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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瀾:“……” 這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 時嶼起來倒了杯水遞給她:“我們是明天去玉龍雪山?我先訂票?!?/br> 他拿出手機看:“你想坐大索道還是小索道?我看到套票里有這個?!?/br> 徐安瀾幽幽的目光:“……” 做什么都先問她,真是好體貼呢。 要不是她力氣不夠,她此刻能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 哼! 到底是坐大巴坐累了,兩個人晚上還是叫了外賣,快速解決完晚餐,各自在房間休息。 麗江海拔要比大理高,徐安瀾睡不著,坐在房間的小陽臺吹風。昨晚也是這樣的月色,她跟時嶼坐在一塊賞月,這會兒想起來都是面紅耳赤。 她忍不住給趙文歆打電話。 趙文歆一點不意外會接到她的電話:“玩得還開心嗎?” 徐懷誠都告訴她了,說女兒跟時嶼在一塊,他在電話里是說的好,一掛了電話,他就氣得在房間里走圈,連晚飯都沒吃,這會兒還在書房生悶氣。 這父女倆啊,其實一個脾氣。 “還行?!毙彀矠懢局碌囊聨?,“小趙姐,如果你當初沒有遇到我爸爸,如果沒有我,你現在應該是個優秀的建筑師,是不是?” 趙文歆意外:“那肯定的?!?/br> 徐安瀾抿了抿唇:“你后悔嗎?” 趙文歆覺得自己聽懂了:“小姑娘,生活不是童話,哪里會有什么十全十美?只不過是權衡取舍而已?!?/br> 晚風襲來,她溫柔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你跟你爸爸對我更重要,我愿意放棄一部分東西來成全我們的關系。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因為你們,我很快樂,也很充實?!?/br> 徐安瀾感動,心間仿佛一股暖流緩緩趟過,逐漸匯聚。 “你無緣無故問我這些干什么?”趙文歆明知故問。 徐安瀾也懂:“因為時嶼?!彼蟠蠓椒匠姓J,“我對他有點不大對勁,在他面前我就是個幼稚鬼,控制不住的幼稚和傻氣?!?/br> 這感覺太討厭了。 可是,承認喜歡時嶼其實并不難,難的是之后她將要面對的,而她也不知道他這份喜歡能維持多久。 趙文歆笑了一下:“如果先前做錯了,就勇于認錯?!?/br> 徐安瀾“啊”了一聲,這是什么意思? 她半躺著,望著高掛的明月。 月光溫柔,溫柔了她的心。 她看著看著,似懂非懂。 小趙姐說的是之后她跟時嶼爺爺和父母的關系? “謝謝小趙姐?!?/br> 趙文歆又笑了,感嘆:“真難想象?!?/br> “什么?”徐安瀾問。 她就等著她問:“剛認識你那會兒,你是不是想不到有一天我們能像這樣談心?” 徐安瀾莞爾:“可不么!” 不吵架不打架就不錯了。 趙文歆話音一轉:“但我那時就已經預見我們會成為朋友?!?/br> 徐安瀾啞然:“為什么?” 趙文歆一點不怕在她面前掏心:“因為我愛你爸爸,而你更是,你一直都是善良又懂事的好女兒?!?/br> 她們愛著同一個人,毫無保留。 徐安瀾一愣,心底的困惑卻奇異的散得一干二凈。 “我們可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好姐妹?!彼龑χ娫捳f。 趙文歆應和:“是,meimei,現在呢我要去安撫你老爹,他可一個人生著悶氣呢?!?/br> 徐安瀾沒有否認,只說:“有你愛的么么噠,我爸絕對神清氣爽?!?/br> “掛了?!?/br> “謝謝小趙姐?!?/br> 正如徐安瀾所說,她很感激她的小趙姐,是趙文歆一點點挪走了她心里的殼,教會了她溫柔和堅持。如果沒有小趙姐,她或許永遠都是童年小伙伴里的兩面派、霸道鬼。 * 第二天一早,時嶼來叫起,他買了早餐,也訂好了票。 雪山海拔高,也冷,他在山腳買了氧氣瓶,正要去租大衣,被徐安瀾拉住,“衣服不用了?!?/br> 時嶼不贊同:“上頭溫度低?!?/br> “丑?!彼豢?,“礙手礙腳?!?/br> 時嶼:“……” 她又不肯穿自己的羽絨服,也不肯租大衣,“作”的屬性暴露無遺。 但他沒有一點不耐煩,好聲好氣講道理:“你要是感冒轉肺炎,我得照顧你穿衣服上廁所,你……” 他一頓,將她從上掃到下。 徐安瀾雞皮疙瘩都起了:“行,你去吧?!?/br> 從他手里接過兩個氧氣瓶,她面上生著氣,心里頭并不。就是想在他面前作一作,毫無道理。 時嶼很快回來,他拎了兩件軍大衣,還有兩件厚的一次性雨衣。 “雨衣穿里頭?!彼o她打開,“再穿外套?!?/br> 他怕她穿不習慣租的大衣。 徐安瀾“哦”了一聲,乖乖穿上,她看著同樣穿上軍大衣的時嶼,憋不住笑。 兩個人裹得像熊,丑死。 時嶼買的大索道的票,等候室里人多,排著長隊,等輪到他們,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 今天的麗江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山上卻是陰沉沉的。玉龍雪山并沒有雪,到索道盡頭,云層漂浮,宛如仙境。 徐安瀾遠眺,連綿起伏的雪山波瀾壯闊,心境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