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神醫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大唐最強駙馬、闌珊、欲婚蜜汁嬌妻、首富他男友活在歷史課本里、你當像勇者翻過群山、久愛成歡:總裁放肆愛、荒川之神[綜]、光明神他一定是反派、天價寵妻:大神是個演技派、她的中華小飯館爆紅全星際
月明星稀,孤風游蕩。 萬籟俱寂中,匆匆的腳步聲顯得尤為突出,混雜著人的喘息聲,月霜下,依稀可辨得山路上的人影。 他在逃命。 仿佛身后有厲鬼勾魂,他跑的匆忙又雜亂無章。 一片黑影從空中閃過,逃命的人驚叫,他雙腿發抖,恐懼地四處張望,口中念念有詞:“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不要殺我…” 忽地,那黑影猛然出現在他臉前,這人還未來得及出聲,就直直倒下了。 他脖頸處血如泉涌,沒撲騰幾下,便了無生息。 那黑影索然無趣地收了刀,朝空中一躍,瞬間消失了。 留下的尸體眼球突兀地瞪著,仿佛死時看到了什么鬼魅。 竹葉原本在悠悠晃動,偶然擦過的黑影迫使它飛快地抖動起來,定睛一看,那黑影足尖點在竹葉上,然后飛快地沖向更深的夜幕中。 “來了?” 竹林中的人開口,他聲音略顯滄桑,帶著幾分強裝的自如。 “比平時晚了些,看來你被絆住手腳了?!闭f話的人看起來六旬左右的年紀,身形瘦削硬朗。 黑影閃現在老人跟前,他渾身上下裹得嚴實,山鬼面具下,只露出一雙極冷極清的眼睛。 老人漫不經心道:“山里出了叛徒,你沒事自是最好?!?/br> 黑影不發一語,他眼睛定格在老人唇角的血跡上,帶著一絲嘲弄。 老人自知他心中所想,他不以為意道:“我中了埋伏,眼下施展不開,你速去接應都督?!?/br> 黑影站著不動,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強裝淡定的老人。 老人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如今還是我徒弟,難道要抗命不成?” 黑影驟然出手,直接掐住老人的脖子,將他按在了竹子上,竹葉嘩啦啦地抖動。 黑影眼中滿是挑釁,似是對老人的話不以為然。 老人劇烈地咳嗽起來,黑影并沒有因為他的虛弱而松開手,這幅情形,難以讓人想象這是一對師徒。 “少主…”老人艱難開口,帶了幾分示弱:“此次叛徒中混有北岳的人…” 黑影眼中毫無波瀾。 “咳咳…都督可是你父親!”老人強忍不適,沉聲道。 黑影還是無動于衷。 老人閉了閉眼睛,道:“都督若出了事,下一任都督便是你,我想、你也不愿意接手這個爛攤子吧?!?/br> 黑影眸色微動,他若有所思片刻,松開了老人。 老人扶著竹子大口喘著氣,顯然沒了剛剛云淡風輕的氣度。 “哪里?”黑影開口,儼然一副少年的音色,沒有絲毫溫度。 老人仿佛是怕他反悔,忙道:“寧都?!?/br> 話音剛落,黑影便消失了。 老人終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血。他剛剛已是強弩之末,這小子竟還對他出手,若非他受了重傷,怎么會去央求這頭狼崽子。 老人平心靜氣地呼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齊老二!你給我站??!” “師兄——掌門師兄,手下留情啊——” “今日本掌門就要為民除害??!” “啊——啊啊——殺人啦——”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兩個青年極為惹眼,一個拿著犁地的鋤頭死命地追著,一個提著衣擺沒命地跑著。 街上的人見怪不怪,這是言神醫在收拾自己那沒出息的師弟呢! 許多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鼓著勁兒:“神醫神醫,齊公子跑那邊兒了呢!” 言硯停下腳步,定了定神,看清齊昭跑的方向后,對那人微笑道:“多謝!” 然后,言硯猛地轉身,兇神惡煞地叫道:“齊老二!拿命來——”說完,又匆匆追了上去。 齊昭迅速閃身到了謫仙閣,言硯剛要跨進去,就被一大堆鶯鶯燕燕給圍住了。 “哎呀,言神醫啊,也來玩???” “要奴家給您彈個曲兒嗎?” “言神醫啊,奴家月事來了,腹痛難受,您給奴家看看嘛!” “言神醫…” 言硯悻悻然地退了出來,這群鶯鶯燕燕都是齊昭那敗家玩意兒的相好,故意堵他來著,罷了,不追了,反正齊昭早晚得收拾。 打算先放過齊昭后,言硯輕松了不少,他將鋤頭拖在身后,懶洋洋地逛起街市來,輕車熟路地走到一個燒餅攤前,言硯對那攤主熟悉地打招呼:“張大娘,何事這么高興?” 張大娘滿臉喜氣洋洋的,一邊和著面,一邊高興地應道:“神醫啊,我家姑娘下個月就要成親啦!” 言硯將鋤頭靠在燒餅攤前,抄著手笑瞇瞇道:“秀秀要成親啦?不是說要把秀秀嫁給我的嗎?” “神醫的嘴巴比我這抹了蜂蜜的燒餅還甜,我家姑娘無福消受哦~”張大娘撿出兩張熱氣騰騰的燒餅,樂呵呵地遞給了言硯。 言硯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問道:“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李屠夫家的三小子,可俊了嘞!”張大娘面泛紅光道,然后,又調侃地補充了一句:“不過可沒有神醫??!” 仔細瞧來,這言神醫容貌七分俊逸,三分昳麗。他眼睛細長而亮,眼尾優雅地微微上翹,頗有些笑瞇瞇的意味。 “那敢情好?!毖猿幰Я艘豢跓?,點頭道:“以后不愁豬rou吃?!?/br> “是啊是啊,等秀秀回門兒時,我讓她給您捎個幾斤?!睆埓竽锱d致勃勃道。 “娘~你說什么呢?!睆埓竽锷砗笠娣鄣墓媚镄呒t了臉,嗔怪道:“都還沒影兒的事兒呢!” 言硯探了探頭,對著秀秀笑了笑:“呦!秀秀也在呢,沒事啦,女兒家都是要嫁人的?!?/br> 秀秀被言硯的笑晃暈了腦袋,臉更紅了,把勺子一丟,慌得進了房門,“砰!”地把門關上了。 張大娘偷笑:“丫頭害羞呢!” 言硯忙著吃燒餅,扯著嘴角笑了笑。 張大娘忽然想起來:“呦!神醫,您剛剛是在追齊公子嗎?” “唔…”言硯把嘴里的燒餅咽下,忙不迭地點頭:“不長進的東西,又偷拿家里的錢逛青樓,您攤子就在這兒,幫我盯緊點兒?!?/br> 張大娘仿佛接過了什么重大的任務,拍胸脯保證道:“神醫您放心,我老婆子眼神兒可利索了呢?!?/br> “咳咳咳…咳咳…”言硯被張大娘手上拍起的面粉嗆得咳了起來:“…咳,多謝您了嘞…咳咳…” 張大娘看著神醫,覺得可惜,神醫模樣俊俏,醫術高超,上至高官地主,下至飛禽走獸,只要出錢,就沒有治不好的病,要說錢也該夠在城里買間房子,奈何有個喜歡逛青樓的師弟,花錢如流水,兩人也就只能住的起城外的竹舍。 張大娘正這樣想著,就看見言硯身后飛快地一道身影,驚呼道:“神醫小心!” 言硯回身,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燒餅“啪嗒”地掉在了地上。 言硯匆匆瞥了眼撞了自己的人,是一個大概十六歲左右的少年,身手倒是利索,不一會兒的功夫,跑的只剩個深藍色的影兒了。 言硯低下頭去看燒餅,呀!掉進泥坑了,不能吃了。 張大娘不滿地碎碎念道:“大白天的,跑那么快,不看路的啦!來,神醫,再嘗個牛rou餡兒的?!闭f著,張大娘又遞給神醫一個熱氣騰騰的燒餅。 言硯剛接了過來,就聽見身后有人高呼:“前面的人快快閃開——” 言硯再次回身,只見幾個穿著黑斗篷,騎著高頭大馬大馬的人撲面而來,言硯連忙手撐著張大娘的燒餅桌子,輕盈一翻,才避免自己的臉毀于馬蹄之下。 五六個斗篷人騎著馬絕塵而去,言硯松了口氣,當然,還沒送進嘴里的燒餅再一次掉進了泥坑里。 言硯皺眉,心有不滿,還讓不讓他安生的吃個燒餅可? 張大娘才反應過來,連忙道:“神醫啊,您沒事吧?” 言硯撇了撇嘴:“趕著投胎么!” 收拾好情緒,言硯跟街坊鄰居嘮了半天嗑兒,看時間不早了,言硯估摸著堵不住齊昭了,就跟大家告辭了,還順了張大娘兩張燒餅當晚飯。 言硯拖著鋤頭,踏著月色往城外竹屋里去,遠遠地看見了院門口寫著“扶蘇谷”三個大字的門匾,不由得嘆了聲氣。 扶蘇谷,曾經名震南北的醫學門派,聽說能把死人治活了的那種厲害,只可惜扶蘇谷的掌門一代不如一代,特別是言硯的師父孫百草,是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奇葩,好賭成性,把整個扶蘇谷都敗光了,只剩下個祖傳的牌匾,他帶著言硯,齊昭和自己的閨女孫三丫輾轉來到了這里。 四個人棲居在一間破茅屋里,孫百草還是我行我素,他不僅自己玩,還帶著三個孩子一起玩,錢一般都是有多少花多少。 言硯十六歲那年,孫百草撒手人寰,言硯便成了扶蘇谷的新一代掌門,擔當起了照顧師弟師妹的責任,在言硯的努力下,三人終于住上了竹屋。 可惜師弟師妹也是個不省心的,完美地繼承了師父的劣性,齊昭好色,孫三丫好賭,齊昭好色也就罷了,也就偷拿點家里的錢,孫三丫倒好,一聲氣兒也不吭就跑了,還跑了三年! 他這個掌門當的著實窩囊! 言硯一邊想一邊在心里罵齊昭,沒注意到自己院門口坐著人,等走近了才發現,一個臉色疲憊的中年人懷里躺了個奄奄一息的少年。 言硯沒有吭聲,打量著兩人。咦?那個少年,不就是下午撞了自己那個嗎?遭報應了吧,一下午的功夫,可就成了半死不活的樣子。 中年人注意到了腳步聲,他緩緩睜眼看向言硯,目光有一瞬間的驚異,神醫竟這般年輕嗎? 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緩聲問道:“閣下可是言神醫?” ※※※※※※※※※※※※※※※※※※※※ 舊文重修,看文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