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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韞三番兩次讓她下不了臺,如今又輕飄飄一揮袖毀了庭院所有的梅花,此舉豈不是明晃晃打她臉嗎? 楚傾顏拔高音量的詢問,成功讓處在恍惚狀態的許意棠回過神。 何意? 她也挺好奇的。 “看不出來么?”傅晚韞懶懶掀了掀眼皮,朱紅的唇瓣邪邪扯了扯,“礙眼,本王便除了?!?/br> 許意棠:“……” 不知道該惋惜一院提前被迫凋落的寒梅,還是該同情面子里子都丟完了的楚傾顏。 只一瞬的思索,她決定無視兩者。 原著里的柳皇后母女揮金如土,表面節儉背地里奢靡,這場賞梅宴凝聚太多的民脂民膏,毀了正好。 至于同情楚傾顏……不存在的。 她不趁機才踩上去一腳都是考慮眼下身不由己的大環境。 果不其然,楚傾顏弱柳扶風的身子晃了晃,如果沒有侍女的攙扶,只怕當場要暈死過去。 “……礙什么眼?!”見美人氣到發顫,有沖動的世家子弟,先前對傅晚韞的滿腔畏懼都喂了狗。 加上確實是大唐失禮在前,又有同伴慫恿,騰地一下從坐上站起,怒氣沖沖質問: “怎么說這也是在大楚,攝政王殿下不把自己當外人未免太過分了!” 見這位自以為義士的少年大膽詰責,許意棠:“……” 努力表情管理,忍住不讓唇角上揚,就差拍手叫好了。 楚傾顏那張最愛惜的臉被傅晚韞打得啪啪響,這些世家子弟又被狠狠發難,心情愉悅的她都想當場作詩贊美了。 活該,誰讓你們狗眼看人低,欺負慣了弱者就當自己真天下無敵了。 順風順水橫行臨安這么多年,一腳提上傅晚韞這等難纏級別為地獄模式的鐵板。 簡直太該了。 “過分?”傅晚韞低低重復了一遍,眼尾的暗紅剎那充了血,一旁的傅云澤見狀急忙勸阻,“皇叔莫要動怒……” 敏銳捕捉到“動怒”兩個字的那位質問者,就想被踩了尾巴的貓兒,怒氣值直接飆升到極致。 “沒想到大唐皇室都這般喪心病狂,目中無人,想怎樣便怎樣,但是別忘了這是大楚——” “傅晚韞,你簡直目中無人、喪心病況到極致!你當我是什么???!”也是一樣的憤懣表情,不過指責他的對象由陌生少年變成了熟悉的女子。 那是楚端靜完全占據他的一顆心,他想把人禁錮在攝政王府永不分離的時候。 情理之中,楚端靜想也不想給他了一巴掌。 因為他知道了楚端靜是大楚那位和親的公主,目前正是東宮太子傅云澤的正妻。 長這么大,除了小時候生活在蜀中,全心全意待她的阿娘,他從未將任何人放在眼里過。 尤其是認祖歸宗,給他改姓大唐國姓傅氏以后,他更是沒在意過大唐皇室。 皇帝怎么樣他不關心,太子是誰不重要,反正他是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別說大唐,甚至未來的九州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從來沒有像得知楚端靜是傅云澤的妻那一刻嫉妒過一個人。 嫉妒過后,是不受控的占有欲。 不管楚端靜接近他有什么目的,不管用什么方式,他只想把人留在他身邊。 可怕而偏執的想法一旦形成了,便如一顆春雨后萌發的種子,瘋狂在心間滋長。 派人以最快速度用世間絕頂金器給楚端靜打造了一座金屋,封住了她的xue,幾近癡迷把人溫柔放入金屋里。 楚端靜的聲音是他聽過最溫柔的,所以確認金屋無死角封鎖后,他率先解開了楚端靜的聲xue。 能開口的楚端靜,第一句話便是怒斥他“目中無人”“喪心病狂”。 那雙平素里笑意盈盈、綴滿星子的美眸里,只剩對他慢慢的痛恨。 ……無、無妨。 古有金屋藏嬌,可惜沒能實現,才讓阿嬌怨恨致死。 只要他把棠棠放在這里,棠棠一定會高興的。 他這么安慰自己。 “——攝政王殿下,你如此無禮,當真不怕吾皇動怒嗎?” 見傅晚韞長時間不回應,那些欺軟怕硬成性的世家子弟只當他怕了,頓時來了興致噼里啪啦各種指責。 有好事者,狠狠一拍桌案,覺得自己特有氣勢。 成功吸引了四周看客的注意力,他換了副義正言辭的表情,氣勢十足叫喊:“攝政王,你若今天不給個交代,別想——” 后面的話未說完,場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傅晚韞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他們一個個瞬間都像被捏住嗓子都鴨子。 傅云澤:“……” 眼神閃爍,斂去一閃而過的冷芒,一臉愧疚繼續好脾氣向楚傾顏致歉。 “說啊,怎么不說了?”傅晚韞手執彎刀,刀尖刺入最初斥責他“目中無人”的小少年脖頸。 “喪心病狂?”他在笑,右頰的梨渦淺淺,與那白皙如雪的皮膚相襯,有種清新脫俗的美。 可那美,就跟吃人rou喝人血的妖邪一樣,邪氣又驚悚。 真不是一般人能欣賞來得。 “怎么?放了這點血就抖了?”傅晚韞冷哼一聲,看少年的眼神就像看一只低賤的螻蟻,“蠢?!?/br>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運功壓下喉間翻涌的腥氣,余光淡淡撇了眼許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