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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將他放在眼里,真當他是死的么?! 魔功感知到他的怨念,第一時間想要沖破清心丹的束縛,又見這騙子一副我見猶憐的嬌弱儀態,他低低自嘲了一聲。 這騙子他還沒折辱,暫時……他還不想死。 再者,他看這騙子與傅云澤在一起的畫面,當真刺眼得很。 于是他生生催發原有內氣,強忍錐心之痛,絕艷的容顏皮笑rou不笑。 “自己起?”他闔了闔眸,沒給許意棠反駁發問的機會,袖口翻飛將人從地上帶起,“本王向來崇尚鋤jian扶弱,二公主可別不給本王這個面子?!?/br> 包括許意棠在內的眾人:“……” 攝政王……您真的對鋤jian扶弱沒有什么誤解嗎? “……多謝王爺,”腹誹歸腹誹,該刷的好感還是要刷,“王爺援助之恩,本宮定不會相忘?!?/br> 她盡量讓眼神和表情都到位,既要顯露起碼的感激,又要拉出要隔不隔的朦朧態距離。 美人含羞帶怯,似水洗過的圓潤杏眼滿滿倒映著雪衫郎君,當真像極了從情愛話本插里走出來的有情人。 當然,有覺得這一幕養眼的,也就有覺得這一幕礙眼的。 后者實屬傅云澤莫屬。 已經將許意棠納入囊中的他,好不容易被下屬攙扶著從地上爬起,還未多喘口氣,眼見“你儂我儂”的兩人,心頭又險些梗住一口一股惡氣。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前世來臨安一遭,三言兩語便讓楚端靜對他著了迷;即便這不識好歹的女人最后背叛他,不知死活對傅晚韞這等亂臣賊子存了心矢志不渝,時間線也在和親之后。 而這一世,屢次三番靠近楚端靜莫名橫生枝節丟臉便罷了,為什么在他最不堪的時候,最想踩在腳下的人屢屢都能俯瞰著他! 就連他的女人,上一瞬對他表露抗拒避開,下一刻卻當他的面滿眼迷戀直視他的勁敵。 他不甘心! 傅云澤眼底的怒火雖然幾乎快要控制不住,但他隱忍龜縮多年,最擅長的便是斂起鋒芒。 于是他堪堪攥緊雙拳,俊逸的容顏絲毫不顯,“是侄兒能力欠缺,往后必當向皇叔多請教?!?/br> 說到最后,他垂眸攏袖行了一禮,一口銀牙幾乎都被咬碎,“還請皇叔不吝賜教?!?/br> 從許意棠一本正經面上轉開注意,傅晚韞涼涼瞥了眼姿態極低的傅云澤,正要回話時,一道狀若訝異的懵懂聲搶先一步發問。 “素聞大唐太子殿下是九州少有的天資過人,連本宮的父皇都贊不絕口,原來睿智如太子殿下,也要向別人求學呀?!?/br> 她說著,宛若琉璃的瞳孔黑且亮,如玉的皎潔面容白而凈,紅唇輕啟,仿佛真的在問一個最平常不過的問題。 反正他們之間注定不死不休,從一開始傅云澤就對她抱有算計的目的,一而再再而三忍讓一直不是她的風格。 傅云澤:“……” 可就是這樣挑不出一分一毫異樣的神態,問的他心口又是一滯。 倒是傅晚韞,聞言倒是輕輕揚起眼尾,冷白如陰的容顏沾了些溫度,像是皮笑rou不笑的譏諷,也像是發自內心在笑。 當然,專注為傅云澤添堵的許意棠,余光瞥見傅晚韞暈開的溫笑,只覺脊背又是一陣涼嗖嗖的。 ……這種原著里生殺無數、現實當中動不動就要挖她眼的瘋子,許意棠可不敢覺得他是真在笑。 “大膽!”傅云澤的屬下著實不敢對上傅晚韞,滿腔憤恨正巧可以用許意棠當發泄口。 于是他自動跳過自家主子曾稱的“端靜公主”,橫眉倒豎厲聲呵斥,“太子殿下身份尊貴,豈是你能質問的?” 話音剛落,沒等許意棠出聲,又看向傅云澤恭敬道,“殿下,微臣這就將此等無理之人處理了,免得臟了您的眼?!?/br> “住——”所謂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傅云澤被他養的這位豬隊友氣到差點嘔血。 “住——”然而剛滿眼焦急想制止他,隨還沒碰到許意棠衣角的下屬倒飛出去,一個手字直愣愣卡在喉間。 他:“……” 別說追隨傅云澤的其他下屬,就連許意棠都被這突發的一幕驚得不輕。 “皇叔,您這是何意?”打狗還要看主人,何況是當著主人的面下狠手,傅云澤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黑了。 電光火石間,他便在一個端靜公主以及數個等他討回顏面的下屬間做了選擇。 “即便他有錯,也是建立在不知端靜公主身份在先,再者也是想維護侄兒,皇叔實在不必下如此狠手吧?” 其他下屬這才松了口氣,紛紛收了落在許意棠身上敢怒不敢言的神情,轉而以感恩戴德的目色看向傅云澤。 說的還挺人模人樣。許意棠默默在心里眼白他的同時,換了副人畜無害的笑正要出聲,一旁狀若慵懶的白衣郎君搶了先。 “本王心情不佳想拿不長眼的東西練練手,”他不疾不徐道,神情當真自在得很,“也是不知他是皇侄的下屬在前?!?/br> 許意棠:“……”這明晃晃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聽得她不由瞪大了眼眶。 不敢置信傅晚韞竟會替她發聲的同時,忽然有種此人好像沒有以往表現的那般冷漠涼薄。 哪知剛對他扭轉了一絲印象,便望見后者冷冷扯唇,森白的齒,把他的唇襯得愈發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