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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讓人又生氣又難過的是,她們知道斯月回來,竟會是因為那幾聲警鈴聲。 . 許父送許斯月和許清瑤回了她們家中,在門口逗留。 許父沒有下車,徑自抽起煙來,只有許母下車送她們兩個孩子進了屋,戀戀不舍的不愿離開。 許斯月見她眼尾沾紅,想要趕人的話倏地便頓住了,被堵在嗓子眼處,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字來。 從北城回來之后,她的心似乎突然間軟了很多 嘆了口氣,許斯月還是硬逼著自己說出了讓自己母親離開的話。 走吧 她只說了這短短兩個字,許母卻心如刀絞,腳下未動顯然還不想走。 許斯月沒再多說什么,只是認真注視著她,長睫下的神色晦暗不明。 走吧。 見許母還不肯走,這是許斯月最后一次對她說話,她不希望再讓自己說第三遍。 月月唉,好,媽走了,你跟清瑤好好休息。躊躇片刻,許母幾次想些什么,卻又幾次欲言又止,到最后,終究也還是不得不妥協。 嗯。等到許母萬分糾結地轉身之際,她忽然小聲說了一句,你們也是 聲音極其輕微,卻還是清晰鉆入了許母耳中。 她本布滿哀愁的臉龐,在聽到許斯月那一聲后忽然有了生機,一瞬明亮起來。 驟然回頭,映入她眼簾的是已在沙發上坐下的許斯月與許清瑤的身影。 之前她們看的那部電影已經播完了,現在又自動開始了新一輪的重播。 但許清瑤與許斯月兩個人都早已無心再去觀看,后者便順手關了電視。 許母再次停留幾秒,最終還是轉身離去。 她輕輕關上門,出門時看到了站在車邊還在抽煙的許父。 怎么樣?許父猛吸一口煙,吐出一團朦朧煙霧后問道。 走吧。許母搖了搖頭,伸出的手又很快又重新縮了回來,唯有一聲嘆息,少抽點,說了這么多次你都不聽 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再把車開回去。 許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打算在這再抽會兒煙,她也沒再多勸,自己先往另一邊自己家走去。 她的身影隱在一片昏暗光線之中,勉強能看出個輪廓。 從許清瑤家到她們家中距離其實并不算遠,可她走得十分緩慢,時不時回頭張望,花了雙倍甚至更長的時間才終于回到了自己家中。 而許父,煩悶的心情讓他連抽煙也無法平靜下來,越抽越覺得心煩。 索性他也就不再抽了,將還冒著火星的煙蒂扔在地上,狠狠踩滅。 . 窗外有燈光,那是許父開的車燈。 但窗臺被窗簾攏得嚴實,屋內的人便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外面的情況。 當然,她們也并不在意。 清瑤,感覺怎么樣?許斯月已給許清瑤重新倒了杯溫水,看她喝下,是不是還特別難受? 我來。當許清瑤想將水杯放回到茶幾上時,許斯月順勢接了過來,不讓她彎下腰去。 她將水杯放回原處,但牽著許清瑤的那只手始終沒有松開。 暖暖的溫度始終保持傳遞給許清瑤的狀態,多少帶給許清瑤一些溫暖。 許清瑤那顆冰涼的心,也得到了緩和。 她輕搖了搖頭,告訴許斯月自己無妨。 今天晚上的事是誰都無法預料到的。 原本她們只想好好窩在沙發上看一部電影,不想有任何事來打擾,誰知卻會發生這件事。 人生第一次去局子走了一趟不說,斯月臉上更是受了傷。 斯月許清瑤忽然極輕地喚了許斯月一聲。 許斯月立刻應聲,之間隔了或許半秒都不到,誒,我在。 她想讓許清瑤盡量不去說話,這樣舌頭會疼,但當她看到許清瑤無意流露出的悲傷目光時,想要拿手機讓清瑤打字的動作卻完全停滯了。 看著許斯月臉上被姜言指甲刮出來的兩道血痕,許清瑤心疼地抬起手來,想碰卻又不敢碰她的臉。 一定很疼吧雖然自己身上也有諸多不適,頭也很疼,哪都很疼,但許清瑤現在更關心的是許斯月疼不疼。 不疼,沒關系。許斯月握住許清瑤微顫的手,輕笑著安慰道,有你在,我就完全不疼了。 怎么可能會不疼,被指甲硬生生刮出兩條口子,怎會不疼? 更何況又流了血出來,不可能不疼。 我幫你上藥,家里有藥箱。在許清瑤的印象中,她以前曾將藥箱放在了電視柜中,現在應該也還在。 不過,她剛想提一嘴電視柜這個關鍵詞,許斯月卻并未讓她如愿,先一步開了口,好,我現在就去拿醫藥箱,不過我自己上藥就好了,清瑤你靠會兒休息吧。 許清瑤只是盡可能遲緩地輕輕搖頭,并沒有靠下。 當時許斯月就是親眼看著許清瑤將醫藥箱放入電視柜中的,當時她還跟自己說了一句小月牙,醫藥箱就放在這里了,有需要的話自己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