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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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胡子連忙帶著幾個人離開了,屋子里只剩下言硯和裴既明了。 裴既明不說話,低頭看著地面,他不時地抬眼偷看幾眼言硯,若是被發現了,又迅速地低下頭。 言硯覺得自己若不說話,兩人可能就這樣站一晚上,他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撿了個當前比較重要的問題先開了口:“你如今過得挺滋潤啊?!?/br> 裴既明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言硯,然后又低下了頭:“還好?!?/br> “都金屋藏起嬌來了,這叫還好?”言硯不咸不淡道。 “什么!”裴既明皺眉:“誰金屋藏嬌了?我沒有?!?/br> 言硯挑起半邊眉毛,似笑非笑地看著裴既明:“揚州城內,見義勇為,英雄救美,終成眷屬,這可是一段佳話?!?/br> 裴既明想了下,便知道他說的是誰了,心里不滿自己的私事傳的這么快,他抬頭看向言硯:“是孟曄?!?/br> “嗯?”言硯略顯疑惑:“什么孟曄?” “我那天救的人是孟曄?!迸峒让鞯?,然后就把孟曄的遭遇給言硯說了一遍,言硯也感慨不已,想不到一載而已,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 裴既明看出來言硯心情很沉重,就倒杯茶遞了過去,言硯并不接,他就那樣直直地盯著裴既明,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最想問的那個問題。 “為何不告而別?” 裴既明手一抖,茶水灑出大半,落在地上又濺了起來,濺濕了言硯的衣擺。 “在般若門時,為何不表明身份?” 言硯一動不動地看著裴既明。 裴既明故作鎮定地將茶杯放到桌上,他背對著言硯,聲音因為緊張沙啞了許多:“我是裴永的兒子,鹿鳴的徒弟?!?/br> “所以你要和我劃清界限?”言硯淡淡道。 “不是的!”裴既明突然回身,一臉驚慌地看著言硯道:“我從未如此想,我只是…只是…” “你之前說過的?!迸峒让饕膊恢睦飦淼挠職?,直視著言硯道:“你最討厭六合司和縹緲峰的人?!?/br> 恰巧,我都占。 言硯沉默了半晌,冷笑一聲,道:“沒錯,你說得對,你們縹緲峰的人就是討厭!裝瘋賣傻的將人留在我身邊,治好了后一聲不吭地又跑了,我卻從頭到尾什么也不知道!活該我被你們縹緲峰耍是嗎?” “我沒有耍你…”裴既明著急解釋:“我只是…” 害怕… 不告而別,是因為我怕你跟我一刀兩斷,索性離開,起碼還有個念想。 相逢不認,是因為我沒法面對你,我不知…要說什么。 言硯回憶起當時在京口,鹿鳴為何頻頻招惹自己,還不是因為他的寶貝徒弟?自己像個傻子似的被人耍,憑什么?自己早該懷疑的,裴既明武功那么高,還被那么多人追殺,奈何當時…色令智昏! 言硯心里一團窩火,越燒越旺,為何自己從小到大受的窩囊氣,總與六合司和縹緲峰脫不開干系! “言硯,我害怕?!迸峒让飨铝撕么蟮挠職?,猶豫著拽住了言硯的袖子。 言硯一怔,裴既明也不知為何,鼻頭一酸,眼眶一熱,差點失態,他帶著鼻音低聲道:“我不敢見你,我怕你討厭我。 裴既明心一橫,直接道:“我是你仇人的兒子,你厭惡的人的徒弟?!?/br> 言硯心中的怒氣頓時煙消云散,他輕聲問道:“所以你就臨陣脫逃嗎?” 裴既明跟犯了錯的孩子似的又低下了腦袋:“我打聽過你的消息,他們說你去游山玩水了…” “游山玩水!”言硯剛熄滅的怒火又竄了起來,他想想自己近一年的奔波勞累,真是對誰都沒這么上心過!自己在奔波勞累,這小子他娘的在京城享受榮華富貴! 言硯被自己氣笑了,他從牙縫里擠出話來:“是??!玩的可開心了,沒你們拖累,我樂得自由自在,只是,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還欠著我巨債!” “我還了?!迸峒让髅Φ溃骸拔遗扇怂腿ブ裆崃?,只是你不在,你去…游山玩水了?!迸峒让餍睦镆灿行┎粷M,自己那么牽掛他,他卻在游山玩水。 還敢提游山玩水!言硯下巴緊繃,他后退了一步,朝糖芋兒如沐春風地笑了下,客客氣氣道:“是嗎?原來放竹舍了,我原本就是來要債的,既然你已經還了,那咱們就銀貨兩訖了,告辭,裴大人?!?/br> 言硯說完,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裴既明頓時愣住了,言硯要走? “言硯!”裴既明下意識地叫道,可言硯早就邁出房門了,裴既明急忙追了出去。 言硯邁開步子往外走,“言硯!”裴既明著急忙慌地叫著,追了過去,他跟緊言硯的步子,走在言硯身側,無措道:“很晚了,你留下吧?!?/br> 言硯目不斜視地走著,裴既明慌張地都結巴了:“言…硯,你別走了…” 裴既明憑自己多年的察言觀色,從言硯緊繃的側臉中看出言硯生氣了,他后悔不跌,當初是自己不告而別的,有何資格不滿言硯游山玩水? 裴既明拉住言硯的袖子,慌張道:“是我不對,我說錯話了,言硯,你別生氣,對不起?!?/br> 言硯不輕不重地甩開他的手,自顧自地往前走,裴既明又氣又急:“言硯!” 裴既明再次跟了上去:“我不對,我不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不告而別的,你別氣?!?/br> 言硯心中窩火,打定主意要走,根本不理裴既明的苦苦哀求。 裴既明忽然想起了很久前言硯對他說過,求人得服軟。 服軟?裴既明眉頭緊皺,他抿了抿嘴唇,再次抓住了言硯的袖子,咬牙道:“幼清哥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言硯身形猛地怔住了,裴既明注意到了他的變化,乘勝追擊,略顯無力道:“別走…” 言硯不可思議地側臉看向裴既明,裴既明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是我說錯話,你別氣,好不好?” 言硯:“……”沒脾氣了。 言硯不表其態,裴既明心一橫,輕輕晃了下他的袖子:“幼清哥哥?!?/br> 言硯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袖子,別開目光,語氣平平地問道:“我之前治的那人是皇帝嗎?” “是?!迸峒让髅c頭。 言硯緩緩轉回了身子,義正言辭道:“我留下可是為了皇帝的身體,明天我還得再為他看看?!?/br> 裴既明一聽言硯不走了,立馬笑了:“好,那你住我房間吧,其他房間還沒有收拾,我怕你住不慣?!?/br> “用不著!”言硯沒好氣道,然后甩開了裴既明的手。 裴既明又趕緊道:“那我讓人給你收拾屋子?!?/br> 言硯不理他,隨便找了個房間進去了。 裴既明松了口氣,心里暗暗竊喜,還好言硯留下了,他一轉身就看見房頂上十二個人正古怪地看著自己,他不以為意地瞥了他們一眼,就離開了。 只剩下十二道身影在房頂凌亂,眼神中包含著不同的意思。 “剛剛那個是都督?” “他在撒嬌?” “他在笑?” “那人是誰?” “………” 次日,乾德帝大清早地就將裴既明召喚了去,裴既明行了禮之后就站在了乾德帝的旁邊,和往常一樣沉默不語。 乾德帝笑著問他:“朕聽說昨晚你房里留了人?” 裴既明解釋道:“…沒有?!?/br> 乾德帝笑著點了點頭,總歸是留下了,他先前總賞賜裴既明一些古玩珍寶,可看得出裴既明沒有多喜歡,他又想著送裴既明幾個人,可也摸不準這孩子喜歡什么樣的人,近日不知為何,聽說這孩子喜歡男人,乾德帝本以為是空xue來風,沒想到今日一大早就聽說了他房里留了個人,還是個男人! 裴既明解釋道:“是為您解毒的那個大夫?!?/br> 乾德帝詫異道:“哦?是他啊?!?/br> “嗯?!迸峒让饕粡埬樋床怀鋈魏吻榫w:“他擔心您的龍體,所以才留下來的?!?/br> 乾德帝心里好笑,擔心他的身體不來找他,偏偏去找裴既明嗎?看來那大夫與裴既明交情果然很深。 乾德帝溫和地笑了笑:“是這樣啊,那朕再將他傳來為朕瞧瞧身體?!闭f著,就派人去傳喚了。 沒多久,新江郡守羅引先來了,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臣見過陛下?!?/br> “羅卿免禮?!鼻碌厶Я颂?,問道:“京中情況如何?” 羅引皺眉道:“回稟陛下,京中傳來消息,安王控制了朝中數名大臣,要求他們擁護自己為帝,并且放言…您…” “說朕已故是吧?”乾德帝不以為意道。 羅引立馬跪下,緊張道:“陛下恕罪!” “羅卿起來,你何罪之有?”乾德帝攏了攏衣衫,云淡風輕道:“朕只是沒料到,他竟然膽大包天到這個地步?!?/br> 乾德帝抬眸看向裴既明,笑問道:“裴卿,你覺得接下來該如何?” 裴既明不懂朝廷的彎彎繞繞,只是言簡意賅道:“屬下會保護好陛下?!?/br> 明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異常安心,當年裴永也是這個年紀和他遇上的吧。 乾德帝微微瞇眼,不由得回想了下,卻無論如何也將裴既明的臉與裴永的臉對不上,也是,裴既明畢竟長得像母親多一些,而且,裴永無論何時,周身總籠罩在一股陰鷙的氛圍里,而裴既明,這孩子更多時候讓人看不透。 乾德帝按下腦中這些沒用的想法,對羅引道:“為今之計,需得盡快回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