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牽上聶然，不知道為什么心情就很好，還能趁機數落數落聶然。

    “嘖，看不出來，我們聶同學，醫學知識這么單薄，命可只有一條，得好好珍惜，曉得不？”

    小姑娘背著手，洋洋得意，還能趁機教育誰。

    聶然想，她有兩條…命。

    “好，”聶然終歸不想被松開，“聽你的?！?/br>
    “你怕打針？”

    “不怕?！?/br>
    “切，”沈黛心知肚明，明白有人會假裝不怕，“你以后當心點，不要再喂那只貓了?！?/br>
    她好像在指名道姓批評誰。

    “嗯？”聶然反應了幾秒，“你看到那只大橘了？”

    “對呀，我胡嬸家里，我一下樓可不就看見了？”

    聶然頓了頓，“不是它，它很乖，不抓我的。是別的野貓?！?/br>
    聶然為乖橘正名。

    “你…怎么那么招貓的？”沈黛語氣怪怪的，“樓里偷偷養著一只，外面還能遇上一只?！?/br>
    可不得怪貓撓人。

    這不就是貓貓眼中的渣女嗎？

    “本來想問問你，想不想養貓的?！?/br>
    嗯？

    沈黛眼里訝異，想不到還有這茬，她追問，“那后來怎么不問？”

    “萬一被拒絕了，豈不是很尷尬？”聶然看著沈黛笑，無端讓人品出了點心酸和苦楚。

    沈黛木然的目光躲了躲，想要松開手才發現已經被聶然反握住。

    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心虛。

    天知道沈黛為什么會心虛。

    “我不拒絕啊，”沈黛為自己正名，“多可愛的貓貓，只要打針和絕育，我們就養它好了?！?/br>
    聶然眼睛亮了亮，雖然過程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但好在結果是相同的。

    她和沈黛會有一只貓。

    夢想實現地真快。

    醫院離學校不近，但是59路公車直達。

    新路在修葺，公車繞了一大圈，沈黛又繞困了，直到下了車，呼進肺里的氣都帶著撲面而來醫院的味道，才勉強清醒。

    聶然問她：“還困嗎？”

    沈黛理所當然反駁：“不困，我哪有那么一天到晚困困困的，我又不是豬?！?/br>
    說好了帶聶然打針的沈黛最后還是跟著聶然身后，看著路標和箭頭，各種腦子不夠用。

    狂犬病疫苗打地過程很快，沈黛站在聶然身邊，企圖在她齜牙咧嘴時遞出自己的胳膊，然后…

    聶然面無表情地挨了兩針，她眼睫低垂，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側顏冷漠地像鍍了冰。

    “你真的不痛？”

    聶然似乎還沒意識到針打完了，看了一眼棉簽壓住的針眼，搖搖頭，神色茫然：“真的不痛?！?/br>
    沈黛除了“牛批”也不知道還能夸聶然什么。

    不得不感慨，學霸之所以是學霸，可能就是因為能受常人之所不能受吧。

    可能是沈黛太感同身受的齜牙咧嘴愉悅到了聶然，聶然淺淺彎了唇角，一派心情極好的模樣。

    打針的護士：“……”

    沒見過挨了針、浪費錢還開心的病人。

    “謝謝?！?/br>
    沈黛輕聲道了謝，看上去桀驁的小姑娘偶爾有禮貌得很。

    聶然跟著點點頭。

    護士不知道為什么就有點臉紅，戳戳身邊的小伙伴。

    ——“她們好漂亮哦?！?/br>
    沈黛小心翼翼，走在聶然身邊，不敢碰她，手邊便一直沒有溫度。

    于是聶然側頭，那陣子的冷漠似煙消霧散，問：“可以牽一下嗎？”

    “嗯？”

    聶然晃晃手。

    沈黛想，這哪里用問。

    手機有抖動，是代歡咋咋呼呼的微信消息。

    代歡：你的書包被一個小男生送過來了，他支支吾吾問你在哪里。

    代歡：就那個…有點清純的小男生，一班那個。

    聶然：幫我謝謝他。

    代歡發了個無語的表情包。

    代歡：所以你在干嘛呀，怎么包在人不在，翻/墻的時候書包進來了，人落在外面啦？

    聶然：……

    聽聽，她的小伙伴說的這是人話嗎？

    第13章 熟稔

    可能把“腦子”帶入“書包”，才是代歡最想說的吧。

    沈黛面無表情發了個狂毆的表情包。

    聶然等著被牽的手落了空。

    沈黛：聶然被貓撓了，陪她出來打針。

    代歡：短短幾天，你怎么和她關系那么好了，又買零食又陪打針的？

    雖然彼此都直得不得了，但是代歡還是有種被介入的感覺，不大愉快。

    來自朋友間的醋味。

    沈黛冷笑一聲：呵，難道你們不熟嗎？

    代歡：……

    好像…也是有點熟的。

    代歡：好嘛好嘛，早點回來哦～

    代歡跟在她桌前、行為拘謹的小男生說，“沈黛帶聶然去打狂犬病疫苗了，沒事哈?！?/br>
    小男生有點擔心：“聶然被狗咬了嗎，沒事吧？”

    代歡眨眨眼：“不是，不是狗，被貓抓了下?！?/br>
    桌前少年還是葉乘風，他站在這個班里，格格不入，簡直是清新脫俗到白月光似的。

    葉乘風笑了笑：“好，知道了，謝謝同學?！?/br>
    代歡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開口。她見著穿校服乖乖的男生走出教室，背影頎長，總覺得他對沈黛有別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