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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瑤沒什么大礙,掛兩瓶就好,一會兒滴沒了千萬要記得換上。 好。 會拔針嗎? 會。 好,還有這藥,早晚各兩粒,千萬不要忘了。 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忘的。 還有你自己,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淋浴了,一會兒趕緊去洗個澡,別清瑤倒下,你也倒下了。 好,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去。 一會兒你也把我手機號存上,清瑤如果還有什么問題,你一定要打電話通知我。 好,我會的,馬上就去存。 哦對,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一定要讓清瑤好好休息,這兩天如果劇組有工作,就讓她不要去了,好好待在家里休息吧。 嗯,我記住了,一定讓她好好休息。 莫輕同許斯月囑咐了很多,許斯月也順從地乖乖應著,雖并不喜歡這個莫輕,但也多多少少感謝她。 而在與莫輕結束這一番對話之后,許斯月也送她下了樓。 在對方即將離開自己家時,她不忘將門口那把傘遞了過去。 這把傘在地攤上暈開很大一灘水漬,許斯月卻只是看了一眼,并未多說什么。 畢竟這是剛剛自己在情急之中放在上面的,也就沒什么好說的。 慢走,莫醫生。許斯月很不喜歡這樣的的對話方式,尤其是和自己不熟的人。 什么慢走,什么下次來做客,等等一些類似于招呼客人的說話模式,她都完全不喜歡。 但與其說她不喜歡客套,倒不如說她是不喜歡有人來自己家。 她自私地希望,最好誰都不要來,在這個家里永遠只要許清瑤和她許斯月就足夠了。 嗯,趕緊上去吧,去洗個熱水澡。莫輕朝她淺笑著點了點頭。 好。許斯月輕聲應了一句,在看到莫輕轉身離去之后便立即關上了門。 眼前再也沒有那個短發女人的身影,她再次匆匆上了樓。 不過只和許清瑤分開了短短幾分鐘,她便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再看到她。 她想看看許清瑤現在怎么樣了,是否已經轉醒,即便她自己也知道這種可能性真的不大。 迅速上了樓,許斯月直奔許清瑤房間。 當她走到許清瑤床邊時,整個人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但她又不敢大聲大口地喘氣,生怕吵醒了許清瑤。 這又是一種矛盾情緒,一方面想許清瑤醒來看看自己,一方面又不想擾她醒來。 確實,之前因為匆忙,她并沒有來得及去洗澡。 當時的情況是,她換下自己身上濕透了的衣物,拿著睡衣浴巾去了衛生間,卻在洗澡之前,又因擔心許清瑤而去推開了她的門。 那一刻,她心中就是有一種強烈預感,覺得清瑤現在一定很不好。 而就在她接住許清瑤倒下身軀的一瞬間,她也明白了自己這個預感是正確的。 . 許斯月沒有急著去洗澡,又濕著一頭長發在那個沙發前坐下了。 沙發距離床算不得遠,她就這樣坐著,目光卻自始至終停留在許清瑤昏睡的面容上。 房間內又重新陷入到一片死寂之中,這種氛圍讓許斯月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但又什么辦法,這一切還不都是自己造成的? 這叫什么,自作自受是嗎? 可現在受苦的卻是清瑤。 在掛完第一瓶鹽水的那一段時間里,許斯月想到了很多很多。 她知道自己的確做錯了,可到了下一次,她卻仍舊無法保證可以百分百克制住自己的行為。 她就是想要讓許清瑤喜歡自己,就是想要獨自占有許清瑤,就是不想看到許清瑤總跟別人在一起,并且總有人送她回家來。 她就是自私,徹頭徹尾的自私。 一瓶鹽水即將掛完,許斯月并未忘記自己應該做什么。 她立即起身,給許清瑤換了第二瓶鹽水上去。 隨后她便站在了床邊,垂著腦袋直勾勾注視著床上憔悴蒼白的人,許久許久。 她注意到,就連在睡夢中,許清瑤的眉頭都是緊皺著的。 像是心中擠壓著什么讓她萬分痛苦的事情,始終得不到釋放與宣泄,便堆積起來,將她壓得死死的,幾乎就快要透不過氣來。 許斯月沒忍住輕嘆一口氣,瞬間打破了這房內的安靜氛圍。 但也只是那短短兩秒的時間,房間中便又再次恢復到了一片沉靜。 似乎剛才的事情不過就是一場幻覺,其實壓根就什么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在這聲嘆息過后,許斯月又凝視了許清瑤片刻,最終還是默默轉身離去。 她還是得先去洗個澡,即便她不喜歡莫輕,卻也得承認莫輕所說的她還是要照顧好自己,清瑤已經生了病,她就算是不為自己,也該為了清瑤,不能給清瑤添麻煩。 因為急著想要看到許清瑤,許斯月洗澡、換衣以及吹頭的一系列行為便幾乎是一氣呵成。 她當真離不開許清瑤,一步也離不開。 這一次,她并未再坐到沙發上去,而就是站在床邊繼續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