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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嘉樹暗自咋舌,這么多綢緞珠寶,麗妃都能淡然視之,可見她本人是個不可小覷的富婆啊。 想想自己的囊中,衛嘉樹突然有點羨慕嫉妒了。 過了一會兒,宴飲結束,天色卻還尚早。 麗妃擦了擦嘴角,面帶微笑對眾人道:“眾位meimei先回去更衣,天黑之后暢音閣那邊還有的是好戲看,本宮連點了三日?!?/br> 顧婕妤露出赧笑:“嬪妾雖然極喜歡看戲,但孕中倦怠,今晚怕是只能看一場?!?/br> 這時候,衛嘉樹身邊發出低低的驚呼:“衛才人,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出聲的是謐嬪宮里的羅采女。 衛嘉樹愣了愣,連忙去摸自己的臉,似乎有點熱,腦袋也暈暈,好像是有點醉了? 卓才人道:“這酒雖是甜酒,卻有些后勁兒?!?/br> 羅采女不解:“但衛才人只喝了一杯啊?!?/br> 衛嘉樹嘆息,所以說,她的酒量只有一杯啊。 一杯,她只能保證不倒下而已。 衛嘉樹忙起身,屈膝道:“嬪妾有些醉了,怕是不能去看戲了?!薄f著,她低聲嘆息,露出遺憾的神色。 麗妃露出詫異的神色:“衛才人的酒量的確不怎么樣??!”——方才她還以為衛氏只是推脫,沒想到酒量真的這么差。 衛嘉樹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顧婕妤撇嘴:“真是掃興!” 衛嘉樹黑線,拜托,你這個以前預約了早退的人員,也好意思嫌棄老娘掃興? 第55章 醉酒避寵(4/4) 眾嬪妃辭了麗妃,便依照位份高低退出萬福宮。 衛嘉樹在一眾賀壽嬪妃里頭算是不高不低的位份,但她走出萬福門的時候,卻看到謐嬪何氏正立在一頂華美的儀輿之側,身邊還低眉順眼侍立著羅采女,并七八個宮人。 衛嘉樹也不能視而不見,只得上前屈膝一禮,“謐嬪娘娘安?!?/br> 玫瑰甜酒的后勁兒讓她腦袋有些迷糊,整張小臉也一片酡紅,白里透紅的肌膚宛若是熟透的水蜜桃,散發著難以言說的嬌媚動人。 這般風情,若是落在男人眼里,只怕要立刻化作色狼,可若落在女人眼里,只怕心里就不怎么舒坦了。 謐嬪也是個女人,眼瞧著衛氏這般風姿媚人,直叫她心里堵得慌,原本打算說的招攬之言,此刻也說不出口了,她轉臉對身旁的羅采女道:“衛才人醉了,你送她回長秋宮吧?!?/br> 羅采女忙喏喏應了聲“是”。 衛嘉樹揉了揉混沌的腦門,便見謐嬪已經坐上儀輿遠去了,在羅采女陪同下,衛嘉樹姍姍回到了長秋宮。 羅采女人倒是極細心,來到長秋宮,便親自扶她去內室歇息,還叫人給她熬醒酒湯。 衛嘉樹飲了葛花醒酒湯,倒是消了幾分醉意,雖然臉頰依然酡紅誘人,但起碼腦子清醒了些,她連忙道:“多謝羅采女了,還請采女待我謝過謐嬪娘娘?!?/br> 羅采女看著美色醉人的衛才人,心下又是止不住地羨慕,“那才人請好生歇息,我也該回去了?!?/br> 衛嘉樹打量著羅采女衣著樸素、頭上也沒幾件像樣的首飾,便對英落道:“你去挑一支釵子,送予羅采女?!?/br> 因得寵,衛嘉樹手上已經積攢下不少金玉首飾,而她只有一個腦袋,反正也戴不完。 英落連忙應了一聲“是”,便忙去梳妝臺前,打開第二個抽屜,從中尋摸出一只千葉牡丹嵌珠釵,金燦燦、沉甸甸的,上頭還嵌了一顆碩大圓潤的珍珠,看上去很是華美,日后若有大場合,戴在頭上,也能撐幾分場面。 羅采女一看那簪子,連忙擺手不迭,“我只是奉謐嬪娘娘的命,送才人回長秋宮罷了,我怎么能要才人如此貴重的東西?” 衛嘉樹莞爾一笑,兀自吩咐英落:“挑個不顯眼的盒子裝著?!?/br> 又對羅采女道:“只是一支金釵罷了,采女只管收著便是?!?/br> 如此一支華美的金釵,羅采女又豈會不喜歡?她亦只是宮女出身,娘家寒微,謐嬪娘娘又是那樣不好伺候的性子,她素日還要節衣縮食照顧娘家,已經許久沒打過一件像樣的首飾了。 想到此,羅采女再也說不出推舉的話,她訥訥道:“那就多謝才人了?!?/br> 說著,羅采女見英落去尋盒子,左右便再無她人,羅采女忙壓低聲音道:“謐嬪娘娘一直想讓才人去恩福宮?!?/br> 此刻衛嘉樹酒醒泰半,腦子清明,豈會不明白謐嬪的用意,她笑了笑:“謐嬪娘娘如此厚愛,可惜我無福消受。這長秋宮,可是貴妃娘娘指的宮室,我哪里能說換就換?” 羅采女點了點頭,這倒是個極好的理由。 英落將那支千葉牡丹嵌珠釵裝在一個不起眼的酸枝木長盒中,奉予了羅采女,又親自將羅氏送出長秋門,而后才回來復命。 “小主此番處置,十分得當,這羅采女身上的衣裳,都是謐嬪穿舊了、不要的,才賞賜給她的?!庇⒙湓捓锊挥傻赜行z憫這位小主。 衛嘉樹幽幽想,不得寵愛、又沒有家世可依,可不就是這般下場嗎?若是運氣好,頭頂上沒有主位壓制,或者是攤上一個寬厚的主位娘娘,日子興許還能好過些,但偏生是謐嬪那樣的性子。 衛嘉樹搖了搖頭,便將謐嬪的盤算與英落說了。 英落微微蹙眉,“這位謐嬪娘娘……未免有些癡心妄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