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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快馬加鞭趕回時,門口有士兵急忙沖出,面上明顯是已哭過幾次,激動大喊:“大將軍!鎮、鎮北將軍回來了!” 他翻身下馬時險些踉蹌摔下,愣神后立刻追問:“誰?!” “真的是鎮北將軍!此刻就在您的營帳內!” 鎮北將軍,孔玠。 忠勇侯飛奔回營帳,果然有個正穿了一半鎧甲的年輕男子獨自站在里面,聽聞聲響回頭,父子四目相對,皆迅速紅了眼眶。 孔玠鎧甲下是身粗布長衫,快步走他面前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爹,孩兒來晚了?!?/br> “好,好,回來就好……”忠勇侯抖著聲音抹了把眼,失而復得的喜悅根本來不及體會,忙扶起他,“之初,快,瓊兒被圍……” “我已知曉,您先好好休息,隨后我再與您解釋這些年的事?!笨撰d取過上身鎧甲繼續穿,“您放心,我定帶瓊兒回來!” 話音剛落,他突然眉頭一皺,表情似難以忍受。 隨即拿開未穿上的鎧甲,自懷中拎著繩取出一塊血紅色玉佩,它竟通身由內到外都泛著紅光,整個玉佩愈發剔透,如一顆火種般灼熱燙手。 就這么片刻功夫,孔玠里衫已有些許灼燒痕跡。 “這,這……”忠勇侯驚訝的說不出話。 孔玠倒是沒怎么詫異,皺眉道:“自長黎一戰后,它便時不時就要發幾次光,玄乎得很,甚至前幾日我連夜往這邊趕時它也是反應的厲害,可從未像今日這般反常,怎的還灼燒了?” 玉佩紅光更盛,溫度逐漸攀高,孔玠根本不敢拿它,只能拎著頸間繩子提起它看,可眼下卻不是探究它為何反常的時候。 他的meimei還困在戰場。 正要將玉佩取下放在一邊繼續穿鎧甲時,外面已有幾人陸續跑進。 ——“報!何副將已突破敵軍左側防線!” ——“報!陳副將已率兵突出重圍!敵軍副統領被小姐斬殺!” 陳副將便是與孔瓊一齊前往支援的陳暉。 既然他回來了…… 父子倆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欣喜。 …… 孔瓊在掩護忠勇侯等人撤退后卻被敵軍圍在其間,且敵軍反常的較之方才又多了一倍兵馬,根本難以突出重圍。 她咬牙,穩下心神分析局勢。 “原來傳聞中的兵法鬼才竟是個女子?!币桓哳^大馬被騎兵們簇擁著緩緩走來,上方的年輕將領面容粗獷,皮膚黝黑,下巴長長一道疤向下延至頭盔內。 看向她的眼神帶著不屑和嘲弄。 孔瓊回頭同樣審視著他,沉著冷靜,絲毫不見慌亂之色:“玉國副統領身為男子也不過如此?!?/br> “哦?小小年紀好大口氣?!?/br> “傾你玉國之力都不及我父親和兄長半分,難不成說錯了?”她阻了一旁想要上前的陳暉,握著韁繩環視半圈,冷笑,“你不惜折損兵力,竟是為了困我?” 玉國副統領不置可否:“你用兵如神,跟在忠勇侯身邊如虎添翼,自然引得我國忌憚。他已折了一個兒子在戰場,若再賠個女兒進去,你說這場仗還用再打多久?” “你也未免太過自信?!笨篆偸滞笪⑥D,一柄長.槍直指向他,半張臉上還是血漬,卻難掩她颯爽英姿,嘴角一勾,“即便今日我孔瓊戰死疆場,也定拉你陪葬?!?/br> 雙方再次交戰,孔瓊善使花槍又身體靈動,一時之間兩人難分高下。 就在孔瓊逐漸取得上風時,不知何處破空而來一支暗箭,直直射.入她的馬腹,將她從馬背上狠狠甩了下來。 孔瓊大驚,在地上滾了一圈緩沖力道,來不及細想突然發生的事,迅速起身反手刺入玉國副統領的馬。 兩人便將陣地從馬背上轉移到地面。 “小姐!有暗箭!”陳暉急切大喊。 “叫弟兄們小心!”孔瓊再一次擋下對方攻擊,“卑鄙?!?/br> “兵不厭詐啊小姑娘,你還是太嫩了些?!庇駠苯y領眸中精光閃過。 今日,必讓她葬身于此。 膠著之時,一支暗箭竟瞄準她眉心直射而來。 她大驚,分出神向一側躲開,手腕力道不減,招招朝著對方心肺處進攻。 暗箭自她臉側劃過的同時,心口處驟然一痛,對方長矛穿破鎧甲刺入體內。 伴著陳暉喊破音的一聲“小姐——”,她低頭看向胸前的長矛,死死咬牙,使出渾身力氣將手中花槍又往前刺了一寸。 在她受傷的同時,她的花槍也已直直刺入對方心口處。 雙方都是致命的部位。 “你……” “我說過的?!彼种煨?,口齒間滿是鮮血,“死也會帶上你?!?/br> “噗嗤”一聲,對方用盡最后一口氣將長矛取出,給她又一次重傷。 她隨之噴出一口鮮血,無力倒在地上。 花槍脫手,她再沒力氣將其取出,只能看著它隨著被人擁簇著向后撤退的玉國副統領離開。 因將領戰死,敵軍亂作一團,陳暉等人趁機撕開突破口,帶著孔瓊向營地疾馳而去。 …… 當看到孔瓊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時,忠勇侯與孔玠如遭雷擊,甚至不敢向前一步。 “不會,不會的……” “瓊兒……” 玉國副統領刺的深,她即便是很努力的強撐著,也都沒能剩一口氣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