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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想就這樣死去。 阮紅妝會沒有求生欲望地掉下去,但他不是阮紅妝。 模糊的聲音在他四周響起來。 “我給你的不夠多嗎?你還要我怎么補償?” “你配嗎?” “你就是個野種!” “我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生了你!” 這些聲音像是一根又一根木刺,從梁易舟的太陽xue里扎過去。 “阿舟,阿舟?!?/br> 有什么人在喊他,梁易舟有點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只是覺得自己必須要離開這里,他要找到正在喊他的這個人。 梁易舟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頭暈目眩,房間里那點光源扎得他眼睛很疼,他很難受地皺起了眉。 正在梁易舟覺得哪里都不舒服的時候,一只手很溫柔地覆上了他的額頭。 “阿舟,你發燒了?!蹦莻€人俯在他的耳邊,聲音聽起來有些擔心。 梁易舟緩了好久,然后才慢慢再次睜開眼睛。 他看到了,原本應該在北城的,現在卻坐在他床邊,一臉擔心的許培樟。 “你怎么過來了?”梁易舟一頭都是汗,講話也很費勁。 “我還是擔心,就過來了,你別亂動,醫生一會就來了?!痹S培樟摸了一下他的臉,他壓根沒怎么休息,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疲憊,但還是強打精神,“要不要喝水?” 梁易舟搖搖頭,發燒讓他整個人都很難受,但又有一點開心。 他很少生病,以前每次生病都是自己一個人挨過去,梁易舟一直覺得自己是不需要人陪的,但其實他是很膽小的人,只有看到許培樟之后,才會露出少見的這樣脆弱的一面。 “怎么哭了???”許培樟的聲音變得慌亂,他有點手忙腳亂地給梁易舟擦眼淚,然后把聲音再放低一點哄他,“是不是很難受啊,沒事的阿舟,我會陪你的?!?/br> 梁易舟覺得自己有點丟人,怎么這樣就哭了呢?可他的眼淚不受自己的控制,不停地往下淌,好像要把這些年所有的委屈難過一股腦全傾瀉出來似的。 “我在的,阿舟?!痹S培樟握住了他的手,很耐心地重復了好幾次。 后來邵陽帶醫生來的時候梁易舟已經沒有哭了,只有鼻尖有一點紅,看起來易碎。醫生給他量了體溫又開了藥,然后說一些注意事項。許培樟很認真地聽,手一直沒有放開。 邵陽把醫生送出去又折回來,表情有點擔心,許培樟讓他把藥和水拿過來之后就讓他回去休息了。 許培樟給梁易舟喂了藥,然后用毛巾幫他把臉上的汗水擦干凈了,他看到梁易舟因為生病難受而皺起的眉,覺得很心疼,下意識俯身吻了一下。 許培樟這一天精神緊繃,等到梁易舟的電話之后還是不放心,連夜到了上海,然后再轉車到汝城,折騰了一整夜,到了酒店才發現梁易舟在做噩夢,而且發燒了。 那個時候許培樟想,還好我過來了。 許培樟最后給易昶發了消息,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他才終于困得闔上了眼睛。 第二天許培樟是被手機的振動聲吵醒的,他趴在床邊睡了一夜,只覺得渾身上下的骨頭全部在咔吱響,瞇著眼睛找了半天才發現是梁易舟的手機在震。 來電顯示是渚良。 許培樟不想吵醒梁易舟,所以把手機拿過來,走到臥室外面去接了。 “怎么了?”許培樟問。 渚良一聽是他就愣了一下:“易舟呢?” “他發燒了,正在睡?!痹S培樟回答他,“有事你跟我說?!?/br> 渚良卻有一段挺長時間的沉默,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緒。 “你看熱搜?!变玖悸曇糇兊美碇瞧饋?,“我是想跟易舟求證一下的,熱搜上的那件事?!?/br> 許培樟一聽就皺起了眉,他把自己的手機打開,然后點進微博,熱搜第一已經爆了。 #梁易舟易昶私生子# 第93章 許培樟第一反應是覺得荒唐,他想,現在營銷號都怎么回事,造謠犯法不知道嗎? 如果梁易舟是易昶的孩子,至于這么多年一直當個十八線小演員嗎?至于要靠馬成斌的關系才能去試戲一個男二嗎?至于因為李建林兩百萬的欠債沒辦法所以得跟自己做交易嗎? 許培樟一點也不信。 渚良的電話還沒掛斷,他的聲音把許培樟拉回了現實:“目前來看,爆料的這個人針對的是易昶,但他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現在都是看熱鬧的人,我就怕有人渾水摸魚來傷害易舟?!?/br> 許培樟深吸了一口氣:“你那邊人手要是不夠就去跟陳港說一下,承映這邊會幫忙的,等易舟醒了我再問他?!?/br> 渚良又說了幾句,準備掛電話的時候,許培樟突然很輕地說了一句:“不管這件事不是真的,跟他又有什么關系呢?” 渚良嘆了口氣,最終也沒說什么。 孩子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但涉及父母的事情卻要受影響。 與其說許培樟不信這件事,還不如說許培樟不希望此事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許培樟覺得胸口發悶,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冷靜了一會,才開始看那個所謂的知情人士的爆料。 原始爆料是一個視頻,那個人應該是《阮紅妝》的工作人員,他講了很多內部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