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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妻逢對手在線閱讀 - 第33節

第33節

    靖睿指著船艙外,威脅道:“行,不愿意回京是吧,我現在就把你撇下,你去山里做野人罷?!?/br>
    “真的?”佑晴聽聞,眼睛一亮,喜不自禁的道:“那快停船?!?/br>
    靖睿是嚇唬她的,怎能真停船,剛說完就反悔了,但說過話的不能收回,于是繼續逼她:“那樣的話,你就和我分開了?!?/br>
    剛經歷過生死的佑晴很能豁的出去,況且她受的這些罪都是因為宋靖睿:“和你比起來,當然是孩子的安危更重要?!?/br>
    他差點將下巴驚的掉在地上。她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他以為他們倆雖然沒到生死相隨的地步,可也能夫唱婦隨的,再說前幾天他們確實過的很好。

    她冷不丁的就對他冷若冰霜,現在又拋出這樣的話來。雖然孩子十分重要,但怎么就重要過他了呢?

    靖睿決定不能服輸,為了自己的顏面,他繼續自己外強中干:“別扯孩子,是你自己怕死罷。與其說我和孩子誰重要,不如問問你自己,我和你誰更重要……”

    佑晴面對這樣的問題,回答起來也不含糊:“當然是我自己的性命更重要?!?/br>
    “藍佑晴!你敢這么說,你是一點情分都不顧了!”宋靖睿被她傷的千瘡百孔,氣勢落了大半,橫眉冷豎卻半點不駭人,反倒像一個走投無路的可憐蟲:“你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又憑什么怪我沒保護好你?你自己都這般自私,大難臨頭的話,你不為我,我又為什么要護著你?”

    佑晴哼笑道:“你這么說不嫌丟人嗎?如果我有你的地位,有你的權力,我肯定能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而不是眼睜睜看著他們死?!?/br>
    “可笑,你說這話就不覺得丟人?我哪一次沒保護在你?就因為在你的夢境里,你死去時,我沒在。你就恨上我了?你講點道理行嗎?”

    佑晴冷然道:“有一次就夠了。那我問你,你一直都在糾結是否帶兵親征的問題,可曾考慮過我面對的危險?哈,沒有吧?!?/br>
    “……”這次回來幾番對話下來,她更加底氣不足了:“你得容我一件件想?!庇忧缥⑿?;“于是暫時輪不到我,沒關系,你放我下船,等你處置好家國大事,再來接我。你現在是攝政王了,藏個把人在民間還是挺容易的吧?!?/br>
    靖睿不得已,只得使出最后的殺手锏:“你不回宮,母后肯定逼我娶別人。你就算生了孩子,以后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庇忧缰惶籼裘?,十分灑脫的攤手:“總比死了強?!本割SX得她沒發現重點,忍不住提醒:“我會娶別人?!彼艘荒骸芭??!?/br>
    “就一個‘哦’?”

    “如果真的有人要你另娶王妃,就算我不愿意,我也得給人家騰地方。你是不是另娶他人,不是我說了算的。難道不是嗎?”佑晴數著手指:“太后,朝臣,你自己,最后才輪到我?!?/br>
    靖睿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傷心欲絕的道:“可你能影響我,你怎么就不明白?”說罷,甩開手,再次踱步出了船艙。

    佑晴看了眼他的背影,轉而輕撫自己的小腹,道:“娘一定會保護你?!?/br>
    —

    晚上宋靖睿沒有回來,佑晴自己先睡下了。到了半夜,覺得周身有寒意,微微睜開眼睛,見宋靖??囍樥驹诖扒百p月,這個情景并不陌生,她瞥他一眼后,便轉身連朝里躺下了。待了一會,她坐起來,朝他道:“你不冷嗎?”聽不到宋靖睿的回答,她便聳聳肩:“那看來是不冷?!?/br>
    見他跟木頭似的一動不動,她便披衣下床,來到他身邊推了他一下:“喂?!本割1緛碛X得這樣扶窗而立,英礀偉岸。不想被她猛地一推,氣氛全沒了,加之白天發生的爭吵,他會心煩,沒好氣的道:“你干什么?”

    “看你是不是夢游了!”說完,佑晴佯裝驚訝:“啊,忘記了,夢游的是人不能叫醒的。抱歉?!本割5闪怂谎?,眺望夜空:“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佑晴道:“如果不是關于我和孩子的,不想聽?!?/br>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自私?”

    自己可能馬上就要死了,此時再去想其他的事,才叫不合時宜罷:“什么時候,從今早開始?!本割6疾挥浀米约憾嗌俅纬靶δ莻€夢的荒謬了:“你當自己是誰,做的夢還你能算數?我看你真不必回宮了,該建座廟宇把你供起來?!?/br>
    佑晴面無表情的道:“不管你怎么看,只要我自己相信就夠了。我堅信它會發生,并會按照它會發生的情況來做應對?!?/br>
    宋靖睿被她這套‘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說辭給打敗了。她就像著了魔,任誰勸都不聽,他束手無策:“你所謂的應對,就是不跟我回宮,拋棄身份,拋棄我?你怎么不想想,假如有人真要你死,就算你逃到民間,也一樣派人去殺你。你遠離我,我更保護不了你?!?/br>
    佑晴也無奈了,心煩意亂的說:“難道我非死不可嗎?”靖睿這時攬她入懷,柔聲道:“你別離開我身邊,我就能保護你。別再想那個夢了,雖然它十分可笑,可也提醒了我,不該只想著旁的事,你和孩子更重要?!?/br>
    佑晴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敵人在暗,他們在明,況且她還有孕在身,初來乍到的宮斗新手根本就是個活靶子:“我……”靖睿握住她的手,好幾乎是懇求她:“夢是反的,你不是還夢到藩都被破,你我都死了么??涩F在咱們還活活的好好的,不是嗎?這一切肯定能夠避免?!?/br>
    都不知是誰動的手腳,如何避免?佑晴想把手抽出來,可他握的大力,她掙扎不出:“你根本就……”

    靖睿道:“我不像你那么薄情,如果你和孩子死了,我也沒法活。不如現在一起跳江死了,還能一家三口在一起?!?/br>
    佑晴才不信他的話,哼笑道:“剛說我可笑??赡?,才是為了一個夢就要尋死覓活的。不像您吶,九殿下?!边@個節骨眼,他能放棄家國去死?

    “我不是為了一個夢,是相信你。你不是堅信回去一定會死嗎?那我相信你!早死晚死都是死!咱們一家三口在今夜就共同去了吧?!本割Wе氖窒蛲庾撸骸拔也粫?,咱們閉眼跳江,一了百了?!?/br>
    佑晴嫌他這招幼稚,故意氣他:“您先去,我隨后就到。免得我落水了,您被人救上來,等您死透了,我再去?!?/br>
    靖睿騎虎難下,走到船艙門口,回頭道:“那我先去了,你快點?!庇忧绯α诵Γ骸俺兼S后就到?!彼尉割1阕吡顺鋈?,須臾轉身又回來:“我真的走了?”

    “臣妾馬上就到?!?/br>
    靖睿沒辦法,硬著頭皮來到甲板上繼續袖手吹江風。

    值夜的護衛們見殿下一個人在船頭發呆,上前勸說殿下要注意身體,快回艙里安歇??墒蔷割J亲约撼鰜淼?,藍佑晴不出來找他,他總不能厚著臉皮再回去。便繃著臉道:“本王睡不著,你們自顧做事去吧,不要打擾本王?!?/br>
    護衛們心想,九殿下和傳言中卻也不大一樣,心系國家大事,徹夜難眠啊。正要感動的退下去,就聽船尾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不好了,有人掉下去了——救人吶——”

    靖睿正愁這事呢,就有人掉了下去,他不禁展顏一笑:“掉的好,正是時候?!?/br>
    那幫護衛們一怔,紛紛在心中道,九殿下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荒唐,人掉到江中,竟然說掉的好。

    嚷嚷救人的動靜很大,可是靖睿等待的藍佑晴卻一直沒出現。

    她應該聽到了外面吵鬧說有人落水的消息,可她為什么不出來看看?

    難道就像她說的,自己對她不是那么重要?

    能保護她的時候,她就和自己好。一旦覺得他保護不了她了,她立即對他冷若冰霜,一把推開,毫不猶豫。

    雖然可悲,卻是事實。

    “阿嚏!”吹著冷風的靖睿心煩意亂,揩了下鼻子:“姓藍的,你什么人吶!”

    ☆、48三周目(二)

    這個薄情之人,還真坐的住陣,明明有人落水了,如果她心里稍微有那么一點自己,也應該出來瞧上一眼罷。靖睿此時不光灌了一肚子的江風還生了一肚子的怨氣。

    這時他忽然一怔,她沒追出來,而剛才又有人落水,難道是她?

    想到這里,他只覺得渾身冰冷,手心里全是冷汗,因為著急,差點連囫圇話都說不出來了:“人,人呢?人在哪?”

    一旁的護衛忙道:“什么人?”

    “掉進水里的那個人呢?”他推開護衛,匆匆邁步向跑,他記得剛才聽人說是船尾有人掉下去了。她不是真的以為他會跳江,傻乎乎的追著他去了吧?;蛘咭驗椴煌4?,想要跳水逃走?

    趕到船尾時,落水的人已經被救上來了,周遭的人原本圍的水泄不通,見他來了,紛紛避讓。靖睿見甲板上躺著一個還順嘴吐水的男子,一顆懸著的心才落回了腹中。

    “就他一個人落水?”

    “回殿下,是?!?/br>
    靖睿渾身虛軟,怔怔的道:“那你們該做什么就做什么罷?!?/br>
    既然不是佑晴,那么她在哪里?想到這里,他轉身就跑,一口氣回到船艙,發現自己的王妃正心安理得的睡在床上,聽到他的腳步聲,眼也不睜的道:“怎么回來了,你不是要跳江嗎?”

    靖睿脾氣是收斂了許多,且礙于她有孕在身,一忍再忍,而現在他忍不了了。她不擔心他,也不知道他有多擔心她,最叫人氣憤的是,她還說風涼話揶揄他。他把她的被子一掀:“你到底長心了沒有?你竟還能睡得著?”

    佑晴白了他一眼,把身子蜷了蜷:“我怎么沒長心?”他氣惱的指著外面:“你沒聽到外面吵嚷嗎?有人落水了,你就沒想到那人可能是我,出去看一眼?”佑晴含笑道:“你夠壞的了,為了誆騙我,故意推人落水?”

    她居然這么認為?他咬了咬唇,瞇著眼睛質問她:“不管是誰落水,你要是擔心我,就該出去看看!”佑晴哼笑:“如果是你落水了,哪會是這點動靜,早就鬧翻天了。再說,你心中有國家社稷,這會舀刀架你脖子上你都不帶去死的,還能因為我去跳江?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你能走那一步?!?/br>
    她說了那么叫人寒心的話,宋靖睿也決定送她一句,讓她嘗嘗滋味:“對,我心系國家危亡,你確實沒這點重要,大亂未平,我怎么可能因為和你置氣就跳江跳河的!哼?!闭f完就后悔了,他難得強硬一回,可想到她有了身孕,他決定身為丈夫多擔待一些,先不和于是也上了床,從后面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佑晴,你是不是懷孕之后太疑神疑鬼了些?現在形勢是不大好,可因為害怕就不回宮這實在說不過去。我險些被侍寢女官殺掉,我也沒說自此逃離皇宮???”

    佑晴一點顏面不給他留,直接戳穿:“可您逃離了女人?!倍碌乃尉割P目谝粣?,過了好一會才又勸道:“咱們回去后,我保證加派人手里三層外三層的護著你,任誰都動不了你分毫?!?/br>
    佑晴凝眉:“明劍易躲,暗箭難防。有人不想我或者咱們的孩子出世,一日不成,日日惦記。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光是那種畏懼的感覺就足以要我的命?!?/br>
    靖睿將她抱緊:“可我舍不得你。你在我眼前,我每日能看到你,知道你平安無事。如果把你藏到民間,我看不到你,肯定每天牽掛你,簡直沒法活?;鼐┖?,府里的人叫順恩挨個察看,你吃的用的,先叫人查驗,我就不信嚴防死守之下,連個蒼蠅都飛不進來,誰還能害到你!”

    宋靖睿改了態度和她好好商量反倒叫她心中不舒服。如果他一直持強硬的態度,她或許真的就和他死扛到底了。她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她今天從早上開始屢次挑釁他,他都忍受了,這會又來柔聲細語的對她保證,佑晴想了想,這次終究沒有再對他口出惡言,而是輕聲說:“我累了,明天再說罷?!?/br>
    靖睿聽出她的話有緩和的余地,輕笑道:“嗯,明天再說?!?/br>
    早上醒來,她覺得自己好像挨著一個火爐,正確的是說是這個火爐抱著她。

    “靖睿?”她感到耳邊他的呼吸都像是噴火。

    他兩頰潮紅,嘴卻慘白的無半點血色,聽到她的呼喚,勉強的睜開一絲視線,隨即抿了抿嘴,又將眼睛閉上了,啞聲道:“……我不太舒服,讓我躺一會……”話一出,不光是佑晴,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這根本就口破鑼。

    她摸了下他的額頭,不用說,燙的驚嚇人,她急忙叫丫鬟去傳船上帶的大夫過來問診。那大夫號完脈,一臉的凝重,將佑晴叫到一旁告訴她說,小王爺的情況不太好,急火攻心,體內虛火旺盛,而另一邊卻吹風著涼,這一冷一熱相遇,病癥最急最厲最難消。況且這船上只有幾味尋常的藥,遠不能夠給殿下開方子所用。

    佑晴覺得自己也快急火攻心了,她不忍的問:“用現在的藥撐著,他能熬多久?”那大夫道:“殿□內的虛火消了,再用發汗的方子,這病問題就不大。若是……情況就不大好說了?!彼桓覍⒃捳f死,否則到時候九殿下出了個三長兩短,他可擔待不起。

    回到宋靖睿身旁,,見他無精打采的坐在那里,昨天還精神奕奕和她爭長論短的人,現在乖的像個小兔子。

    大夫說的心火是什么,她當然知道,才會左右為難。

    “大夫說你沒事,喝幾味藥就能好……快躺下罷?!?/br>
    靖睿指著門外道:“你有孕在身,不方便在我身邊伺候,你去別的地方,等我病好了,再回來?!?/br>
    佑晴嗯了聲,道:“一會藥好了,會有丫鬟伺候你喝下。等你病好點了,我再回來?!闭f完,當真走了。

    待她離去,靖睿心如刀絞,雖是他要求她離開的,可她走的這么絕決,根本就是怕他把病傳給她。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前方的災難還未可知,她就要飛走了。他才有點小災禍,她轉身便離開。

    “來人——”他扯著嗓子吼了一下,這一吼,差點咳出血來,趕緊咽了咽,不敢再大聲說話。等丫鬟來了,他吩咐她們去端紙筆來。

    他就看著鋪開的白紙,提筆半晌卻一個字都不曾寫下。他的本意是嚇嚇她,可又怕她認真了,造成事情更加無法挽回。

    不,她那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見他動了真格的,肯定嚇暈了,乖乖聽他的。

    剛寫完,沒等他派人去傳,就看到藍佑晴端著水盆走了進來,他將紙張疊起來,拍在矮桌上:“你過來?!?/br>
    她早就習慣兩人較勁期間,他忽冷忽熱的態度。她將帕子透濕擰干,到他身邊往他額頭上一放:“有事躺著說,我剛走你怎么就起來了?!闭f完了,就去搬床上的矮桌:“是什么加急的軍情嗎?病著還要處理?!?/br>
    靖睿躺下后,摸著額頭上她給自己降溫的帕子,小聲嘀咕:“你不是走了么,回來作甚?”

    畢竟在一起生活這么久了,他的心思她還能不明白?她要是真走了,這廝肯定怨氣沖天,窩著一股火必然病的更重。佑晴瞧他這副受氣樣,忍不住無奈的笑道:“怕你哭鼻子唄?!?/br>
    從昨天開始她就沒笑過,唯一幾次扯起了嘴角還是冷笑,現在她雖然也不是開懷大笑,卻笑溫柔可人,靖??粗?,怔怔的道:“我還是喜歡你笑的樣子……”拉住她的手,幾乎用哀求的語氣求道:“別走,行嗎?”

    他尚在病中,此時像個找人依靠的小孩一樣扯著她的手不放,叫她于心不忍,嘴唇動了動:“……現在養病最要緊,先別想起他的事了?!?/br>
    “怎么能不想?你想帶孩子離開我,這么大的事,你叫我如何不想?”他看著她的眼睛,道:“藩都被破,你我一路逃亡,你就想過離開我。為什么現在你還會產生這樣的念頭,難道咱們在一起生活這么久,就沒有一點令你動容的地方嗎?”

    她推開他的手:“我去看看你的藥?!?/br>
    她仍舊沒有同意和他一起回去,靖睿萬念俱灰,淡淡的說:“……罷了,我不會喝的?!闭f完,側身向內躺著,不再說話了。佑晴心里難受:“你別鬧脾氣了……”

    說他鬧脾氣,他索性鬧到底,撐坐起來,喚人進來吩咐下去,停船整備,沒有他的命令不許開船。

    “你這是做什么?”很快,她的確感到船速在變慢:“如果不同意和你回去,咱們就在這江上漂著么,新帝的登基大典,你撒手不管了?!?/br>
    靖睿聲音低啞的道:“不管了?!笨此难凵駞s無半點松懈,死死凝視她的眼眸不放:“你不想回去,我給你考慮的時間?!?/br>
    “船上缺藥材,再不上岸,害的是你自己?!?/br>
    他很坦然的說:“無所謂?!币砸环N視死如歸的口吻道:“你要帶著孩子離開我了,死就死罷。聽你的口氣,你的受的罪都是因為我,我死后,你不用再受罪了,遂你心愿不好嗎?”

    “……”佑晴看著他,緊咬牙關,卻再說不出一句責罵他的話。憤恨之下,轉身便走,等她端著湯藥碗回來的時候,他仍舊是那副‘死就死了,無所謂’的態度。

    她給他吹了吹藥,道:“趁熱喝了罷?!彼]目搖頭。佑晴長嘆一聲:“你是在威脅我嗎?咱們在這多停幾天,新帝登基大典就向后延,朝中本來就有人看輕你,你這么一鬧,后果你自己知道。你覺得我能受你的脅迫,你錯了,我這人十分自私,斷不會考慮國家危亡和江山社稷,你愿意舀這個跟我賭,咱們就熬著!反正我無所謂?!闭f著,叫人搬了凳子過來,在他床邊坐下,抱著肩膀看他:“不想喝藥,咱就不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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