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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承熠:不敢爬了。 嘉樹怎么愈發兇了?跟個悍婦似的……宣承熠一臉委屈巴巴。 身邊趟著個好色狗男人,衛嘉樹還是覺得不安全,她小聲道:“要不我還是把你捆起來吧?” 宣承熠:朕拒絕! 看到皇帝臉上分明寫了“拒絕”二字,衛嘉樹好心地道:“我這也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考慮!萬一你沒忍住,我的金手指發動防御反擊,那可是要命的事兒?!?/br> 宣承熠臉色黑黢黢的,“朕在你眼里,有這么不堪嗎?!” 衛嘉樹嘟噥:“你這不是有前科么……”——就你德性,你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柳下惠???本來就很不堪??! 宣承熠氣得鼻子都要冒煙了。 “唉,算了算了?!毙l嘉樹擺了擺手,“我困死了,你別生事?!?/br> 說罷,衛嘉樹禁不住周公的誘惑,飛快墜入了香甜的夢鄉。 呼吸心跳已經柔緩,宣承熠松了一口氣,睡得倒是快,看樣子是困極了。 宣承熠再一次手腳并用,小心翼翼、慢吞吞爬了過來,但他吃了一次教訓,自是不敢碰嘉樹一根汗毛,只敢側身睡在嘉樹近畔。 他們已經很久不曾同床共枕了,此時此刻,宣承熠的心情酸澀喜悅交加,最終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兩個時辰后。 天色微明,姜永福咚咚敲了兩下內殿的殿門,“萬歲爺,麗妃和賢嬪來侍疾了?!?/br> 許是藥物起效,這會子宣承熠覺得身上恢復了些許力氣,他看了一眼床邊還在酣睡的嘉樹,忙躡手躡腳爬了起來,小心翼翼抬腿越過嘉樹的身子。 正在這時候,衛嘉樹睜開了惺忪睡眼。 宣承熠此刻才邁過去一條腿,也就是橫跨在衛嘉樹身上。 衛嘉樹臉色一沉,“你想干什么?!” 宣承熠此刻臉色黑一陣紅一陣的,“麗妃和賢嬪來了,朕只是要下榻而已?!?/br> 衛嘉樹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色膽包天不要命。 第224章 良嬪的耳環(上) 麗妃與賢嬪步入宣政殿內室之時,衛嘉樹已經衣鬢整齊地立于帳側,而皇帝歪在榻上,雖然氣色仍然不佳,但比之先前高熱昏迷不醒的模樣,已經是好了太多。 二人連忙請了皇帝安好。 皇帝神色寡淡疏離,只冷淡了說了句“免禮”,一副不怎么待見人的樣子。 衛嘉樹向麗妃見禮,又與賢嬪行了平禮,“皇上昨兒后半夜燒熱就漸漸退了,這會子才剛睡醒,尚且有些精神倦怠?!?/br> 麗妃頷首:“昨兒叫你熬了一宿,這會子想必也累了吧?”——只不過良嬪神色尚可,倒不像是熬了一夜的樣子…… 衛嘉樹心道,好在接下來,自有其他嬪妃輪流侍疾,等輪完了,皇帝應該就病愈了,“嬪妾還好?!?/br> 麗妃輕聲道:“那你且安心回去歇息吧,這里交給本宮和賢嬪便是了?!?/br> 宣承熠雖不愿嘉樹離開,但也曉得嘉樹昨兒熬到后半宿才總算睡了一會兒,滿打滿算也就兩個多時辰,還沒睡足,麗妃和賢嬪就來了! 衛嘉樹松了一口氣,她朝著皇帝斂衽一禮:“那嬪妾就先告退了?!?/br> 宣承熠悶著臉點了點頭。 衛嘉樹走后,麗妃和賢嬪便開始忙活著伺候皇帝更衣洗漱,伺候著喝藥、用早點。 才填飽肚子,宣承熠便吩咐道:“姜永福,搬張炕幾進來,再把奏折都拿進來!” 姜永福猶豫了一下,才小聲道:“萬歲爺,您的龍體的要緊……” 回應姜永福的是皇帝冰冷的眼神。 姜永福嚇得打了個寒戰,“奴婢這就去!” 至于在旁侍疾的麗妃和賢嬪,就更是連勸都不敢勸一句。這可事關朝堂,嬪妃若是多嘴,往嚴重了說,那可就是干政了! 賢嬪眼明手快,連忙取了四五個鵝羽軟枕擱在皇帝身后,讓皇帝倚著,也能稍微舒服些。 剔紅倭角四方炕幾被擱在了拔步床上,宣承熠背后倚著軟枕,炕幾上被率先放了一沓貼了紅簽子的要務,至于其他奏折,因炕幾小了點兒,便擱在了床頭的長案上。 麗妃見狀,便從太監手上接了徽墨,飛快給皇帝磨了一灘上好的紅墨,然后將送到皇帝手邊兒。 既然是加急要務,內閣學士自是連夜“票擬”,這會子只等著皇帝的“披紅”了。 宣承熠細細看過奏折,又審視了一下票擬,瞧著問題不大,便飛快寫下一行朱批。 “這墨有些淡了!”寫出來的字跡,顏色比往日要淺了半分。宣承熠微微不悅。 麗妃連忙道:“臣妾再去磨濃一些?!?/br> 宣承熠神色沉定,目光分毫不移地盯著奏折,嘴上淡淡說:“叫賢嬪磨墨?!?/br> 麗妃臉色忽的有些難堪。 賢嬪見狀,忙小聲道:“麗妃娘娘先歇會兒,這些粗活交給嬪妾便是了?!?/br> 麗妃勉強笑了笑,“那我去外頭盯著皇上的藥?!?/br> 賢嬪伺候皇帝雖然不是最久的,但既能叫皇帝受用了這么些年,自有其本事。譬如說磨墨這點小事兒,麗妃雖說每日不知要閱覽批示多少宮務,但磨墨這差事,都是交給貼身宮人,因此磨墨的技藝,麗妃自是不純熟。 但賢嬪的手腳就分外麻利,她執著一支上好的紅墨,飛快均勻地朝著一個方向研磨,時不時少量添水,動作之嫻熟,只怕平日里也沒少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