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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暗處這種特務機構,衛嘉樹還是不免有些好奇,“美人從前學過不少東西吧?” 虞美人俏麗的眸子眨了眨,“娘娘對嬪妾的過去很好奇嗎?” 衛嘉樹點頭,一臉坦然,“的確有些好奇?!?/br> 虞美人嫵媚一笑,“嬪妾其實沒什么本事,不過就是學了些歌舞彈唱,以色侍人之輩罷了?!?/br> 衛嘉樹:歌舞彈唱?? 這種技藝,良家女子可不會學這些技藝。 衛嘉樹不禁有些迷茫,暗處教這些東西,是幾個意思?色誘? 看到良妃臉上的迷茫,虞美人紅唇輕抿,低低道:“都是嬪妾入宮前學的?!?/br> 入宮前學歌舞彈唱?不是暗處培養的技藝? 虞美人修長的手輕輕托著自己香腮,“娘娘出身書香之家,想必并不曉得跌入泥濘的女子……如何茍延殘喘吧?” 虞氏的眼眸中有一抹濃得化不開的痛苦,她身后的秀珠也不由身子一顫,眼中是與虞氏幾乎一般無二的苦痛之色。 衛嘉樹心中咯噔一下,難不成,暗處的女子其實是——她目光不由地落在了虞美人的雙足上。 虞美人釋然一笑,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不過嬪妾和秀珠是幸運的,落到那種地方,還能有再見天日的時候,這簡直跟做夢一樣……” 虞美人曼妙的臉上是難以言說的欣喜,皇貴妃訓責、嬪妃的妒忌,比起泥污中求死不能的日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虞美人笑得宛若春日里最明媚的花朵,“所以嬪妾很感激娘娘,若沒有娘娘,便沒有嬪妾的今日?!?/br> 衛嘉樹雖然猜到了那種可能,但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旋即想,應該是淸倌兒吧…… 就像星隅的生母陸姨娘那樣,若是早早放足、好生治療,還是能與尋常人一樣行走無礙。 可若是淸倌兒,倒不至于說是茍延殘喘,亦不至于那般苦痛。 虞氏,這朵泥濘中綻開的嬌花,所經歷的黑夜,是良家女子難以想象的。 第296章 你是屬螃蟹的嗎? 日暮時分,衛嘉樹被敬事房接去大宣宮侍寢,燈火昏昏,珠帳搖曳,她的神思有些飄忽。 虞美人……出身泥污,皇帝真的有召她侍寢過嗎?皇帝拿她充數,還是……想到虞美人那豐姿冶麗的樣子,皇帝又不是柳下惠! 耳畔是皇帝火熱而慍怒的喘息聲,“想什么呢?!”——這種時候,嘉樹居然也能走神??! 衛嘉樹瞬間意識回籠,連忙主動抱緊了皇帝。 宣承熠咬牙哼了一聲,“給朕專心點兒!” 衛嘉樹連忙“哦哦”了兩聲,這種時候分心的確有點不應該,她忙親了親皇帝的臉頰,并順毛撫摸他的及腰長發。 “嗯……”宣承熠發出舒爽的輕哼。 半個時辰后,衛嘉樹癱軟在龍榻上,宛若一朵被揉爛了春日桃花,香甜醉人、嬌紅滿身。 枕邊的皇帝宣承熠徐徐吐出一口氣,“剛才在想什么?” 衛嘉樹揪了揪被子,遮蓋住身軀,“我今日在牡丹園碰見虞美人了?!?/br> 宣承熠那剛剛饕餮足的臉上浮現幾縷不自然的神色,“虞氏怎么了?” 衛嘉樹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該不該跟皇帝問及虞美人的過去,“……沒什么?!?/br> 宣承熠見她吞吞吐吐,頓時大為不滿,大手捏了捏衛嘉樹潮紅的臉頰,“有話就直說!” 衛嘉樹往被窩里縮了縮身子,“我也不是非要探究人家的過往,就是有些好奇……” 宣承熠一怔,“虞氏跟你說了什么?!” 衛嘉樹小聲道:“她倒是沒說什么,只是我……大約猜出來一些,但不曉得是不是我想多了……” 宣承熠抬手愛撫著衛嘉樹凌亂的長發,“朕沒有寵幸過虞氏?!?/br> 衛嘉樹一愣,丫的還真是柳下惠?不,應該是嫌棄虞氏的過往吧…… 衛嘉樹小聲“哦”了一聲,“不過,我瞧著,虞美人性子挺好的?!薄廊硕冀o皇帝生了十二皇子了,皇帝寵不寵幸虞氏,區別其實也不大。 宣承熠語氣忽的淡漠如冰:“若她性子不安分,朕也不可能選她!” 暗處的女子,很多都是選自賤籍,正因為貶落塵埃之中,幾乎不可能有從良的機會,所以這樣人,會比旁人更加渴望像個人似的活著。而暗處也需要女子去辦一些男子不方便的事情,賤籍女子,亦是暗處的最優選。 衛嘉樹忽的有些好奇:“這宮里,是不是很有宮女是出身暗處的?”——比如虞美人身邊的秀珠。 宣承熠淡淡說:“不多?!?/br> 旋即,他又忙道:“放心,朕沒有在你身邊放置不干不凈的東西?!?/br> 衛嘉樹黑線,不干不凈?又不是人家自甘墮落墜入風塵的!而且,你丫的貌似更不干凈吧?! 而且,你丫的在我身邊放了個首領太監!我宮里的宮人頭頭都是你的人??! “怎么不高興了?”宣承熠看著嘉樹那氣鼓鼓的腮幫子,忽的有些不解。 衛嘉樹無語凝噎,你丫的還真是個大直男! “沒什么,我累了,要睡了!”說罷,衛嘉樹扭頭朝向里頭,不搭理皇帝。 宣承熠沉沉嘆了口氣,嘉樹的體力……的確是大不及從前了。 他撫了撫嘉樹青絲散落的肩膀,柔聲道:“你先睡,朕去批會兒折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