的賠罪,咱家如今可不敢當,若真受了,豈不折煞我也?!?/br> 說著轉頭看向賀顧,取出臂彎中的一個淡黃色折子,道:“二位爺,接旨吧?!?/br> 王忠祿話里意思已經很是明顯,賀顧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跟著賀老侯爺跪下接旨。 王內官的聲音中正平和,并不似某些宦官那種近乎拿捏的尖細,字正腔圓,洪亮而中氣十足。 果然是給他和長公主賜婚的圣旨! 他聽著王公公一字一句的把那圣旨甚為肅穆的念完,時間雖不長,賀小侯爺一顆心卻已經高興的,快要飛出去了。 只是最后聽到那個成婚時間的時候,他稍微愣了愣—— 六月廿五……那不是,就是十日后了么? 這么快? 那邊王內官已經合上折子,笑道:“小侯爺,接旨吧?!?/br> 賀顧這才恍然回神,連忙謝恩,站起身來接了旨。 王內官臉上又恢復了那種隨和的笑容,走到賀家父子二人面前,道:“眼下陛下的圣旨,咱家是已經帶到了,還有一事,陛下并未下旨,咱家便厚著臉皮,斗膽提醒一句,也教侯爺心里有個數,日后好應對?!?/br> 賀南豐心中暗道,不愧是跟了陛下多年的內官,說話實在是滴水不漏,面上卻未露分毫,只笑著道:“噢?倒不知是何事,還請內官提點?!?/br> 王忠祿這才低聲道:“按規矩,駙馬與公主成婚后,合該是駙馬全家,一齊搬入公主府的,無論是侯爺、侯夫人都該如此,只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見了陛下一回,陛下便改了主意,撤了原要命侯爺舉家遷入公主府的旨意,只把公主府許給了殿下和小侯爺獨住……” “侯爺,您可知,這是為何???” 王忠祿說完,面上笑容意味深長。 賀南豐愣了愣,心中驟然浮現起一個猜想—— 莫非是,陛下從哪里聽聞了姝兒的事? 王內官自覺這提點的話,也不能說的太破,點到為止就夠了,便抬手一揖,笑道:“侯爺的家事,咱家也就不多過問了,今日旨意帶到,小侯爺便等著好日子吧?!?/br> 語畢,也沒管賀南豐挽留,只擺了擺手,施施然走了。 賀顧在旁邊聽著,也從方才王內官這番話里,咂摸出了幾分味道,八成是萬姝兒干得好事,不知怎么的進了圣聽,陛下不愿讓長公主和這么個婆婆相處。 眼下恐怕便是在敲打賀老頭,叫他趕緊把家事處理干凈了。 只不過,賀顧心知賀南豐對萬姝兒有多寵愛,便是那日他能當著賀顧的面,扇了她一耳光,又好生將她數落了一番,三個月了,卻還是始終未曾發落于她,只是禁足在內院,更不曾有什么實質性的懲罰。 萬姝兒還是做著她好端端的侯夫人。 賀顧重生后,對賀南豐重新燃起的那一點期待,便也隨之滅了個干干凈凈。 賀南豐還是賀南豐,盡管他知道了萬姝兒當年干了什么好事,也還是嘴上厲害,雷聲大雨點小,舍不得對她怎么樣。 只是如今,萬姝兒的事兒已經傳入圣聽,賀顧倒也有些好奇,他爹究竟是準備裝不懂,繼續護著萬姝兒,還是忍痛割愛? 但有些好奇,畢竟只是有些而已。 這事兒,或許上輩子他還會興沖沖的期待著,看那女人會落個什么下場,如今重活一回,卻意興闌珊了起來,也沒那么關心萬姝兒是死是活了。 反正眼下他娘的嫁妝,俱是已經要了回來,短斤少兩的地方,賀南豐也已經掏了侯府腰包替她補上了。 盡管曲嬤嬤得知以后,還是忍不住來氣,跟他埋怨道:“我的爺啊,您怎就能如此不計較呢?她將小姐的陪嫁霍霍沒了,便是侯爺再找補,不也是從侯府內庫里找補嗎?這侯府整個兒,以后都是你的,這么一遭,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臨了了倒霉都叫爺受了,她倒快快活活的吃香喝辣,真個氣煞人也?!?/br> 賀顧只摸摸鼻子,無所謂的懶懶一笑,道:“罷了,只要她如今老實作不得妖,我也不愿和她一個后宅婦人無端計較,這事兒便到這里吧?!?/br> 是的,直到這個時候,賀小侯爺的確還仍是這么想,剛重生那會兒,他對萬姝兒的確怨氣不小,只是如今想想,這輩子他還有大好的未來要經營,哪里有空和萬姝兒掰扯? 且隨她去吧,只要她別再整什么幺蛾子,賀顧就當看在賀誠的份兒上,不欲與她計較了。 十日光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只是在大婚之前,皇帝將長公主的封號由慶裕長公主,又晉封為慶國長公主,享食祿位同親王,已是極高的恩遇,足以見得對這個女兒有多愛重。 賀顧則是在大婚之前,做了兩件事。 一是將從樊陽帶回來的顏之雅,安置在了京中他買的一處小院子里,眼下他還不得空,將顏之雅帶去言家介紹給二老和舅舅言頌,他有些擔心顏之雅未嫁女這一層身份,會不會叫言家人不愿意讓她替舅舅看診,便覺得還是改日,等他和長公主大婚后得了空,再挑個好時候,將顏姑娘引薦給他們。 二是帶著征野,在大婚前三日,起了個大早,去了趟京郊的觀音廟。 京郊兩座廟,名頭都十分大,出了名的靈驗,一是長鹿山的送子娘娘廟,二則是這廣庭湖邊的觀音廟。 盡管這兩座廟一個是道家的送子娘娘,一個是佛門的觀音大士,都不是一家,但是卻并不影響賀小侯爺兩個都信。 他也不計較是哪家的神仙,只要愿意管他賀顧的事,那便都是好神仙,香火錢少不了。 賀顧是去許愿的。 俗話說男拜觀音女拜佛,他來找觀音大士許愿,應該沒找錯人。 京郊不比城中悶熱,廟中供奉觀音金身的這座殿宇,更是十分涼爽,再有耳畔梵鐘敲響,心里果然便更清靜了幾分。 賀顧在蒲團上十分誠心的對著金身磕了個頭,又直起身子手掌合十,看著上方眉目悲憫慈和的觀音像。 賀小侯爺在心中,對著那面目無悲無喜的神像,嘮嘮叨叨了起來: 觀音大士啊觀音大士,他現在能跪在這里,給大士添份香火錢,也知道多半是大士見他可憐,死的那般早,這才保佑他活了回來。 常言道,人死不能復生,他卻活了兩輩子,說出去怕是也沒人會信,這么好的運氣,本也不該再奢求太多,只是上輩子,他又實在過得不成樣子,混了三十年,到死還是光棍一條,從沒嘗過和心上人攜手一生,白頭終老是個什么滋味。 如今自己回來了,又遇著了那個一見傾心的人,還有幸得她為妻,想來想去,也不敢再和大士奢求別的,只求大士保佑,這輩子叫他妻兒家人,都能平安順遂,長命百歲。 ……要是能與瑜兒jiejie白頭偕老,舉案齊眉,那就更好了。 若能如此,他必三年一回此廟,進奉香火,為大士重塑金身。 賀顧在心里念叨完了,這才又叩首一拜,將手中燃著青煙的線香,奉入了香爐。 這才叫上征野離去。 觀音廟外風景甚好,山色青青,草木繁茂,廣庭湖波光粼粼,賀顧正極目遠眺欣賞著,忽然聽路邊有人叫賣道:“開過光的護身符,便宜賣了!五十兩一個,可擋三次大災,童叟無欺,錯過這個村兒沒這個店了!” 賀顧有些納悶,回首一看,果然見遠處擺了個攤子,一個黃臉道士正站在攤子前叫賣。 他心中頗覺稀奇,暗道這道士也真好笑,在佛寺門口賣道符,也就是欺負人家觀音廟里的出家人脾氣好,不打人了。 走上前去,目光掃了掃那道士攤子上的符,正要問他這符究竟有什么門道,他憑什么有底氣賣五十兩的天價一個。 那道士見了賀顧征野二人前來,卻反而先眉頭一跳,二指合一點著賀顧便道:“這位小公子,貴不可言,貴不可言??!” 賀顧、征野:“……” 現在這些個江湖騙子都是一套開場白么? 他穿的一身上好錦衣,傻子見了都知道貴,還用得著這黃臉道士跟他說了? 誰知那道士卻搖搖頭,捋了捋胡須道:“小公子這第二條命,來的殊為不易,可得好好珍惜啊?!?/br> 賀顧先是一怔,明白過來他說了什么后,心中立刻有些驚疑不定。 征野卻道:“你這道士,修得胡說八道,我家爺好端端在這里,什么第二條命不第二條命的,呸!真是晦氣?!?/br> 黃臉道士似乎容不得被人質疑,當即吹胡子瞪眼道:“你這小娃娃,難道我三山大仙還能騙你不成,你家公子本來便是百年不出一個,亂世豪雄的運格,卻偏偏生在了太平治世里,他的命數承不住這運格,注定了不是要少年早夭,就是要英年早逝的! ” 征野聽他竟然開口咒人,當即勃然大怒,道:“放你娘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