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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承熠摸了摸黑豹子的腦袋,淡淡說:“張五?;卦捳f,胎像無妨,就是腿上的傷得不輕?!?/br> 衛嘉樹“哦”了一聲,又笑著說:“其實是順康太妃托我好生吹一吹枕邊風,好讓皇上寬恕蘭儀郡主?!?/br> 宣承熠聽了這等直白直言,不由笑了,“就算有錯,也是畜生不好,蕙質尚幼,怎么怪罪不到他頭上?!?/br> 衛嘉樹咕噥道:“其實不能也怪狗狗,是汪才人先踩了狗尾巴?!?/br> “哦?”宣承熠微微挑眉,睨了一眼身后低眉順眼的張五福。 張五福忙躬身道:“汪才人倒是不曾提及這點兒,只說那京巴兇悍,咬人極狠,實在是把她嚇壞了?!?/br> 衛嘉樹:呵呵噠! 姜永福又道:“不過娘娘請放心,汪才人也不曾嚷嚷著怪罪郡主,只說是那京巴野性難馴,若是留在郡主身邊,保不齊還會再咬人呢?!?/br> 衛嘉樹蹙了蹙眉,她倒是不怕汪氏仗著身孕無理取鬧……偏生如今汪氏也只是隱晦地要求處置一條狗。 汪氏位份再低,也好歹是有孕嬪妃,身子安危,總比一條京巴重要。 再加上太妃也只是央求不要牽累蘭儀郡主,衛嘉樹嘆了口氣,便道:“那就把狗送走吧?!薄@個汪氏,廢了這么大勁兒,還受了傷,就為了對付一條狗?腦子進水了不成? 其實宣承熠本打算叫人摔死這孽畜,但嘉樹偏愛貓狗,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得點頭應了。 衛嘉樹嘟囔道:“懷了身孕,不好好養胎,居然跑到西花園去了……” 太妃們的宮苑位于西六宮西面,那邊有個西花園,太妃太嬪們都常去那邊散心賞玩。嬪妃們通常甚少涉足。 “這個汪氏,真叫人討厭?!毙l嘉樹哼哼道。 宣承熠一愣,“嘉樹不喜歡汪氏嗎?” 衛嘉樹撇嘴:“我從一開始就覺得她惹人厭煩,這宮里,也就皇上喜歡她了!” 宣承熠摸了摸鼻子,他急忙道:“朕并沒有喜歡她?!?/br> 說著,宣承熠近前執著衛嘉樹微微發涼的小手,低聲道:“若嘉樹不喜,朕以后不再寵幸她就是了?!?/br> 衛嘉樹嘴角一抿,狡黠地笑了?;实墼缧┠陼驗樗牟幌捕辉賹櫺屹t嬪,如今她想讓汪氏失寵,也不過就是幾句話的事兒。 先前,她雖不喜汪氏,但看著她也怪可憐的,又瞧著她著實不曾作惡,所以才一直沒有為難汪氏。 但是,這一次,汪氏如此針對一個孩子,委實下作。 蘭儀郡主的愛犬云朵兒就這么被連夜被順康太妃送出了宮,據說是送去了太妃母家養著,也算是有了個好去處。 只是,蘭儀郡主卻生生哭了好幾日,為此甚至還病了一場。 衛嘉樹也是事后才曉得,那只小京巴原是申氏的愛寵,申氏嫁狗隨狗,隨著大皇子修仁去了南宮,便把這只小京巴留給了女兒,作為慰藉。 可憐蘭儀小小年紀便要離開母親的懷抱,如今連愛犬都沒能留下。 不過好在上有太妃疼護,還有靜恬這個姑姑日夜陪伴,蘭儀郡主總算日漸康復。 蘭儀病愈之后,順康太妃還特特登臨長秋宮致謝。 順康太妃如今也已經皺紋橫生,眉宇之間頗有悲憫之色,“蕙質這孩子也是苦命。若不是娘娘美言,只怕十有八九便要送去南宮了?!?/br> 衛嘉樹忙道:“那倒是不至于?!?/br> 衛嘉樹又問及蘭儀郡主身子狀況。 順康太妃嘆息道:“如今雖說病愈了,但整個人還是懨懨的,唉,真是可憐見的?!?/br> 衛嘉樹也跟著嘆息了一聲,忽的,她深深道:“太妃覺得,汪才人真的只是不小心踩到京巴的尾巴嗎?” 順康太妃低眉沉默,“事情過去了就好,以后我會讓蕙質遠離是非?!?/br> 順康太妃這是息事寧人之意。 衛嘉樹撫了撫鬢角,淡淡說:“太妃大可放心,您沒瞧見,自汪氏受傷之后,皇上便再未去過恩福宮?!?/br> 順康太妃不禁錯愕,難道良妃吹了枕邊風,讓汪氏失寵了?!可是汪才人還懷著龍胎呢!又年輕俏麗,竟會這么輕易失寵? 衛嘉樹再一次見到汪氏,是在深秋時節,御花園的木芙蓉迎霜而來,已是御花園僅存的一抹亮色了。 “嬪妾汪氏給娘娘請安!”汪才人扶著粗粗的腰身屈膝見禮,俏麗的小臉上帶著幾許不忿之色,她蹙眉咬唇,俏眸生寒。 衛嘉樹兀自刷刷剪下一支粉色的重瓣木芙蓉,連看都不看汪氏一眼,只淡淡說:“汪才人還是好好呆在恩福宮養胎,省得再被狗咬一口?!?/br> 汪才人俏臉通紅,“良妃娘娘!” 衛嘉樹將手中的花枝插在霜筠手中提著的花籃中,冷眼睨了汪氏一眼,“沒什么事,你就退下吧!” 第315章 沒興趣睡老男人 良妃盛寵十余年,膝下又有兩位皇子,于汪氏而言,簡直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汪氏咬了咬嘴唇,信步上前,低聲道:“敢問娘娘,若是您的孩子被人害死了,您又當如何?” 衛嘉樹哂笑,她直接了當道:“若是修仁害死了我的孩子,那我會要了他的命。一人做事一人當,一命抵一命!” 汪氏被生生噎住,“可、可是廢太子被遠禁南宮,連謹妃誠妃兩位娘娘都奈何不得,我根本沒法子替我的孩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