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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言離開了教室,江吟困惑地往桌子上一趴。 怎么沈雪言一回來,他反倒不能用平常心去對待林東宴呢? ——心虛?又不太像。 再說,他和沈雪言只是朋友和同事,為什么要心虛? 沈雪言走進衛生間,里面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 他打開水龍頭的功夫,衛生間里的人全部離開了,同時,一道沉重的腳步聲在身后響起。 沈雪言用紙擦干手上的水,才抬起頭看向鏡中。 在鏡子里,沈雪言看到一個人男人站在身后不遠處,那雙眸子像冬天的寒霜,透過鏡子緊緊注視著他。 沈雪言反應淡淡,垂眸一笑: “上次沒來得及好好打招呼,好久不見,林東宴?!?/br> 第11章 糖紙 林東宴向來平靜的表情,此刻變得有些陰郁。 他用冰冷的眼神凝視著沈雪言,久久沒有回應。 沈雪言似是習慣他的反應,不緊不慢地把擦手紙扔進垃圾箱,隨后轉身與林東宴面對面站立。 上課鈴聲響起,兩人卻都沒有動作。 “我以為過了這么多年,你至少會得到些什么?!鄙蜓┭哉Z調悠長,眼神意味深長:“現在看來,你也沒占什么優勢?!?/br> 林東宴的情緒并未因為他的話出現波動,唇瓣微動,語氣平淡:“你好像還是喜歡搶別人的東西?!?/br> 他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 沈雪言像被戳中了痛腳,臉色愈發陰沉:“江吟不是你的東西?!?/br> 林東宴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沒有什么想說的,亦或者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林東宴轉過了身。 “等我玩夠了,自然會送給你?!绷謻|宴留下這句話,就大步離開了衛生間。 沈雪言呼吸一滯,手指狠狠陷入掌心。 玩?對他來說,這只是一場無聊時候消遣的游戲嗎? 憑什么? 就憑他比自己先認識江吟? 就憑……一場江吟根本就不知道的錯誤嗎? 沈雪言回到教室時,已經恢復平常的樣子。 有了上節課的教訓,江吟強迫自己忘記身后的林東宴,打起精神聽課。 可不同專業的知識,即使用沈雪言的聲音說出來,對他來說也跟天書似的,更何況沈雪言聲音恬淡,更加催生了江吟的睡意。 不知不覺,他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下課鈴聲都沒能把江吟吵醒,朦朦朧朧間感覺有人在晃動他的身體,江吟揉了揉眼睛,發現是一臉無奈的沈雪言。 “學長,你把我的課當催眠曲嗎?” 教室空無一人,只剩下江吟和沈雪言。 江吟懵了幾秒,弱弱地說:“是挺催眠的?!?/br> 沈雪言有些忍俊不禁,伸手想去揉他的頭發,可發現江吟瞬間變得警惕的眼神,他的手頓在了半空,干笑道:“你睡得太熟,其他人都走了?!?/br> 江吟打了個哈欠,眼角盈著生理性的眼淚,搖頭道:“沒事,我都習慣了?!?/br> 但凡有江吟的晚自習,他都是讓學生自己復習,然后就趴在講桌上睡覺,有時候學生走完了江吟都不一定能醒。 反應過來江吟有點尷尬,抓了把頭發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飯吧?!?/br> 沈雪言臉色微沉,嘆息道:“去不了了?!?/br> “為什么?”江吟不解地問。 沈雪言抿了抿唇,看上去不怎么開心:“旁聽的老師和學生向校長反應,說我講課不夠動聽,需要抽時間去別的老師課上學習?!?/br> 江吟蹙眉道:“我覺得你講得很好了?!?/br> 沈雪言看著他欲言又止。 江吟問:“怎么了?” “其實,是坐在你后面法學系的同學提出來的?!?/br> 法學系?那就是林東宴了。 江吟點了點頭,含糊地說:“他啊?!?/br> 沈雪言無奈道:“他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你不要多想,林東宴只是比較認真嚴格,他對自己、對我也很嚴格,你不要誤會?!?/br> “是嗎?!鄙蜓┭酝孜⒉[,審視著江吟的表情,在江吟看過來的瞬間又恢復如常。 他說:“可是,他的理由是,你在我的課上睡著了?!?/br> 聽他這么說,江吟臉一麻:“抱歉,他大概不知道我平時喜歡睡覺,我回頭跟他和校長解釋一下?!?/br> “哦?!鄙蜓┭詮澠痦?,眼里墜著笑意:“原來學長和他不是很熟啊。對了,你們倆什么時候認識的?” “兩年前吧?!被卮鹜曛?,江吟不禁皺起眉頭,沈雪言為什么要這么問? “你怎么突然對他感興趣了?”江吟問道。 沈雪言仿佛聽到了滿意的答案,眼睛瞇成一條縫隙,便搖了搖頭說:“沒什么?!?/br> 見狀,江吟沒有追問。 又想到自己給他添了麻煩,江吟有點不好意思:“要不然我等你,我們晚點再去吃吧?!?/br> 沈雪言道:“不用,我今天應該是走不掉了。而且你黑眼圈太重,昨晚肯定沒睡好,回去好好休息?!?/br> 聞言,江吟沒再堅持,只好作罷。 接下來的一周中,江吟的時間和沈雪言完美錯開,兩個人連一面都沒見過。 林東宴好像也回了公司,總而言之,這一周江吟過得相當平靜。 除開孫遷會時不時來找他探點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