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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 “總是會過去的?!倍〖卫虬参孔约?,也安慰對方,說著笑了。 傅旸最記得她的笑,念念的笑,明媚璀璨,絕沒有人想要去破壞。于是他也笑了,好像心里舒了很長一口郁氣。 入夜,問花樓四下設了燃火點,放了煙餅擬造濃煙。演員進場前四下已燃起來了,火苗簇簇跳躍,投在廊道和障子門上。 為了安全考慮,劇組拍燃燒的戲時會使用低溫火,配備安全人員,但要想制造真實的光影,光是后期做特效是不行的,也需要部分明火。 丁嘉莉聽導演講戲,有些恍惚,似乎這空間里太悶了。她叫助理把小風扇拿過來,轉頭看見傅旸額頭已經滲出汗來。 “你還好嗎?”她關切道。 “你可以我就可以?!?/br> 旁人不曉得他們說什么啞謎,還打趣。正好被鏡頭錄進去,不難想象等以后花絮釋出又會有人“嗑到了”。 實際兩人心下都有些忐忑,因事故他們各自留下了后遺癥。 傅旸這幾年看心理醫生,做訓練,但拍戲時多少會避免大型的燃燒場面。之前和劇組溝通的時候,這場戲是要用替身的,他本人只需拍幾個需要露臉的鏡頭。 可是丁嘉莉要親自拍,那么傅旸也要證明,過去的事情對他已經完全沒影響了。 像他們說的公轉,行星圍繞恒星沿軌道轉動,明知遙不可及,無法觸碰,仍舊恒久的轉動。從意識到喜歡的那一刻,他已無法停止追逐。 后來他的喜歡變得那樣復雜,最終成了一種青少年般經久的較勁。想要被認可,被正視,哪怕只是被看一眼。 場記拍板,監視器上出現丁嘉莉被火光映紅的臉。 一片“走水”叫嚷聲中,就她不躲也不逃,沉浸躥進老鴇的廂房,翻箱倒柜摸出一個精致的錦盒。那邊廂有幾人跑過,似瞧見了她,她忙躍進另一間屋子。 木頭燃燒的噼里啪啦聲作響,一截房梁坍塌下來,濃煙滾滾。丁嘉莉快要無法呼吸了,四肢也開始產生麻痹感,她努力讓自己意識到這是在拍戲,可燃燒場面如此真實,她感覺自己就要被吞沒。 丁嘉莉被裙子絆倒,火勢險些撲到她裙擺上。工作人員喊了卡,立馬趕過來過來,把她扶到休息椅上。 助理遞來水,擔憂地問:“有沒有事?” 丁嘉莉搖頭,讓化妝師補妝,立馬和導演說再來一條。 傅旸忽地拽住她臂彎,低聲道:“不要逞能了?!?/br> 丁嘉莉撇開他,蹙眉說:“這點小事都應付不了,我做什么演員?” “可是太危險了——” “有什么那也是我自己的事?!?/br> 攝影機推進,丁嘉莉再次躍入燃起火了的房間,她在自身的恐懼中抽出一點靈魂去感受樓無意,目光篤定地尋找到出口方向。 然而這份勇氣是短暫的,斷裂的門窗和飛濺的火星不再像人為cao控的道具,她已置身火海,這之中傳來刺耳的謾罵。 這么久以來,她認為自己方方面面都有所改變,可臨到這時才發覺還是沒法跨過這道坎。 丁嘉莉瑟縮著,瑟縮著,在轟聲之中倒下。 劇本上原就有跌倒的動作,工作人員并沒意識到問題,還是近處的攝影師察覺她表情不對,回頭猶豫地看了導演一眼。 傅旸意識到什么,忙趕過去。 這時,一道身影闖入現場,一把推開傅旸,踏入燃燒的房間。他抱起丁嘉莉,急促地問,可無人應答。 李寺遇打橫抱起她往外走,見一眾杵在原地的工作人員,怒道:“你們到底在做什么?” 工作人員確信現場的明火與煙霧濃度在可控范圍內,對狀況感到驚詫,以至這才爆發出叫喊。 “醫務!醫務!” “打120!” * 混沌中,她聽見哀求之聲。 隨之入了夢,她像一片荒原,和煦的風溫柔地將她紛亂飛舞的草絮撫順。 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找回了自我,睜開眼睛,看見床頭黯淡燈光映照的天花板。她感覺有人握著她的手,那手忽地收緊。 心電圖儀傳來穩定的滴聲。 丁嘉莉啟唇,發現鼻腔插著氧氣管,悶悶地。她嘗試著偏頭,緩緩向下看,然后看見了男人的臉龐。 “你是不是傻瓜????”李寺遇蹙眉,擔憂之中似有喜悅。 “你……”丁嘉莉聲音喑啞,說話覺得喉嚨有撕扯的疼痛。 李寺遇松了手,丁嘉莉忽覺失落不安,沒一會兒卻見李寺遇和醫生們一起來了。 醫生說丁嘉莉是因為過量吸入濃煙,缺氧而昏迷的,幸好沒有引起大腦缺血,以及嚴重的呼吸道燒傷。但還是有所損傷,需要住院觀察。 丁嘉莉心想,恐怕是心理問題導致的昏迷。 李寺遇送走了醫生,又在門口和劇組導演通了電話,報平安。他關攏門,坐下說:“這下好了,要住院?!?/br> 怎么會有這種人,出口就是惹人生氣的話。 丁嘉莉想說一整個長句最終化為,“你有病?!?/br> “好了?!崩钏掠鰢@息,“我會在這里守到你出院為止?!?/br> “為什么你……?” 她最終沒有發去微信問他幾時來,可他還是來了。 即使她只一個表情,他也知道她要問什么,于是他回答,“航班晚點,我遲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