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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不經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等程懷瑾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宋子瑜的手就已經被他緊緊的攥在手心,可是對方連神色都沒有變,就那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甚至在對上自己的視線時挑釁的揚了揚眉毛。 宋子瑜當然不是挑釁程懷瑾,他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家伙會是這樣的反應,也實在是好奇他接下來要怎么圓場,他知道程懷瑾十八歲還是一個純情的好少年,連被自己撩撥一下都能面紅耳赤。 下一刻就看見對方蹲下身,打開還是滿滿一盒的雪膚膏,小心翼翼的幫自己涂抹,宋子瑜忽地就笑出了聲,這是他的阿瑾,難道他還指望對方能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君子啊,可真不是什么好品質,可他偏偏就喜歡這樣一個人。 不過這也讓他確定了一件事,他的阿瑾已經落網了,再也掙脫不掉,要不就他這個小頑固哪會在發生了早上那樣尷尬的事情之后,還眼巴巴的跑來獻殷勤。 不得不說宋子瑜確實很了解程懷瑾,程懷瑾生活在這樣的時代,人人都開始提倡新學,提倡民主,可是這家伙骨子里卻是很保守,不分男女的,最起碼上輩子認識他那么久,他從未見過對方對哪個男女曖昧過,如今他又發現這就是個悶貨,什么都放在心里。 要不是認識了他兩輩子,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家伙如今是在對自己示好。 宋子瑜鳳眼勾起,帶著nongnong的笑意,想不到竟有這么大的驚喜,也不枉他昨日那般算計。 昨天的事情宋子瑜就是故意的,大煙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東西的危害,上輩子宋山就是毀在那東西上的,生的落魄,死的凄慘,可是他活過來的時候,這具身體中毒已深,他知道再過兩年這身體就會被毀的徹底。 之前不是沒有想過戒掉,可是那過程太痛苦,于春堂還需要他來支撐,宋子瑜只好一點一點的減少用量,其實這個時候他的煙癮已經沒有一年前那樣嚴重了,不過這實在是個隱患,他不想像上輩子的宋山那樣,在最后被別人扒開自己的秘密,身敗名裂。 所以宋子瑜主動出擊,他知道這半年的相處,程懷瑾對他的印象極好,可是那份好印象也只是針對一個長輩,宋子瑜從來都不想做程懷瑾親近的長輩,他們之間需要一個契機。 同樣是喜歡一個男人,宋子瑜知道當初的宋山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他太過心軟,都是從泥潭里爬出來的人,怎么會真的是心慈之輩,那不過是對愛人的不忍罷了,可是宋子瑜不會再對程懷瑾心軟了。 連對程懷瑾都不會心軟的宋子瑜又怎么會對自己心軟,所以他故意讓程懷瑾來找他,讓程懷瑾發現他的秘密,讓他知道宋子瑜并不像他知道的那樣是個純粹的好人。 憑著他對程懷瑾的了解,如今的他單純,容易心軟,對自己這樣一個值得尊敬的長輩,程懷瑾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墮落于煙癮,甚至他會想盡辦法幫自己隱瞞,戒掉煙癮,而戒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在這期間他二人只要單獨相處,足以讓很多事情改變。 只是宋子瑜從未想過效果會這樣好,程懷瑾在他最情竇初開的年紀,將宋子瑜放在了心上,至于日后宋子瑜能不能守住他,結果是顯而易見。 宋子瑜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程懷瑾,程懷瑾只覺得額頭火辣辣的,他實在是被對方毫不掩飾的目光看的不自在,一抬眼,又看見對方詭秘的笑容,程懷瑾心中一哆嗦,覺得此刻的宋子瑜好像有些危險,不過再抬眼看去,對方還是那樣面如冠玉的優雅,只是笑容燦爛了一些。不過好像更好看了。 那雙帶著涼意的手被自己捧在掌心,程懷瑾的心軟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將它捂在胸口,不過到底是學過禮義廉恥,程懷瑾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只能一本正經的幫涂著雪膚膏。 房間里是默默無語的兩個人,直到程懷瑾已經將半盒雪膚膏抹到宋子瑜手上,宋子瑜這才滿是無奈的按住對方的手。 一只手輕輕的捏住對方發燙的耳朵,他早就知道這家伙悶,可是也沒想到于悶到這個程度,“摸著舒服嗎?” “舒服?!背虘谚獥l件反射地回到,隨后像是反應過來的一頓,頭又下垂了一點,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不過卻沒有放開。 宋子瑜無奈地掐了掐他紅的快要滴血的耳朵,有色心還要藏藏掩掩,他又不會阻止他,不過他喜歡這樣悶著,宋子瑜當然也不會白白的送上門,之前是對方對他沒心思,他當然選擇攻擊,百般誘惑。不過如今情形變了,宋子瑜決定守成,上趕著的總會讓人忘記珍惜。 雖然有些不舍,宋子瑜還是將手從對方手里抽了出來,神態慵懶的坐在桌邊,另一只手掏出絹帕,細細的擦著被程懷瑾涂得發亮的右手,“這東西可是十幾塊大洋,你可真是會糟蹋東西?!?/br> 他的語氣如同往日一般,親近中帶著溫和,只是神態隨意了很多,鳳眸上挑,帶著瀲滟的波光,慵懶肆意,艷光四射,此刻程懷瑾突然發現他也許看走眼了,他家表叔其實并不像白玉,細膩溫和,內斂沉郁,他更像是一顆寶石,艷麗優雅,隨時隨地的散發著誘人的光芒,美好但也帶有攻擊性。 程懷瑾心中感概,原來他家表叔是偽裝成白玉的寶石,不過不管是什么總之都是萬分迷人,程懷瑾也不多想,覺得大概是之前自己有些過分的舉動讓他覺得不舒服,為避免尷尬,程懷瑾只好將話題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