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誠臉色好了些，趙文歆白眼扔過去，“要跟弟弟爭寵？”

    “我還用爭？我爸本來就最疼我！”

    趙文歆：“德行！”

    徐安瀾擠眉弄眼：“本來就是?！?/br>
    徐懷誠樂呵呵的，再看向小兒子，這會兒都騎到時嶼脖子上去了，他倒是挺意外的。他從前覺得時嶼太冷，不會疼人，現在能因為愛屋及烏做到這份上，其實已經可以了。

    瞧瞧兒子都快爬到時嶼頭上去了。

    難為他了。

    “時嶼挺好?！?/br>
    徐安瀾也看過去：“他當然好了?！?/br>
    徐懷誠臉色又變，她及時補救：“但沒您好，全世界爸爸對我最好?！?/br>
    “還有小趙姐?！彼皇滞煲粋€。

    趙文歆被哄得妥妥帖帖：“我去讓那小皮猴下來?！?/br>
    心領神會的徐安瀾：“爸，小趙姐臉紅了?！?/br>
    “嗯，我也看到了?！毙鞈颜\也小聲的，“害羞了?！?/br>
    趙文歆當沒聽到，她去拎徐為洋，沒想到這才一點點時間，他開始黏上時嶼了。

    “時哥哥，再來一次？”

    “時哥哥，我要坐飛機?！?/br>
    “時哥哥，你跟我玩機器人?！?/br>
    老母親又止步。

    挺好。

    *

    項目最后敲定的日子，衡豫跟楊氏再次去M·A·G酒店，仍然是羅總主持，遠在國外的幾個股東也將以視頻的方式加入會議。

    酒店門口，兩方人馬狹路相逢。

    楊以航志得意滿：“時總?！?/br>
    挖了衡豫拉攏的其中三個股東，他覺得十拿九穩，“今晚楊氏酒店的慶功宴同時對外開放，一塊來玩玩？”他一點不似平日里的深沉能忍，“酒管夠，如果你要帶你女朋友來也行?！?/br>
    他怎么扎心怎么來。

    汪助理：“……”

    項目結果還沒出來，慶功會倒是安排上了，真是囂張極了。

    時嶼風輕云淡，他頷首，算是打了招呼，什么都沒說。

    楊以航：“……”

    一拳打在棉花上。

    哦，時嶼他還不知道他們截胡了橫豫的幾個股東，就……讓他再得意會兒。

    等電梯，跟在楊以航身后的莊佳慧忍不住，“學長，聽說你們獲得了九個股東的支持？”

    時嶼側目。

    莊佳慧笑著：“商場瞬息萬變，沒有十拿九穩的事情?！?/br>
    她像是提醒，又像是探出腳尖的炫耀。

    時嶼只看她一眼，他收回目光，又是什么都不說。

    那一眼讓莊佳慧心頭突然打起了鼓，仿佛是被看穿，無所遁形。

    一定是錯覺，她自我安慰。

    電梯到，楊以航伸手，“時總，請?！?/br>
    時嶼也不謙讓，坦然先進。

    電梯里擠了滿當當一群人，楊氏的人心里竊喜，都等著看橫豫的笑話，橫豫的人同理。

    氣氛詭異。

    電梯一路直達，另一邊的電梯同時下來M·A三位在國內的股東，也是站在橫豫陣營里的股東。

    楊以航主動上前：“何董，方董，馮董?！?/br>
    他一一跟他們握手，比橫豫還要積極。

    橫豫眾人冷眼旁觀。

    連一向最謹慎的莊佳慧都笑著對時嶼：“這次承讓了?！彼残斡谏?，“改天聚聚？”

    時嶼面上波瀾不驚：“不必了?！?/br>
    這是連應付都不愿意了。

    莊佳慧變了臉。

    “時總，不上去打招呼？”楊以航問。

    時嶼輕描淡寫的一瞥，似笑非笑，“不用?！?/br>
    楊以航第一回 這么完勝時嶼，一時被沖昏了頭，“關系還是要靠維護的?！?/br>
    “別到了最后被人捅了一刀也不知道?！彼驹趧倮叩慕嵌日f教。

    時嶼淺笑：“多謝提醒?！?/br>
    楊以航：“……”

    會議室里，羅總早早候著，三個股東分別坐在羅總下首兩側，唯有最靠近羅總邊上的位置是空的。

    時嶼見狀，腳步一頓，轉瞬恢復。

    他神色間一抹心疼被時刻關注他的莊佳慧捕捉到，是她看不懂的情緒，但她想，她今天必須要贏。

    兩方入座，羅總言簡意賅：“我們先開始?！?/br>
    楊以航看著留空的位置：“不等了？不知道是哪位股東？”

    大屏幕里，十一位股東就位，眾人心知肚明，差的就該是那個最神秘的隱名股東。

    傳聞她從不插手集團決策，沒想到今天也要來？

    羅總其實也不知道是誰，但他半分情緒不露，“到時候就知道了?！?/br>
    楊以航跟莊佳慧對視一眼，沒再追問。

    楊氏得到九位股東的認可，無論這位隱名股東是誰，對結果都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他又看向對面，衡豫的人顯然還不知道他們的股東被他們撬了墻角，還是這淡淡定定的樣子。

    楊以航笑了笑，只等著看時嶼變臉。

    沒有開場白，拖了許久的酒店項目終于要拍板，羅總直接請股東舉手表決。

    “同意楊氏的股東請舉手?！彼糜⑽恼f。

    楊以航很篤定，他微笑掃過三名在場股東，其中兩位早就說好了要改陣營。他視線一一掃過去，原本在電梯口熱情寒暄的人穩坐如山。

    竟是沒有一個舉手。

    楊以航：“……”

    他只能假裝沉著氣，給他們使眼色，三位股東依舊沒有動，看都沒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