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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信不信,隨她的便吧,反正如果自己說了半句假話,就讓她現在就猝死。 姜總呢?小嫻問。 她確實不信,所以這件事一定要找姜言問清楚。 小嫻一句話雖只有短短三個字,但前兩個字鉆入許斯月耳中時,卻已讓她十分不適,不知道,大概是知道你要來,所以逃走了吧。 許斯月這一副滿不在乎的回答狀態讓小嫻頗為不滿,她索性也不再搭理對方,直接走到了許清瑤床前。 但不知為何,她已經盡量放輕腳步,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地走到許清瑤身邊,許清瑤卻還是在她站定的時候睜開了雙眼。 許姐 望著許清瑤憔悴清瘦的面容,小嫻實在心疼得厲害。 她顫著手,將帶來的換洗衣物放在旁邊,隨后站在許清瑤身旁,緊張與其對視著。 她從許斯月那里得知許姐是舌頭受了傷,現在無法說話。 而事實的確如此,許清瑤只是安靜地望著她,并未說出半個字來。 這才短短兩日,小嫻卻能清楚感覺到許姐真的瘦了很多很多。 在這兩日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不被人知曉的事情? 許姐的舌頭是如何傷到的,難道真會與姜言有關嗎? 一時間,她驚覺自己竟開始有所動搖。 許姐不自覺地,小嫻輕喚一聲許清瑤的名字。 許清瑤卻只朝她淺淺一笑,并未應聲。 許姐你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不舒服?問完這句話后小嫻立時后悔了,為什么自己在明知許姐說不出話來的情況下還要向許姐問出這么愚蠢的問題,這要許姐怎么去答? 她將懊惱完全表露在了臉上,意識到后又強逼著自己收起所有表情,只余關心與擔憂。 小嫻跟了自己這么長一段時間,許清瑤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于是她輕搖了搖頭,告訴小嫻自己沒事,并不覺得哪有不適。 其實她無非只是在安撫對方的情緒罷了。 怎么可能會不痛?她是真的很痛,卻只能一再強忍著,不讓別人跟著她一起難受。 方才斯月與小嫻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話,但仍被她聽了去,幾乎是一字不漏。 事實正如斯月所說的那樣,有些人真是知人知面,卻永遠難以猜透內心啊。 許姐,剛才小許meimei跟我的談話你都聽到了是嗎?小嫻不敢斷定,只是試探性地問道。 這一次,許清瑤沒有立刻點頭,而是先頓了幾秒。 如果她點了頭,那么小嫻下一個問題就一定會問她剛才斯月說的是不是真的。 斯月說的的確是真的,但又為何要讓她自己來揭開這層傷疤呢? 她根本不想去回想那天的事,何必呢? 許斯月看出許清瑤的顧慮,了解她此刻心中究竟在想著些什么。 所以在許清瑤猶豫的第一時間,她直接拍了拍小嫻的肩膀,好了小嫻,你別問了,這種事你可以自己去問姜言,如果她否認,那我也無話可說。 小嫻正欲搭腔,卻又被許斯月搶先一步,聽她正色道:好了,讓清瑤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你跟我說就可以。 不知是否錯覺,小嫻總覺得相比從前,當下的許斯月有了極大的轉變。 此前的她當真是這樣的嗎,在小嫻印象中似乎并非如此。 不過,小嫻也確實聽了許斯月的話,沒有繼續再去提這件事。 是的,現在更重要的是無非還是讓許姐得以安心休息。 但那個害得許姐受傷住院的人,真的是姜言嗎? 到了這個時候,小嫻心中其實已經有所動搖。 畢竟,既然小許meimei都當著許姐的面這樣說姜言了,若姜言當真沒做出過這些事來,許姐完全可以用一個眼神或是動作來反駁。 然而她并沒有,她剛才那副模樣,其實更像是默認了小許meimei的這一控訴。 小嫻越是深入去想,內心搖擺的幅度便越發之大。 最終那顆勉強被繩吊著的心,繩子竟直接斷裂開來,讓她的心瞬間墜落谷底。 為什么會是這樣的 . 轉眼距離許清瑤住院已有一周時間。 這段時間里,許斯月每日都與許清瑤待在一起,而小嫻亦是天天都來。 反倒是姜言,卻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自那日之后一直便再未來過醫院。 對于許清瑤來說這是好事。 她本就不愿看到姜言,現在倒也清凈,不用再去回憶起那件噩夢般的事情。 再加上有斯月一直待在她身邊陪著她,給她講網上看到的小段子小趣事,她每日的心情就都還算不錯。 心情佳,以及好好地補充營養,許清瑤的傷勢養得還算比較快,雖暫時還不能開口,但發出類似于嗯一聲時也沒有最初那么痛了。 一切似乎都在逐漸變好。 不過有一點不太好。 這一周以來許斯月一直把她關在病房里,基本沒讓她出過這房門一步。 要知道,她只是舌頭受了點傷而已,四肢可依舊健全著。 于是今天早晨,當許斯月從盥洗室中走出來后,她看見許清瑤手中拿上了手機,正在那上面打著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