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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到無痕閣遞來的消息,他第一反應是想拆了無痕閣。 不入親爹的眼,傻子一樣犧牲自我給柳皇后母女做嫁衣,以至受盡楚宮冷眼和排擠,看似涉獵琴棋書畫,實則沒有一樣入了眼。 說是給人當陪襯都不為過。 更慘的是,無數個冬日那個騙子都是自己浣洗衣物,活的連個下人都不如。 被謾罵被指責的時候,殿內服侍的下人只會哭哭啼啼,半點用處都沒有。 ……那個騙子騙他的時候不是很能耐嗎?為什么落到自己身上就任人宰割,絲毫不知反手報復回去? 真是無用至極。 冷嗤的同時,原本打算讓這份欺辱宰割變本加厲,驀地又想到他還沒施展報復,若是任其不管,豈不是讓那個騙子死得太容易了? 何況那個騙子那日親自來給他送請帖,是前世萬萬未曾經歷過的。 索性他閑來無事,溫水煮青蛙貌似也不錯。 于是他打算調遣刺絕殿的隱衛,暗中潛入楚國皇宮幫那個騙子善后。 否則他還沒豢養這個騙子當玩物,再徹底把她囚在早已打好的金屋玩死,豈非辜負他打破前世固有軌跡,遠赴千里來臨安先一步下手為強。 計劃很美好,可惜還沒來得及實施,余恒便傳來楚朝寧回臨安的消息。 他第一反應是譏笑。 楚帝這個蠢貨,比他那位皇兄還蠢,仗著敵弱我強,完全憑他看到的“證據”,不給那個騙子一個字的解釋機會,想也不想就下令強行責罰。 也是那個騙子太弱,別人欺負到頭上,連反抗都反抗不得。 傅晚韞心間的這些彎彎繞繞,余恒自然不知也不敢探知。 聽到楚元昭三字的瞬間,一時沒反應過來的他略微愣了愣。 剎那想起這三個字是在說誰,唇角又是不可控的抽了抽。 ……主子啊,您可在別人的地盤上,就不能收斂點嗎? 什么稱號都敢隨性喊。 不過很快換了角度來想,余恒也覺得尚在接受范圍之內。 元昭是楚帝的年號,傅晚韞自然不會尊稱他一句楚國皇帝陛下,何況主子在長安城,哪怕處在人多眼雜的地方,對唐帝的大不敬也會只多不少。 比如……別說有模有樣稱陛下,就連基本的皇兄都沒有。 什么“死老頭”“老不死”,完全信口拈來。 “或許楚……呃,”差點被傅晚韞帶偏的余恒輕咳一聲才道,“楚國陛下掌握了什么證據也不一定?!?/br> “蠢?!备低眄y冷冷輕嗤,眉心是毫不掩飾的不耐。 余恒:“……” 已經習慣自家主子把誰都不放眼里的破性子,余恒想了想又說,“主子,還是按原計劃來嗎?” 這個原計劃自然指派遣刺絕殿的人,余恒大著膽子來問,也是收到了楚朝寧回來的消息。 此外,他還想內涵自家主子。 端慧太子無懼受書院規矩懲罰,私自下山回了臨安,有這樣一位兄長護著,還有主子施展cao心之處嗎? “余恒?!蹦闹拐u得起勁,后者淡淡扯扯殷紅的雙唇。 不知是否有意,他染了梅瓣紅汁的雪白手指,自把長發打向面龐的下巴略過。 極其純粹的白和甚為扎眼的紅結合,加上周身繚繞的陰戾,更顯得整個人越像地獄而來的索婚修羅。 “你若是想找死,本王讓玉衡來接手便是?!?/br> 聲線熟悉帶了稚氣的涼薄,雖有漫不經心在內,實則渾身上下都明白了心情不佳向動手的意思。 玉衡是刺絕殿的殿主之一,其屠戮的手法堪稱一絕,若是傅晚韞親自下令把誰丟到玉衡殿主手里,等同于讓此人直接等死。 余恒:“……” 訕訕笑著,余光透過寬大的紅袍袖口,瞥見里間一道刺目的紅光,似穿透阻隔破裂而出。 于是他立即慫了,求生欲上頭促使他在電光火石間很快明白了,“多謝主子提醒,屬下明白了,這就去告知?!?/br> 誰知道主子哪根筋又不對了,說好的要要讓楚國公主生不如死,一聽說人家過得不好,擰著臉也要派人去看顧。 偏偏礙于殺人于無形的屠神刀,他還不能對傅晚韞的朝令夕改多問。 抹了一把辛酸淚的他,默默打算找個機會去詢問謝問情。 鎮壓那個魔頭的藥真改進了嗎? 本來以為魔頭吞了藥有所改進,結果好家伙。 以前是毫無征兆彎刀出鞘,現在直接把刀握手里。 回稟消息全程心驚膽戰,生怕脖頸被不知從哪個角落飛來咔嚓他的脖頸。 長此以往……想想就后背發涼的他,又加快遠離傅晚韞的步伐。 決定了,找完玉衡,他得向謝谷主求一副定心藥去。 免得哪天真受主子的威逼英年早逝了。 第29章 責罰 用一個公主討好大唐何樂不為?…… 與此同時,鳳賢宮內。 對于傅晚韞主從的對話,當事人自然一概不知,尤其是許意棠,正因楚朝寧一句“行事光明磊落,必不會做有辱楚氏子弟之事”而陷入怔愣。 大概受原主情緒感染,她只覺喉間莫名被什么堵了,吶吶想開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而主位上的三人面色就很精彩了。 楚端淑更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想把兄妹倆一起瞪,礙于楚朝寧的外在身份以及他本身淡泊冷落的氣度,只能把仇恨值完全集中響許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