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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婕妤入宮才四年,只要能誕下皇子,便能位列九嬪之位了。 這就叫好命啊。 顧婕妤高高坐在肩輿上,也不叫太監落轎,她扶了扶滿是金玉的鬢角,一雙鳳眸居高臨下睨了底下屈膝請安的女子一眼,輕輕哂笑:“你是何人?本婕妤從前可沒見過你?!?/br> 衛嘉樹:這種事情,猜也猜得出來了吧? 英落忙道:“回婕妤,我家小主是長秋宮衛才人?!?/br> 顧婕妤這才淡淡“哦”了一聲,“原來是衛才人?!彼w快上下掃了衛嘉樹一眼,旋即掩唇笑了:“衛才人年紀輕輕,怎么穿得這樣老氣?” 衛嘉樹:還不是為了見太后? 衛嘉樹抬眼道:“婕妤這身衣裳倒是鮮亮又華麗?!?/br> 顧婕妤驕矜地理了理自己盤金繡五彩云紋的袖口,“都是內務府送來的東西,不過尋常貨色罷了?!?/br> 云錦還尋常?裝逼遭雷劈??!衛嘉樹內心止不住地吐槽。 說著,顧婕妤困倦地揉了揉眉心,“我乏了,回吧?!?/br> 顧婕妤那華美的肩輿略過衛嘉樹身側,平穩前行。 衛嘉樹再度曲了曲膝蓋,這才登上了自己的小肩輿,兀自回長秋宮去了。 英落捧了茶水給衛嘉樹,“小主,顧婕妤素性高傲,您別往心里去?!?/br> 衛嘉樹淡然一笑,“侯府貴女,的確是見識到了?!?/br> 英落忙道:“其實,顧婕妤只是永靖侯的侄女,故而也不能算是侯府貴女了?!?/br> 是了,若真是永靖侯嫡親之女,怕是早就封嬪了。 只不過,顧婕妤的祖父,卻是實打實的開國初代郡候,但顧婕妤的父親只是老永靖侯的嫡次子,所以老侯爺去世后,爵位傳給了顧婕妤的伯父。 衛嘉樹苦笑:“即使如此,我與她相比,依然是天差地別?!?/br> 英落忙寬慰道:“小主不必氣餒,您若是誕下皇子,何愁不能封婕妤之位?” 衛嘉樹心道,嬪位以下,倒是都不算太難,但若想封嬪可就不容易了。 “吳美人可是四皇子之母,如今已經懷了第二胎,位份也還只是美人呢?!毙l嘉樹嘆息道,若論出身,她跟吳美人算是一個等級的。但人家吳美人是皇商世家之女,老鼻子有錢了! 英落低聲道:“吳美人沒有懷上四皇子的時候,位份只是采女而已。所以,可見在皇上心中,小主更勝過吳美人?!?/br> 下午過半,敬事房那邊就傳來消息,說是皇帝今日召幸的是謹嬪宮里的馮選侍。 似乎謹嬪、誠嬪宮里都養著年輕漂亮的小嬪妃呢…… 可謹嬪、誠嬪年紀也都才二十六七歲,尚且年輕,但已經很少侍寢了?;实蹛巯ё铀?,素日里也只是偶爾抽空去坐坐。 衛嘉樹倒不是憐憫她們,反倒是羨慕她們。 一宮主位,還有兒子作為日后的養老依靠,還不用費力侍寢,多完美的日子??! 今日既然不必侍寢,衛嘉樹便美美地泡在自己的五尺小浴缸內,浴室內蒸汽彌漫,云霧繚繞,這叫衛嘉樹不禁想起了之前做過的那個清醒夢。 夢中的世界也是這般霧氣彌漫。 英落捧了一盞銀耳蓮子羹進來,“今日的甜湯燉得極好,銀耳都出膠了,小主快趁熱用了吧?!?/br> 雖說銀耳也不是低位嬪妃份例里的東西,但她如今得寵,所以內務府特意送了些不錯的食材。 衛嘉樹用小勺舀了一勺濃稠的銀耳蓮子羹送入口中,入口端的是甜膩,但是——于甜膩中確有一絲絲苦味,“里頭加了百合嗎?” 衛嘉樹疑惑地問。 英落點頭,“里頭加了少許甜百合?!?/br> 甜百合?不是龍牙百合? 不應該啊。 衛嘉樹仔細檢查了一下,又舀了一小塊百合送進嘴里,的確是甜甜糯糯的。而蓮子,也是去了蓮心的,不可能有苦味。 “怎么了小主?是甜羹哪里不妥嗎?”英落連忙詢問。 衛嘉樹支著下巴道:“這甜羹雖甜,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苦味?!?/br> “怎么會?”英落有些不敢相信,這銀耳蓮子羹怎么可能有苦味? “小主先別吃了,讓奴婢嘗嘗?!庇⒙渑跗疸y耳蓮子羹,連忙抿了一小口,她仔仔細細品味著,但是…… “奴婢嘗不出來?!庇⒙湟荒樄殴种?,明明十分甜膩,哪有苦味? 衛嘉樹實在沒法解釋,因為她的舌頭特別靈敏,但凡是入口之物,只有要一絲一毫變質或者不新鮮,她都能一口嘗出來。 兩輩子都是如此。 也就是說,她是個天生的老饕。 那一絲苦味,似乎是某種藥物,卻不是羹湯里常用那些當歸、黃芪、黨參之類的東西。是她沒有吃過的東西。 放在甜羹里,被甜膩的口感幾乎完全蓋住。 但架不住某人的舌頭比狗鼻子還靈敏! 衛嘉樹低眉思索無果,便接過甜羹,又送了一勺進自己嘴里,這到底是什么藥? 吃著像是某種西藥…… 第49章 忽悠rourou(2/4) “娘親?你為什么要吃避孕藥?” 腦海里乍然響起一個奶聲奶氣的、有些氣惱的聲音。 這個聲音——衛嘉樹瞪大了眼睛,rourou?! 避孕藥?衛嘉樹心中大呼,這銀耳蓮子甜羹里放了避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