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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妻逢對手在線閱讀 - 第18節

第18節

    可這周祈升是個藥罐子,隔三差五就要看大夫,大把的花銷讓她承擔不起,只得又向順恩開口借了錢,買了塊地,租給鄉下的佃戶,每年靠點地租養活他們‘孤兒寡母’。好在周祈升不像他爹和他伯父,是個勤奮讀書的孩子,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這在盤禮鎮是件了不得的事了,王氏臉上有光,一心盼著看周祈升中舉人中進士,鯉魚跳龍門那一天。

    又敲了兩聲,房門才被從里打開,走出來一個高挑瘦弱的年輕人。王氏見他神色有疲態,知他又熬夜看書了,不僅心疼的勸道:“你啊你,得注意身子,咱們有書白天讀,晚上早些睡?!敝芷砩詭⑿?,道:“侄兒謹記?!彼衲赍e過了秋試,無比懊悔,唯有徹底讀書,增大自己下一次必中的把握,才能叫他心中好受些。

    吃了飯,周祈升仍舊像每天一樣回屋讀書,王氏則繼續做針線活。今年冬天,她準備給她和周祈升各做一套新棉衣,新買棉花,肯定暖和。

    從宮里剛出來那會,她慶幸自己撿了一條命,一門心思只想快點安定下來,便輕信了媒婆的話,隨便找了個人嫁了,落得如今這步田地。所以周祈升的婚事,決不能馬虎,她侄子生得儀表出眾,又是秀才功名,定能找了個好人家的閨女,昨天馬婆子來她家‘閑坐’,提了幾個人家的閨女,她都不滿意。想著周祈升的婚事,她不由得出了神,針尖一歪,竟滑過頂針,刺進了rou里,她忙將指尖含在嘴里止血,這時就聽有人敲院門,她心道可能是馬婆子又來了,今次再詳細的問問冷家閨女的情況。

    她出了屋門,大聲應道:“等等,就來——”

    可開了院門,她卻怔了,門外站著兩男一女,尤其是中間的那位,姿儀秀美,豐神俊逸,雖衣著簡樸,可見了,難免叫人心中猜測是哪家的貴公子喬裝打扮的。

    “你們找誰?”她開口問道,目光掃到男子身邊那人,她忽然一怔,繼而以手捂嘴,驚詫的道:“是高公公?”

    高順恩見王姑姑一下子就認出了自己,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是我不假?!?/br>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還有這身粗布麻衣的打扮,是怎么回事?王氏到底是宮里出來的,見了舊相識,立即有了不好的聯想,趕緊讓了他們進來:“快,快進屋再說?!?/br>
    高順恩是昭王的貼身太監,他怎么不再藩都伺候昭王跑到這里來了?難道和自己當年一樣,受了宮廷大案的牽連,偷偷潛逃出來的?如果是這樣,他身邊的兩個人又是誰?

    王氏帶著狐疑先讓了一行人坐下,然后轉身去了廚房引火燒水,待把水壺架到爐子上,她才挑了簾子進來,道:“水一會就燒好了,咱們先說話吧?!彼雴柕奶?,一直不知從何問起。

    順恩偷瞟了眼王爺和王妃,然后便引袖拭淚,苦兮兮的對王氏道:“姑姑,你得救救我們啊……”王氏就猜其中有事,忙安慰道:“別哭,別哭——只要我能幫上忙,一定忙你的。是不是你在昭王府惹了禍事?”

    順恩重重點頭:“郕王謀反,突襲了藩都,奴才和王爺走散了,尋不到王爺,又不敢回南京,若是回到宮里,太后娘娘一定要我的命。只能來投奔姑姑您了?!蓖跏下犑青J王引起的內亂,不禁一嘆:“我在宮中時,就聽聞先帝爺偏寵郕王,唉——不說這個了?!彼а鄞蛄棵媲白膬扇?,她仔細瞧的話,能看出其中一人是個女子的面相,可卻不敢肯定,說不準也是個小宦官。

    順恩這時道:“這兩位是隨我一起出逃的朋友,一個是昭王府的左護衛指揮……張九懋……另一個是王妃身邊的覓……春姑娘?!表樁靼凑盏钕碌姆愿?,隱瞞了兩人的身份:“我們落難到此,希望姑姑能暫時給我們些許幫助……”

    原來一個是昭王府的左護衛指揮,是個五品官銜的小老爺,另一個王妃娘娘的貼身侍女,難怪兩人氣質不同。王氏得過順恩的幫助,應該說沒有高順恩的接濟,她或許早被丈夫的債主給賣掉還債了,此時恩人遭難求助,她哪有不應的道理:“這自不必說了,我這身邊還有十兩銀子,你先拿去用?!?/br>
    順恩見姑姑會錯了意,忙道:“我們不要銀兩,我們想個能安身立命的身份。要不然,到哪里都住不下……雖有錢,卻連間房都買不了?!币娡豕霉脹]想到那層,他也不想拐彎抹角的暗示,直接說了:“姑姑你說過,你有一子一女落江失蹤,我想讓您認下左護衛指揮和覓春姑娘……頂替了這個身份,落下戶帖?!?/br>
    王氏哎呀一聲:“瞧我這笨的,居然沒想到這點。這的確是個法子,落了戶帖,就有了新的身份?!弊審埦彭鸵挻豪畲医?,那順恩怎么辦,不過,他是個太監,就算有了正常人的身份,到時候見他不成婚,還會引起懷疑。

    順恩道:“您的兒子和女兒落水后,被下游的漁夫救起,賣到了北方一戶無子的人家做兒女,現在那養父母都病死。再加上戰亂,您的兒子和女兒便逃回來認祖歸宗了。希望姑姑您對外這么說,我們不會打擾您很久……”

    一直沒說話的宋靖睿,此時才冷靜的說道:“落下戶帖,適應了新身份,我們就去省城或者別的地方買房子搬走,到時候會把你也接走一并享福。當然,如果你不想去,我們會給你一筆銀子作報酬?!?/br>
    “我這條命差不多都是高公公救回來的,哪里還能再提錢的事?!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北狈綉饋y,這會打的亂七八糟,雖現在這里還是一片承平年間的光景,說不定來年戰亂也要襲來,到時候指不定她和周祈升還要依靠眼前的左護衛指揮他們呢。

    見王姑姑答應了,順恩則把椅子往桌前搬了搬,詳細和她商量以后的計劃。佑晴和靖睿在一旁聽著,他們對盤禮鎮和所謂的王姑姑不熟悉,少說多聽為妙。

    過了一會,水燒開了,王氏便起身去拎了水壺回來給三人沏茶。順恩骨子里伺候慣了宋靖睿,趕緊拿起杯子接了水,就要遞給王爺。瞧出苗頭的靖睿輕咳了一聲,順恩才十分不自在的把那杯茶自己留下了,心中甚是忐忑,渾身活像長滿了刺,從里到外的不舒服。

    王氏奇怪順恩的表現,他是王爺的貼身太監,那位是王府的護衛指揮,兩人論起在王府的地位,指不定順恩還要高一些。佑晴手急眼快,取了杯茶遞給靖睿,道:“張大人請用?!本割t假惺惺的道:“以后我不是什么張大人,別再這樣稱呼我了,也不用對我那么恭敬了,聽到了嗎?”雖是對著佑晴說,卻是說給順恩的聽的。

    佑晴配合的說了聲:“知道了?!?/br>
    而這時,又聽到有人敲院門,王氏放下水壺,道:“肯定是說媒的馬婆子,且等等,我去將人打發走?!闭f著,便撩簾子走了出去。

    她一走,靖睿立即指著順恩道:“一路上叮囑你多少次了,不用那么大規矩。我沒說完,你怎么又跪下了,快給我起來!”

    順恩一抹汗:“奴才哪敢和您平起平坐,奴才有罪?!睆牡厣吓榔饋?,低著腦袋站到一旁。

    佑晴聽到外面有說話聲,微微探身,見王姑姑領著一個捕快打扮的人走了進來,立即警覺起來:“靖睿,你看!”靖睿按下她肩膀,道:“慌什么,你又不是逃犯,現在南部還在皇帝控制下,若是來抓咱們,縣太爺都得跪著進院,怎么可能只派個捕快來?”

    昨天住宿時,因她藏了金子被靖睿發現,兩人鬧僵。宋靖睿當晚把她趕了出去,叫她另要了一個房間單睡。對于藍佑晴來說,這自然是好的,省得宋靖睿忍不住對她做壞事,疼的她下不了床。但對宋靖睿,卻是獨守空房的慘事,一邊氣佑晴跟他藏心眼,一邊氣她不懂他心思,居然不來投懷送抱。這怨氣一直憋到這里,還沒散。

    “……”佑晴不再吱聲,三人都豎起耳朵聽外面的說話聲。

    就聽屋外一男子的聲音帶著笑意的說道:“嬸娘,我辦差路過,想借口水喝而已,您怎么連口熱水都不給,只用缸里的涼水打發侄兒?!?/br>
    “誰知道你是真來喝水,還是來說些不著溜兒的話的,潤了嗓子,痛快走,你弟還在樓上溫書,別打擾他?!?/br>
    “同樣是侄子,您對我和祈升差的也太多了。您怨我,可您得知道,李都頭真是一片好意,逢年過節叫我給您這搬東西,那都是……呀!話沒說完,您怎地拿水潑我?!”

    “立馬出去!我不識得你這個勸嬸娘改嫁,討好上級的混賬東西!”

    屋內的藍佑晴聽懂了,這位侄子是個捕快,而他的頂頭上司李都頭垂涎王姑姑的美貌,便拉攏了這侄子給寡婦獻殷勤。也難怪,這位王姑姑真實年紀在三十五六上下,可看起來卻只有三十上下,生的美貌,垂涎的男人,自然一大把。她答應讓他們留下,未必沒有讓他們幫著壯膽的意思。

    靖睿聽了,一臉嫌棄的對佑晴低聲道:“老婆子也有上門要?!?/br>
    不等佑晴說話,就又聽到另一個男子插話進來,聽語氣十分憤怒:“周祈嘉!你怎么又來了?!快出去!”

    “嘿!你上次生病,要不是你堂哥我連夜騎馬給你叫大夫,你早病死了,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br>
    接著便是一陣乒乒乓乓的桌椅倒地的亂響,還伴隨著王氏‘祈嘉,你快住手!別傷你堂弟’的喊聲。

    靖睿長嘆一聲,朝佑晴使了個眼色,兩人很有默契的站起來,撩起簾子出去。既然要落入周家的戶帖,就不能坐視不理,心中雖厭煩,還是管了這閑事。他走過去,從后面攔下那捕快舉起的拳頭,道:“毆傷人,重則可判五十大板,你不知道嗎?”

    周祈嘉一怔,他這伯母守寡多少年了,家里除了一身病還玩命讀書的周祈升,再沒旁的男人,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什么來頭?他掙開來人的牽制,哼道:“你是誰?休管我家事!”

    王氏因祈嘉差點毆傷了祈升,一顆心嚇的亂跳,她咽了下口水,終于找了有人給自己撐腰一般,理直氣壯的道:“這是你祈瑞弟弟!他和你瓔珞堂妹回來了?!?/br>
    周祈嘉和周祈升雙雙怔住,腦袋里瞬間空白一片,思緒被驚的飛到了九霄云外,半晌才異口同聲道:“什么?”

    天上不僅能掉冰雹雨雪,還能掉死而復生的堂弟堂妹。

    作者有話要說:1大家不要攢文啊,我保證會日更的(星星眼)

    攢文的話,沒訂閱,沒留言,我會很傷心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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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謝謝大家的地雷,奈你們~

    ☆、29二周目(9)

    周祈嘉敢于明著威逼他嬸娘,就在于她嬸娘一個寡婦沒親生子女傍身,養個侄子還是個病秧子,不頂事。這冷不丁的蹦出個死而復蘇的堂弟堂妹給她傍身,以后他周祈嘉再進這院門就得好好尋思尋思了。

    “嬸娘,你別說笑了,堂弟堂妹不是早就墜江去了么?!彼尚Φ?。

    王氏站到宋靖睿身邊,道:“他們沒死,被漁夫救起后,賣到北方給人家做養子養女,最近那戶夫婦病死了,他們便離開那里來尋根了?!闭f著,衣袖拭淚,對宋靖睿和佑晴啜泣道:“可苦了你們了?!?/br>
    周祈嘉又看那矮個子的人,仔細一看,不難看出是個女子。這女子生的俏麗嬌媚,模樣十足十的美貌,在這小鎮子上還未曾有這般好看的面孔。不過他這嬸娘當年也是個美人,現在仍風韻猶存惹的李都頭惦記,說這美貌的女子是她閨女,也叫人挑不出大錯來。

    “……這……”周祈嘉被這天降的大活人給驚到了,唯有上下不停的打量兩人,竟不知該說點什么。倒是周祈升反應過來,很是激動:“嬸娘,真是祈瑞弟弟和瓔珞meimei?”王氏自然回答‘是’。那周祈升便推開擋路的周祈嘉,到了兩人面前,細細端看:“嬸娘,他們回來,這么大個事,你怎么不告訴我?”

    “嬸娘我一時也不敢相認,正和他們核對身份呢,結果某人就來了!”王氏剜了周祈嘉一眼。周祈嘉一挑眉,見這幾個人就要一家團圓,要將他打發走,他也頗知趣,哼笑道:“核對身份這事,不如嬸娘交給侄兒?!?/br>
    王氏幾乎想脫口而出‘滾一邊去,用不著你?!?,但對方是衙門口吃飯的,不好深得罪,便冷著臉道:“我自己的閨女還能認錯?”周祈嘉這會冷靜下來,嬉皮笑臉的道:“這世道這么亂,凡事可說不準?!蓖跏系溃骸笆赖涝賮y,人心再險惡,總至于人人都想把我這老婆子送人賣人情?!?/br>
    周祈嘉被嗆的說不出話,一嘖嘴兒:“侄兒是為了嬸娘好,這樣吧,你們先聊著,我去跟族長說說這事,叫他人家替您做主。如果真是祈瑞和瓔珞回來了,也得過他人家的眼?!?/br>
    佑晴這時扯住王氏的衣袖,一臉的悲傷:“娘……為什么這哥哥覺得我不是您的女兒?”周祈嘉忙擺出為難的樣子:“好妹子,我這是辦差多了落下的疑心病,你可別恨哥哥我,若真是一家人,趕明個哥哥給你賠罪?!惫笆肿饕?,轉身去了。

    這周家早年兄弟鬩墻,鬧的仇人一樣,親兄弟平時都不見面,下一輩更是極少見面,堂兄弟間早些年彼此不來往,后來大房家的周祈嘉做了捕快,巴結都頭,要把他嬸娘勸改嫁了,才隔三差五的登門sao擾,說是親戚不如說是半個仇人。

    周祈瑞死而復生,嬸娘有了依靠,更不能搭理李都頭了,這是周祈嘉不愿意看到的,他出了門,對門外等他的另一捕快秦棠,道:“你先回縣衙,就說我路上肚子疼去藥房了?!鼻靥闹莵韘ao擾他嬸娘的,便調笑道:“肚子疼?你嬸娘終于鼓起勇氣給你落毒了么?”周祈嘉一瞪眼,作勢要打,那秦棠便嘿嘿笑了兩聲不和他計較,扛起水火棍,擺擺手:“不管你了,我回去了?!?/br>
    周祈嘉想把認親這事攪黃,原地尋思一會,就直奔周家族長處了。

    —

    堂弟和堂妹歸來,周祈升替嬸娘高興,他本不是個感情外露的人,難得今日開懷,拉著靖睿和佑晴不停的詢問他們的經歷。靖睿編謊話很有一套,信手捏來幾句話,就把這沒出過門的書呆子騙的團團轉。而周祈升與佑晴畢竟男女有別,互相點頭施禮認過了,就算過去了。至于順恩,他自稱是祈瑞小公子的書童。周祈升聽了,知堂弟是個讀過書的,家里能養得起書童可見生活過的不錯,沒吃過苦,替堂弟感到高興。

    藍佑晴本就和王氏失去的女兒差不多大,又說是宮女出身,這叫王氏看著她,想到了失去的女兒,鼻子一酸,落下的眼淚全是真的。周祈升見嬸娘啜泣,又去勸嬸娘莫傷心,弟弟meimei回來了,要高興。

    為了表示‘慶?!?,王氏決定把留著過年的老母雞提前宰兩只來吃。她忙活著下廚,藍佑晴則打下手,順恩去外面抱柴火,不久就張羅了一桌子的飯菜。宋靖睿一路顛沛,冷一頓熱一頓的,這會吃上了新鮮熱乎的飯菜,也不那么挑了,竟吃的很是可口。

    都說飽暖思yin欲,況且他思了很久了,就讓順恩遞話給藍佑晴叫她晚上過來侍寢。那會佑晴正在刷碗,聽了順恩的話,側身朝里屋看了眼,正對上宋靖睿蕩漾著笑意的眉眼,一哆嗦差點把碗摔了。

    反正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猛地多出來三口人,將樓上樓下都住滿了。周祈升喜靜,讓宋靖睿和順恩住到他對面的房子,怕兩人說話吵他,而讓藍佑晴住到一個素未謀面的堂兄對屋去,總不大好。只能王氏搬上去,把自己的東屋讓給佑晴,而從倉房搬出個乘涼用的矮床擺到一樓西屋,讓順恩和宋靖睿住。

    佑晴躺到半夜,去推宋靖睿的屋門,很快高順恩從里面打開門,很知趣的讓了娘娘進去,自己給兩人倒地方。

    早晚有這一遭,況且在記憶里和他做這血脈相交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很放得開,沒半點含羞帶臊的模樣,見桌上點著蠟燭,坐到床邊,開口就對靖睿道:“將燈吹了吧,還怕別人不知道你沒睡么?!?/br>
    “他們都在樓上,順恩又在外把守給咱們望風,別擔心?!绷林鵁魻T,自有宋靖睿的打算。一路奔波而來,他雖一直有溫存的念頭,可情勢所迫,就算與佑晴挨在一處睡,卻都未曾寬衣解帶,偶爾她除了束胸,顯露出曼妙曲線,他也只能隔著衣裳瞧瞧罷了。今日一朝能如愿,他打定主意,決不能在黑漆漆的夜里,惡漢撲食,不知咀嚼的將她‘吞咽’了。

    跳躍的燭光中,佑晴被他看的不舒服,下意識的攏了下發絲,心道他看什么呢,要動手就快點。靖睿則攬著她肩頭,眼神細細勾勒她的眉眼,見她此時半怯半羞,更顯標致,不□心大動,動手去解她衣裳。佑晴就這么呆坐著,任他為所欲為,誰知靖睿解兩下,卻黑了臉,道:“你非得等我一件件將你扒光么,你就不能自己也動動手?我這右手還不大方便,你不知道嗎?”

    “……”佑晴懶得和他計較,默默的自己開始解衣裳。

    但見雪白的肩膀藕臂展現在眼前,再配合她如玉容顏,靖睿只覺得此真乃人間勝景,呆看了一時,心中忙提醒自己,千萬要從容鎮定,要是被她看穿自己沒沾過其他女人,肯定要被看輕。便故意輕嘆一聲,斜著眼睛,佯裝略顯失望的模樣打量她。

    可佑晴卻是知道他有什么段數的,只不過不能揭穿他罷了,見他遲遲不動,便低聲道:“我有點冷,要是不想要我,我就走了?!本割D睦锝械阶斓镍喿釉亠w了,一攔她腰肢,將她推在床上,就勢把她小褲也脫了。

    果然給他壓力,他才動彈,什么人吶。佑晴躺在他身下,與他四目相望,不發一言,專等著看宋靖睿接下來怎么做。她忽然想到,最緊張難熬的可能是靖睿,意識到這點,她心情不禁輕松了許多。

    靖睿心中急切,卻偏忍著性子,為的就是怕藍佑晴覺得自己對她十分有興趣,好似離不開她一樣。 只是旁的男子拖延時間,自會一套花樣,惹的嬌妻情動,而使自己占盡上風??上尉割]沾過女人,不懂這些,此時以上位看著佑晴,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心里又怪起藍佑晴來,她剛出藩都住客棧那時,還挺主動的,怎么到了今日這關鍵時刻,卻毫不作為了。

    兩相僵持了一會,宋靖睿心中一橫,俯身去吻她的朱唇,舌頭過了兩重牙關入了她的檀口,榨取一番甘甜后,他愈發把持不住,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火急火燎的自褪了衣衫,將她腿打開,就要貼身過去。忽然想起在客棧時,她那處干澀,她疼,他也不舒服,怕這次也一樣,便下手探了下。一摸只覺得濕滑細膩,他心下得意,貼在佑晴耳邊道:“你哪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親親抱抱而已,你就受不住了?!?/br>
    佑晴恨他非要揶揄自己,提了一口氣,也回敬他:“那咱們得小心點,要不然水多,濕了你褥子,明早上,王姑姑和周小哥還當你尿床了?!?/br>
    “……”宋靖睿挖苦她沒占到便宜,心中不暢快,也沒了憐香惜玉的心思,傾身壓上,方才識了花心所在,腰挺直,緩緩推了進去,任由佑晴凝眉吸氣,仍盡根到底。

    佑晴這算是遭二遍罪,可還比不上第一遍的時候,那時在昭王府,隨她出聲呻吟,現在則怕驚擾了樓上的人,不管感受如何都要忍下。靖睿和她感受卻大有不同,只覺得被緊緊包裹著,極盡快活,手中揉她酥胸軟雪,腦子早化去了半邊,提了數十提,身子一繃,就發了出來。待發泄完了,星目朦朧在她身上歇了一會,才漸把丟掉的魂魄拾了回來。

    佑晴那處生的狹窄,靖睿暫時偃旗息鼓,竟被她給擠了出來。他發覺后,轉眼又有了揶揄她的話,湊到她耳邊笑:“你居然天賦異稟,還有這本事,想不到咱佑晴有內秀?!庇忧珉p眼一翻:“擠出一條‘鼻涕蟲’,算甚本事?!?/br>
    靖睿冷笑道:“也是,你有能耐這次將爺趕出去?!?/br>
    她一聽,知他又要來,不禁后悔自己不該懲口舌之快,惹他再來,便推他道:“殿下節勞?!?/br>
    可她哪里是宋靖睿的對手,幾下就被他重新按下,把她雙足提起放在肩上,手順著酥胸輕撫到纖細的腰際,他就再次斗志昂揚,以手扶她纖腰,盡根直抵。剛才初始樂趣,沒堅持多久,這次則大不同,有過剛才的發泄,這次并不著急,慢慢和她廝磨。見她杏眸含情,云鬢欲墜,再看因他撞擊而上下微顫的飽滿,玉麈更覺脹大,將她塞滿。佑晴撐的疼,苦不堪言,一門心思盼著他早些完事,可宋靖睿見她隱忍的模樣,不像平時那樣淡定自如,此時才有真切的占有勝利感,怎忍草草結束。

    靖睿心情大好,換了幾口氣,就忘乎所以的去吻妻子,不想佑晴可沒他這心情,待被吻住時,趁機狠狠的咬了他一口。靖睿舌尖舔去血跡,惱道:“你敢咬我?”佑晴則恨道:“你我現在是什么身份,周圍還有其他人,你就不能注意點?被發現了怎么辦?”

    其實她當初答應在民間以兄妹身份住在一起,就存了這樣的私心。

    她和宋靖睿是兄妹了,他就算想折騰她,也得注意場合與時間,不能時時刻刻的纏著她,她也不用天天面對他,能有自己的小空間,至于以后,說不定用這個身份還能甩掉宋靖睿,自己單過。至少她現在還找不出和宋靖睿相守一輩子的理由來。

    靖睿順著她的話,輕聲‘擔心’道:“怕人發現,你還說個不停,快閉嘴?!闭f完,量她不敢再咬他,不顧疼又去吻她,身下動作亦不停歇。

    佑晴心想,也就今天許你一次,看以后便拿這身份壓你,叫你近不得身。氣哼哼的想著,也勾了宋靖睿的頸子回應他,忽然間她猛地看到他眼中閃過一抹得色,不禁一怔。

    她能想到這點,宋靖睿未必想不到,那他為什么當初聽順恩說了,卻一點沒拒絕,反而答應的痛快?!難道他也想保持若即若離的關系,不想對外稱為夫妻,和她不離不棄的生活?

    見她分神,靖睿就卯足力氣進出,一抽一抵,次次深入,佑晴磨的花壁漸有異樣,微微麻漲。忽然間,她想起什么來,登時因為緊張將下腹一提。

    他們現在是兄妹關系,她若有了身孕,只有兩條出路,要么一碗落子湯,不生下來,要么則隨他回南京,不回也得回。敢情他從一開始就看好了這個漏洞,逼的她只有聽他調遣一條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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