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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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兄,你可知追風軍與六合司有何過節?”言硯問道。 “崇彧侯一案,當年牽連甚廣,審理此案就是當時的六合司都督裴永?!敝x眺神秘莫測道:“其中水分多少,倒是不為人知?!?/br> “原是如此?!毖猿庍駠u,裴永真是給他兒子留下了一堆仇恨啊。 “言硯——” 言硯和謝眺正在感慨,身后裴既明突然失聲叫道。 言硯剛回身,就覺得一個黑影撲了上來,將他與謝眺一同按在了地上,接著就聽砰一聲,從天而降許多土渣子。 裴既明起身,搖了搖身上的土屑,他連忙去扒拉言硯:“你沒事吧?怎么樣?” 言硯瞳孔驟縮,抬手就將裴既明的頭摁在了自己胸口,只見一團火光從裴既明頭頂上方掠過。 百里陵游匍匐在草堆里,罵道:“又開始了!一群憨批!” 百里慕風護著孫三丫,沉聲道:“先回山洞,此地不宜久留?!?/br> 言硯忽覺手上黏膩,心一沉,忙低頭,裴既明的左肩上刺入了一個鐵片,血流不止。 裴既明搶先開口:“沒事?!?/br> “怎么沒事!”言硯微微發怒,然后鎮定下來:“別亂跑,跟著我?!?/br> 裴既明張了張嘴巴,最終什么也沒說。 言硯撕下自己的袖子,給裴既明草草地纏了一下,不滿道:“你是不是想說,你習慣了,沒關系?!?/br> “我沒說?!迸峒让鞯?。 “我能顧好自己,你也要保護好自己?!毖猿幪謸嵘狭伺峒让鞯哪槪骸皠e讓我擔心?!?/br> 裴既明抓住了言硯的手:“嗯?!?/br> “我說…”謝眺尷尬地扶額:“幼清,你們能考慮一下我這個…形單影只的人嗎?” “見笑了,謝兄?!毖猿幍溃骸暗遣荒??!?/br> 謝眺:“……” 山上沒有被炸多長時間,如百里慕風所言,軍火有限,待到山中平靜了,百里慕風吩咐道:“兄弟們,按照之前的部署,先埋伏好,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傷及人命!” “是!” 言硯剛要跟著出去,卻被裴既明攔住了,裴既明道:“言硯,你留在這里吧…” “你留在這里吧?!毖猿幏藗€白眼道。 裴既明愣了下,隨及皺眉道:“我不能?!?/br> “那我就能了?”言硯反問。 裴既明輕握著他的肩膀,認真道:“你是大夫,這里有病人,需要你?!?/br> “你不是病人嗎?”言硯瞥過裴既明的肩膀,似笑非笑道:“你不需要我嗎?” 裴既明皺眉不語,央求似的看著言硯。 “不許撒嬌!”言硯朝他腦門彈了一下,道:“我能幫你,我跟著你?!?/br> 裴既明猶猶豫豫地同意了。 上山的官兵步入了追風寨的陷阱中,被削減了一部分兵力。 追風寨的箭都是蓮花頭,射向人時箭頭會呈花瓣狀張開,上面會有倒刺緊緊勾住人的皮膚,但不傷人命,不過箭頭上涂有大量麻藥。 不少官兵都紛紛倒下,差距一下子顯現了出來。 百里慕風吩咐道:“不要傷人命,將他們逼下山即可?!?/br> 裴既明輕功卓越,一起一躍一落地,翩若驚鴻,疾如獵鷹,言硯看過糖芋兒打架,卻未見過裴既明退敵,一時間滿心震撼。 裴既明從五六個官兵頭頂掠過,不過片刻,那些官兵便倒了一地,他站在廢墟之上,那弩機對著十幾米外的官兵,沉著冷靜的扣下扳機。 火光中,裴既明衣袍獵獵,發絲隨秋風輕動,側臉輪廓清晰,眉目間一片肅殺,宛若戰神。 言硯終于明白為何北岳的人提起裴既明就膽戰心驚,武功如斯,誰人不懼? 可他不懼,這是他將攜手一生的人。 言硯聞風而動,迅速回身精確地點住了一個人的xue位,那人直挺挺地倒下。言硯收回目光,專心對付著眼前的官兵。 火光漫漫,在木頭被噼里啪啦燃燒著的聲音中,官兵人數越來越少,不知是不是被困了太久的緣故,言硯總覺得心神不寧的。 他下意識地回頭去看裴既明,只見裴既明毫無預兆地從廢墟上摔了下來,言硯眼睛猛地瞪大:“糖芋兒——” 裴既明覺得全身無力,好像失去了直覺,他費力低頭,發現自己小腿上不知何時被射了一支蓮花箭,許是他不怕疼,根本沒有在意這支箭是何時被射過來的。 他勉強動了動手指,卻好像根本感覺不到手指所在。 他聽到了言硯的呼喚,可他回不了頭,他沒有力氣,言硯…怎么樣了? 言硯剛要往裴既明那里跑,臉側疾風突起,言硯無奈后退一步,側身飛踢,那人應聲落地。 言硯連忙往裴既明那里趕,卻看見一個官兵朝裴既明舉起了長劍,言硯迅速甩出指間銀針,卻還是慢了一步。 言硯親眼看著那柄長劍沒入了裴既明的胸口,親耳聽見了長劍沒入血rou的聲音,他腦袋嗡一下子空白了,長劍的持有者被言硯的銀針扎到后,迅速落到了地上。 言硯連跑帶爬地趕了過去,看見從裴既明胸口滔滔而出的鮮血,裴既明臉色灰白,眉頭擰成了一團,他欲言又止地看了言硯一眼,最終忍不住從口中咯出一大口鮮血。 言硯雙手抖得厲害,他一邊止血一邊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別怕…別怕…” “言硯…”裴既明氣若游絲叫了聲,明明全身沒有知覺,卻覺得胸口仿佛被壓了塊巨石,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你、你…” 言硯眼眶發熱,心跳震得他腦袋發暈,他故作鎮定道:“你…你說?!?/br> 裴既明抬了抬指尖,言硯忙去握住他的手,溫聲耐心道:“我在,我在這?!?/br> 裴既明疲憊地看了他一眼,放心地笑了:“你沒事,那便好…” “我沒事…”言硯嗓子哽得發痛,他深呼吸一口氣,用正常的聲音安撫道:“你也會沒事的,想想我,想想我們,既明…”言硯聲音里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別…別擔心,這算什么…我還受過比這…比這還嚴重的…傷,你也把我救好了…”裴既明說幾個字就要緩口氣,他有氣無力地握著言硯的手,抽了口冷氣:“你是神…神醫…” 話音剛落,裴既明悶哼一聲,嘴角不斷溢出鮮血,裴既明升出一陣窒息感,他喘了幾口粗氣:“別擔心,我一定會、會沒事的!” 眼前越來越黑,裴既明暈了過去。 “糖芋兒!” “裴既明!裴既明!” 孫三丫謝眺他們回到山洞時,就看見言硯正在給裴既明處理傷口,謝靜和謝姝在一旁手忙腳亂地幫著忙,還面露不忍地看著身受重傷的裴既明。 孫三丫連忙跑了過來,看清眼前的情況時,大吃一驚:“師兄…這是怎么回事?” “你來的正好?!毖猿幷Z氣沒有絲毫動蕩,他鎮定道:“找些干凈的繃帶,還要血余炭,仙鶴草,棕櫚,蒲黃…算了,來不及…你有現成的凝血散嗎?” “有有有!”孫三丫忙去找:“我有現成配好的!我去拿?!?/br> 孫三丫七手八腳地把東西找齊,放在言硯手邊,她不忍地看著裴既明胸前的傷口,忍不住問道:“師兄…他…他怎么樣了?” 言硯像是沒聽見似的,專心致志給裴既明包扎著傷口,孫三丫憑著多年對師兄的了解,選擇閉嘴了。 謝眺知道裴既明的身手不凡,心里疑惑為何他會受此重傷,忽然,謝眺瞥見了言硯手邊的蓮花箭,心中便有了大概的猜測。 謝靜和謝姝站到了謝眺身邊,不安地叫道:“大哥…” “怎么回事?”謝眺皺眉問。 謝姝搖了搖頭:“不知道,剛剛言公子抱著糖公子進來時,兩人都渾身是血,我們都嚇壞了?!?/br> 謝眺看向言硯的背影,從容不迫,有條有理,但那偶爾顫抖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不安的內心。 言硯將裴既明傷口處理完畢,由于麻藥的藥勁兒還沒有過去,裴既明還在昏迷,雖然他臉色蒼白,但呼吸平穩了許多,言硯松了口氣,他毫無風度地癱坐在了裴既明身邊。 他白袍血跡斑斑,衣袖還缺了一角,發絲也被額前的汗珠給浸濕了,渾身上下除了一張臉,顯得十分落魄。 孫三丫端來了一盆水,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言硯面前:“師兄,你洗一下手吧?!?/br> 言硯正愣怔地看著裴既明,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還殘留著裴既明的血,他難過地看著裴既明,心不在焉道:“你去歇吧?!?/br> 洞口傳來了人員進出的聲音,言硯立刻坐直了身子。 百里慕風匆匆趕了進來,他關切道:“你們沒…”話還沒說完,一個白色身影猛地竄至他眼前,死死地揪住了他的領子。 “師兄!”“幼清!”“阿爹!” 耳邊是孫三丫和謝眺還有百里陵游的驚呼,百里慕風這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正被言硯揪著衣領怒視著。 “卑鄙!”言硯粗喘著氣,加重語氣道:“卑鄙??!” 百里慕風皺眉,他原想拂開言硯的手,不料言硯攥地太近,他只能拽著言硯的手,沉聲道:“言大夫,你這是何意?” “何意!”言硯質問道:“你不知道嗎!” “放手!”百里慕風一把推開言硯,他本就是武將,身材比言硯高大許多,這一把推得言硯后退了好幾布。 百里慕風往前方一瞥,看見了還在昏迷的裴既明,他心中了然,以為言硯在沒事找事無理取鬧。 于是他冷冷看著言硯:“言大夫,雖說你是三妹的師兄,但我追風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若再無理取鬧,當心我對你不客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