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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她仿佛又被人重新拉回到了昨晚的那個恐怖時刻。 舌頭銳痛,連帶著全身又開始叫囂起疼痛來。 強烈的恐懼與氣憤讓許清瑤感覺不到許斯月握住她的那只手又緊了幾分,她死死瞪著姜言,身上每根經都繃得極緊。 然而她這樣做,無疑是在更大地傷害自己。 你可以離開了嗎,這里不歡迎你。許斯月目視姜言,冷冷開口。 你讓清瑤說話,只要清瑤開口讓我走,我絕不會多留。姜言依舊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里,雙臂交叉與胸前,似笑非笑地望著許斯月。 隨即她將目光投向了許清瑤,揚唇一笑。 她這笑意雖輕,卻讓許清瑤感到萬分不適。 還有她剛才那句話,擺明了就是告訴許清瑤與許斯月自己是不會走的。 許斯月正是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怒氣一下涌便了上來,直接放開許清瑤的手,氣沖沖繞過床尾走到她面前,直接拎住她的衣領將她整個人拉了起來。 椅子腿底部擦著木質地板而過,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震得許清瑤心中一陣突突發慌。 姜言,我不想在清瑤面前和你爭吵,但我告訴你,如果你再敢這樣得寸進尺,我也絕不會放過你。許斯月毫不客氣地對身前的人說道。 她們身高相差不多,但在面對著許斯月的狠話時,姜言依舊泰然自若,就仿佛此刻被對方拽著的人不是自己,而對方在警告的對象也不是自己。 見此情景,許清瑤心完全涼了下來。 也對,其實從姜言把自己弄暈的那一刻起,她就不該再相信她了。 哪怕曾經與那個溫柔貼心的姜言相處過半年時間,所有的信任所有的感情也都該在昨晚那一刻全數土崩瓦解。 你可以試試,看看最后究竟會得到什么結果。姜言無聲笑著,嘲諷意味樸至許斯月身上。 她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這種別人對她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殺死她卻又實在沒有能力殺死她的感覺。 許斯月心中的火愈燃愈盛,瘋狂涌上來的時候也就再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拉著姜言往病房外走。 姜言一把拍開她的手,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許斯月手腕本就有傷,方才揪姜言衣物時她因正在氣頭上而忽略了其他,但現在這一番折騰讓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傷口正在陣陣作痛,不由輕擰眉頭。 看著許斯月與姜言先后出門的身影,許清瑤恨自己為什么說不出話來,這樣就可以攔下許斯月。 她現在不想和姜言多糾纏,唯一想要的只是斯月能陪在自己身邊。 可為何往往總是這樣天不遂人愿 許清瑤頹然地躺在床上,耳邊充斥著許斯月與姜言爭吵的聲音。 不響,但她時不時可以聽清她們爭吵的內容。 疼痛又再重新彌漫開來,許清瑤只覺內心萬分無助,本是一雙好看的眼睛直視著天花板。 眼前是明晃晃的白,眼中卻也被一片濃烈的迷茫填滿。 許清瑤感到愈發疲憊,慢慢陷入到沉睡之中。 . 樓梯過道上,許斯月與姜言兩個人正吵得不可開交。 許斯月叫她出來本就有跟她算賬的意思,不止是叫她離開,更是要狠狠罵她一頓后讓她滾。 不過,準確來說并不是兩個人對吵,而只是許斯月單方面在那里罵。 不帶臟字卻字字戳人,加上她眼神狠厲,便給人一種氣勢洶洶的感覺。 只可惜,姜言不吃她這一套,筋骨仿若銅墻鐵壁般厚重,任由許斯月如何說,她都淡定如初,用著極其平靜的語氣不疾不徐地回復著許斯月的話。 若說許斯月現在是一塊堅硬的鋼,那么姜言便是一派以柔克剛之勢。 你們吵什么吵!要吵去院外吵,別在醫院里吵,就算在樓梯間吵也不行。 就在這時,旁邊忽有聲音響起,打斷了許斯月與姜言的爭斗。 她二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望向那位護士,許斯月正想說什么,卻直接被她趕回了走廊,你們不去照顧病人在這邊吵什么吵,趕緊回去,六號房的病人已經掛上營養液了,請你們陪在她身邊,謝謝。 這名護士正是幾個小時之前給許斯月上藥包扎的那名護士,她之所以看到這兩個人在樓梯間吵架,也只是偶然遇上,聽到從門內傳來的聲響,這才知道這里竟有兩個人正在吵架。 醫院內哪能容人吵架,于是她當即推開門,讓這兩個人都給她閉嘴。 姜言,你給我等著,你很快就會為自己犯下過的大罪承擔后果,你逃不掉的。許斯月抬手指向姜言,直沖她鼻尖。 這讓姜言頗為不滿,一把打掉許斯月的手,許斯月,我奉勸你少對我指指點點,你以為你現在在醫院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是嗎,我可告訴你,我手段多著呢。 顯然許斯月這樣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態度成功惹怒了姜言,姜言也不甘示弱地沉聲說道。 她渾身散發冰冷氣息,似有嚴寒要將許斯月吞沒。 只可惜,兩個人都無法成功震懾彼此,互不相懼。 . 回到病房后,許斯月直接沖向床邊,在原本的位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