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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身影還在繼續跟著她。 許斯月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心中也隨之愈發煩躁。 本該是這么好的日子,她只是開開心心回家,并不惹出什么禍端來。 她只能安慰自己,或許剛才那陣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古怪感覺就只是自己的錯覺。 她讓自己別再去多想,被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擾了心。 于是她繼續往前走,又往前走了大概十余步,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回了頭。 她的回頭是完全沒有預兆的一下。 那個跟在她身后的人頓時僵在了那里,所有的動靜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眼前這個人,她何止只是見過而已。 可以說,她對這個人非常的熟悉,盡管她們根本就沒有見過幾次面。 許斯月自認并不是個非常記仇的人,但若有人冒犯了許清瑤,那么即便再如何不記仇的她,也會將那個人的面貌深深記在心里。 現下,眼前這個人許斯月再熟悉不過,是她的同班同學差,且幾個月前她就跟另外一個女孩悄悄跟過自己,但最后被自己揪出,因而想做的全都沒有得逞。 怎么,之前沒有成功,所以這次想再來一次是嗎? 許斯月原本對這個女孩就有很大意見,經由此時此刻的這一件事,她對對方的意見就更大了。 同學。這兩個字,許斯月特意加重,狹長眼眸微斂,眼里透出不耐煩之意,你是又想找事了是嗎? 她別以為許斯月對此沒有印象,實際上上次那件事許斯月記得很牢,即便距今已經過去幾個月的時間,她仍記得清清楚楚。 對于這個女孩,許斯月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誰愿意被人悄無聲息地尾隨著,并且還是要尾隨到自己家里去?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望著許斯月。 相比上次,這次她似乎是已經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除卻頓在那里一動不動之外,臉上絲毫不見半點懼意。 這女孩長得嬌嬌小小,許斯月須得垂眸望向她。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女孩臉上漸漸出現了一抹淺淺笑意。 她笑起來時,嘴角還有兩枚小梨渦。 許同學,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許斯月說得干脆,對于女孩唇邊淺淺的笑意,總覺得其中藏了幾分不懷好意。 交朋友? 尾隨就是尾隨,交朋友是哪門子的借口? 許斯月覺得惡心欲嘔,從這里開始,已不想再與她多說一句。 我最后你最后一遍,別再跟著我了,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她警告著這名女孩,眼神里透出炙熱燃燒滿載怒意的火。 盯著女孩看了最后一眼,許斯月即刻轉身離去,再也不愿搭理那女孩一下。 她雖看似又回到正常狀態往前走,但實際上她心中仍舊放不下警惕,放大全身毛孔去敏銳感知自己身后那人的一舉一動。 剛才那種不適感突然又再上涌,她頓時產生一個疑問,是否自己身后那個女孩又給臉不要臉地跟了上來? 火氣在那一瞬間又蹭的一下冒了上來。 許斯月插/于外套口袋里的手不自覺緊攥成拳,眉心重新蹙起,從眉心到眉尾,每一處地方都無一不在展露著她的怒意。 許斯月再一次驀地停下腳步。 但這一次,她并未立即回頭,只在那塊區域停留了十余秒的時間,這才緩緩轉過身去。 轉身之后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因為就在她的眼前,她看到了那個仍舊站在那里的女孩。 無論她走了多久,那個女孩始終與她保持著與最初相差不多的距離。 這就說明,那個女孩還一直在跟著她。 我說你賤不賤???怒意驅使著許斯月對那個女孩罵起了臟,她不明白這個世上怎么會有人如此死皮賴臉。 大家都是人,都正處于十九、二十歲的年齡段,但怎么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可以如此之大。 許同學,我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的。女孩開口,直接無視許斯月方才所罵的那個賤字,依舊好聲好氣地說道。 這一聲許同學,聽得許斯月幾乎全身汗毛都豎立起來。 她覺得自己已經忍無可忍。 上前幾步,她走到那名女孩面前。 她身高接近一米七,而眼前的女孩大概一米六不到。 兩個人差得有點多,于是許斯月更是得垂下頭去看著她。 你能不能別這么不識好歹?我已經說了,我不想跟你交朋友,也不會讓你跟著我,你是聽不懂人話? 音調被抬高幾分,自許斯月周身散發出冷冽逼人的氣勢,在這六月的季節里,似乎連溫度也驟降到了零下。 然而,這陣氣勢卻似乎絲毫沒有震懾到她身前的那個女孩,她依舊很平靜。 這讓許斯月感到十分奇怪,總覺得這個女孩現在的行為舉止都有些怪異。 就在下一秒,還不容許斯月多做思考,那名女孩就突然毫無預兆地抱住了她的身子。 許斯月一雙眸子驟時瞪大,被女孩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跳,但第一反應仍是推著她的肩膀狠狠用力,試圖將她從自己身前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