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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萱,這邊我守著就好了。你去照顧孩子吧,免得她醒過來,又擔驚受怕?!?/br> “行?!甭份鎰傋吡藘尚〔?,心中又想到什么,隨即停下來,輕聲道,“雖然我也可以照顧孩子,可這小孩和我不是很熟。見到我也難免不會哭。要想安撫她,還是需要她的親人待在身旁?!?/br> 肖時韻微微瞪了下路萱。 路萱掩門而出,果然沒過多久,又返回來了。原因是萌萌醒了,一直哭天哭地,路萱怎么也哄不了萌萌。孩子大概是之前受了,刺激,現在見到陌生人越發哭得厲害。 路萱看著肖時韻,表情頗為無奈:“那孩子哭得兇,這三更半夜的…………等下要把醫院的病人都吵到了?!?/br> 肖時韻想了會,終于撥出了鄭副局長留給她的那個電話號碼。 ………………………… 安以柔沒回家,一直待在車上,無力地靠在簡瀾身上。她表情渙散,眼角還有淚痕,整個人看上去受了不少打擊。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受了劇烈打擊。 她雖然愛玩可愛孩子也是真的。當年做試管嬰兒的時候,取了好幾次卵一直不成功,直到最后一次取的時候,才成功了。懷萌萌的過程又經歷了孕吐,身體水腫,總之生這個孩子非常不容易。 萌萌生出來后,非常的聰明可愛,簡直是大家的小開心果。安以柔對這個女兒愛不釋手。如今心肝小寶貝失蹤了,她的心怎么能不痛?萌萌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生命的傳承和延續………… 安以柔腦海中閃過無數萌萌的畫面,一會兒是孩子打鬧時的場景,一會是孩子哭泣時的場景。她特別內疚,當時自己玩心太重,時常把孩子丟到顧靜寒身邊,或者是讓保姆幫忙帶。自己只顧著在外面逍遙去了。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她一定會好好彌補,以后每天都陪伴萌萌,每天都逗她開心,做一個盡心盡責的母親。 只可惜時光沒法倒流了,萌萌意外丟失已經是個不爭的事實。 安以柔痛苦萬分,不敢再往最壞的結果上想。整個頭都蜷縮在簡瀾懷中,眼淚又不斷涌出,打濕了簡瀾的衣服。她蠕動著慘白的嘴唇:“我現在…………真的好后悔。要是我陪在萌萌身邊,也許她就不會出這事了。靜寒當初說得對,我一點都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萌萌……要是出什么事了……,我該怎么辦?” “現在……電視新聞上拐賣孩子的案例那么多?!卑惨匀峋駹顟B都有點渙散,不斷詢問著簡瀾,不斷捶著自己的胸口,“她會不會被人販子拐跑了,賣到窮鄉僻壤的鄉下。你說會不會被別人帶去,摘除器官…………我該死,真的對不起孩子…………” 簡瀾心里也非常焦急,但看到在她面前這個臨近崩潰的女人,只好安撫解對方的情緒,把絕望的安以柔擁得更緊:“你別這樣想。萌萌那么乖巧可愛,是一個小天使。老天不會這么殘忍對待小天使的,她一定會平安回到你身邊來的。乖,沒事的?!?/br> 兩個同樣絕望的人,在黑夜中,在車里,期盼著奇跡的發生。 沒過多久,這個奇跡真的發生了,因為肖時韻的一通電話。 安以柔精神狀態不穩,所以,接電話的是簡瀾。 肖時韻在電話里長話短說,聲音壓得很沉:“你們的孩子丟了,我知道她在那里。我不光知道孩子的下落,也知道大人的下落?!?/br> 她在心中是很嫌棄安以柔和簡瀾得,嫌棄到,現在都不愿自己通報姓名。再說了,她覺得自己是提供幫助的人,對方才是有求于她的,所以又何必客客氣氣自報姓名呢? 不然,太拉低自己的檔次了。 簡瀾之前見過肖時韻,和她打過交道,現在只覺得說話的這個人聲調很熟悉。但因為情急之下,沒來得及多想,所以沒多加判斷。 簡瀾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手機卻被一旁的安以柔奪了去。 肖時韻剛才的聲音很低很沉,可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一位丟失孩子母親的救命稻草。 安以柔眼睛突然有一點光澤,瘋狂從簡瀾懷中坐起,整個精神崩得直直的,猶如是滿弓的弦。她緊緊握著手機,恨不得鉆進手機里同對方說話:“我的孩子還好嗎?你千萬別傷害她,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很明顯,安以柔這個笨女人把她當綁匪了。 電話這頭的肖時韻一點也沒有被這種“偉大母愛”所感動,相反還覺得很可笑。在她眼里,遲來的東西都不重要,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肖時韻一連冷笑了好幾聲,她的冷笑聲更讓安以柔覺得不可思議。 安以柔瘋狂道,已經近乎失去理智:“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了我的孩子???” 神經病吧,這個女人! 肖時韻的心情原本是無奈的,不過現在被安以柔這么一激,她的無奈徹底轉化為憤怒和斥責:“你兇誰呢?現在知道哭去了,知道擺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樣了?你孩子丟失的時候,你在哪里?你朋友丟失的時候,你又在哪里?笑話,你現在對著我哭幾句,吼幾聲,就能證明你是個合格的母親了?有時候,我都覺得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母親,不配擁有孩子?!?/br> 簡瀾怕安以柔受更多刺激和打擊,趕忙又從對象手里搶過電話。通過剛才這一段對話,簡瀾已經分析出來,打電話來的人不是綁匪,應該是知道孩子下落的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