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欠債五百萬
等我拿到冰袋路過餐桌,楚蒔川以為我要坐下,條件反射性的站了起來,用著冷淡的語氣道:“我吃好了先上班了?!?/br> 我愣在那里突然不知道該干什么。 這是在跟我置氣嗎? 郁悶的吃早餐真的很不舒服,肚子特別難受,走到醫院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上了趟廁所。 剛出廁所就遇到季涼澤的老婆靠著墻,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我趕緊走過去問她怎么了,她拉著我的手,臉上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憋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我…..肚子….疼…”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慌忙的安慰她不要害怕,我馬上去找醫生過來。 剛起身就看見有護士過來,我連忙叫她過來幫忙,才過一會兒,醫生護士都趕了過來,將季涼澤的老婆推進了觀察室。 我平復好情緒,快步的往繼父的病房走去,一進門就看見季涼澤正在悠哉的玩手機,氣就不打一處來,立刻搶了他手機說:“你老婆出事了,你還有心情在這里玩手機?!?/br> 季涼澤還有床上的繼父立刻反應過來,表情慌張了起來。 他抓住我的雙肩,緊張地問:“她怎么了?在哪里?” 我甩開他的手,聲色俱厲道:“觀察室,你還是趕緊去看看怎么回事!” 說完季涼澤慌慌張張就往外跑去,算是有點良心,老婆出事了知道會緊張。 繼父向我招了招手,焦急問道:“你嫂子怎么了?沒什么事情吧?”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從廁所出來剛好碰到她,她說肚子疼,我就讓醫生過來了?!蔽野寻旁谧郎?,拿起蘋果削了起來,淡淡說:“爸,你就別擔心了,一會兒他回來就知道了?!?/br> 繼父這才點了頭不再問下去,但從他的眉宇間看得出他很擔心季涼澤老婆里的孩子。 我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他,然后關心的問著:“爸,你感覺最近怎么樣了?你問過醫生什么時候可以出院了沒?” “最近感覺挺好的,只是還是咳嗽不斷,至于出院,醫生沒有通知我,說心里話我是想出院了,不然又浪費錢而且住久了心里更慌?!?/br> “好,那過一會兒我去醫生那里問問什么時候可以出院,這樣您也可以安心點?!?/br> 我跟繼父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中度過。 過了半小時,季涼澤一臉疲憊的走了過來,繼父關切的問:“你媳婦怎么樣了?” 他有些走神,半響才說:“沒什么大礙,就是最近疲勞過度,還有些營養不良?!?/br> 我在心里罵季涼澤真沒用,連自己的老婆都照顧不好,也不知道當初我怎么會對他有好感。 “你老婆都懷孕這么久了,應該好好照顧她,別讓她一個人到處跑,今天幸好是在醫院,要是在外面還沒人陪,我看你怎么辦?!蔽艺驹谝慌匀滩蛔〉臄德渌?,也許是還有點良心發現,他轉身就想出去,但被我叫住了。 “這幾天我也沒什么事,你帶著她回家休息幾天吧,孕婦老在醫院待著寶寶很容易受影響?!蔽野褎偛诺氖謾C還給了他,過了幾秒他才紅著眼眶對我說了聲謝謝。然后就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一個男人活成他這樣也是個極品,什么事情都要別人說才會去做,一點主觀意識都沒有。 其實除了好心幫季涼澤之前,還有一個留在醫院的原因就是跟楚蒔川冷戰,不想一回去兩個人就冷冰冰的面對面。 反正趁著這段日子大家好好冷靜冷靜吧。 然而,一星期就這樣過去了,要不是今天繼父跟我談到一星期以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過了那么久。 繼母這一星期都沒有出現在醫院,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繼父也是很默契的配合著不在我面前提起繼母。 除此之外,楚蒔川在這些日子沒有跟我打過一次電話,甚至都不讓家里人問我在哪里,難道那天的話就這樣讓他生氣嗎? 心里空蕩蕩的,感覺缺少了什么。 “涼茴,要是你沒什么事情的話回家去吧,反正爸爸也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我一心只在意著楚蒔川,卻沒聽見繼父已經叫了我很多次,直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拉回思緒。 “爸,有事嗎?” 繼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隨后將我的手放在他的大手掌里,心平氣和道:“你這一星期以來每天都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跟楚蒔川鬧什么矛盾了?” “沒有,爸爸,我只是在想其他事情?!?/br> 這句話繼父問過我無數次,每當我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他都會這樣問,可每次我都是笑著敷衍過去了。 “你當爸爸是小孩子啊,都是過來人,你一會兒去醫生那里看看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然后你就快點回家吧?!?/br> 我尷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匆忙的離開病房去找醫生。 等我回來,屋內站滿了人,全都是穿著黑色西服,帶著黑色墨鏡,一群兇神惡煞的人。 我突然意識到里面還有繼父,奮力的從人群中擠進去,就看見一個男的坐在繼父床邊的椅子上,而在他們兩人之間跪著一個狼狽不堪的人。 她頭發亂蓬蓬的,身上的衣服也全是腳印,抽泣的聲音雖然小但聽起來也很傷心。 我剛要往前,就被幾個黑衣人攔住了。 “她是我女兒,你們不要對她動粗!”繼父躺在床上慌張喊道。 我斂容屏氣的看著這些人,直到椅子上那個凜若冰霜的人點頭,我才走了過去。 繞到繼父的床頭,一瞧,地上跪著的人居然是繼母。 臉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要不是我視力好,不仔細瞧根本就認不出來。 她看見我,就像是看見救星,跪爬到我面前拉著我的衣角慌亂道:“涼茴,你要救救我,你真的要救救我,不然他們真的要把我殺了?!?/br> 我疑惑的看著她,憤憤不平的問,“你又去賭博了?” 她眼神躲閃著,從她的神情就知道了答案。 我繞過繼母,壯著膽子問那個兇神惡煞的大男人,“她欠你們多少錢?” 那人掐滅手中的雪茄,扶正了身子冷冷回答,“不多不少一共五百萬!” “五百萬?!”我被這巨額嚇得雙腿發軟,倒坐在繼父的病床上。 繼父這時候憤怒不已著指著繼母說:“你怎么能干出這種糊涂的事情?!?/br> “我也只是想盡快的將之前的賬都還完,我沒想到……”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隨后她便爬到我身邊苦苦哀求著,“涼茴,算是繼母求你的,救救我,我發誓我再也不這樣做了,求你了?!?/br> 求我?!有什么用,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怎么幫。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執迷不悟,我之前也已經警告過你,現在你把這個簍子捅成這樣,誰幫得了你?” 我甩開繼母的手,將頭扭到一邊。 她嘶吼著,哀求著,眼淚從她面目全非的臉上不斷的劃過。 這是,那個男人坐不住了,吩咐了兩個人上來抓住繼母,兇狠狠道:“既然你們不能替她還錢,那么就先剁了她一只手?!?/br> 我驚恐的睜大了眼,繼母更是害怕,拳腳相加拼命抵抗著,但怎么能夠抵擋住兩個年輕人的力氣。 隨后,他們把繼母死死的按在地上,將她蒼老消瘦的右手擺正在地上。其中一人拿出一把軍用刀,往她眼前晃了晃。 繼父見狀急了,拼命的拉著我的手向我求助,可我覺得這是繼母應該得到的教訓,始終不肯說話。 繼父看我不說話嘆息著放棄了,但也按耐不住內心的焦急準備下床去,我立馬攔住不讓下床。 這個時候要是繼父在上前,不小心再被這些人傷害,那好不容易恢復的身體不就又垮了。 繼母痛哭流涕的嘶吼著我的名字,一直求我救她。 那個坐在椅子上的領頭緩緩開口,“考慮好了沒,要是真的沒錢,就拿命吧!” 當時我執拗的不肯幫忙,反問拉著繼父的手說:“這個人跟我們沒有關系,要殺要剮隨你們?!?/br> 當我準備將繼父扶起來帶走時,那人卻揚起一抹嘴角,“是嗎?可我手上有這個東西,你覺得跟你們還有沒有關系?” 身旁的人拿出一個紅色的本本,封面上寫著“房產證”三個大字,明晃晃的。 他從中拿出一張紙,將其展開之后我便看見上面的字。 是繼母之前簽下的借款協議,最重要的是她將繼父的名字也一并寫上了合同。 “你……”我氣憤的盯著繼母,再多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原本想要脫身,但現在看來也并沒有那么容易。 “看來還是合同管用些,要是這錢不還,房子我們要,上面簽了名字的人的性命我們也要!” 此刻的內心無比雜亂,面對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保全繼父的安全。 “動手!”那人一聲令下,按住繼母的兩人重重點了一下頭,將那把鋒利的刀往上一揮。 此時我對上了繼父的眼神,看著他那焦灼的樣子,于心不忍。 長舒了一口氣,用眼神安撫好繼父,我儼乎其然喊了句:“等一下?!?/br> 那人手上的刀剛揮到空中,聽到我聲音立刻停住了,紛紛望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