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來自柳然的報復
呼! 離開藥峰,蘇賢也是松了口氣,第一次同時面對輩分比自己高、造詣比自己深的五位煉丹師,要說心里沒壓力是不可能的。 但是,青羽就是蘇賢最大的靠山,那五位長老的丹道問題在青羽出馬后,一切都在頃刻間迎刃而解,易如反掌。 還讓這些老頭們欠下人情,可謂是為蘇賢在日后的修煉中鋪平了許多道路。 在藥峰中呆了近二十日,原本囊中羞澀的蘇賢此刻已賺得盆滿缽滿,走在冷寂的青石板路上,蘇賢周身毫無妖氣波動,樸實無華,就如一個普通人一般。 第三十峰。 蘇賢的眼中閃過一抹懷念,深深地吸了一口山峰上的空氣,不同于藥峰上的幽幽藥香,屬于另一種清新。 “半個多月沒回來了,也不知道唐烈修煉的怎么樣?!?/br> 蘇賢回到了居處,卻見庭院之中狼藉一片,嫩綠的草坪被肆意踐踏,就連院中的樹木都被連根拔起,東倒西歪地躺在前院中央。 蘇賢眼神陰沉,步入庭院之中,只見涼亭的柱子上歪歪扭扭地刻著幾個大字:“膽鼠輩,回來受死!” 下面還寫著一個名字,沈嘯。 蘇賢怒極反笑,眸中燃起了一團火焰,但他卻沒有暴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而是徑直往閣樓中掠去,心中升騰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論語》中有這么一個講述:廄焚,子退朝,曰:“傷人乎?”不問馬。 蘇賢所做也是這個道理,在他的心里,唐烈的安危比庭院整潔和報仇更為重要。 至于沈嘯,呵呵,一個死人罷了。 閣樓第一層內,一階聚氣陣已被破壞,而在熔爐旁,倒著一具氣息奄奄的軀體,儼然是唐烈無疑。 唐烈臉色慘白,毫無血色,額角的血跡都干涸了,身旁圣毒鼠眸含淚水,正啾啾叫著,見蘇賢回來,立馬在原地焦急地上躥下跳,前爪扯著唐烈的衣角,示意蘇賢趕緊救下唐烈。 “失血過多昏死過去了,看著跡象大概都三四天了。倒不致死,送去藥峰吧,服些血氣丹就好了?!鼻嘤鸬?。 聞言,蘇賢抱起了唐烈受傷的身軀,再將圣毒鼠放到了肩頭,便疾馳而出,身影如風,不斷掠動在山峰之間。 啾啾! 圣毒鼠緊緊抓住蘇賢的衣袍,幽黑的眼珠子不停轉動,啾啾地叫個不停,以表心中的不安。 蘇賢笑了笑,騰出一只手撫了撫它的腦袋,忽然一枚淡紫色的丹藥飛出,蘇賢微笑著遞給了圣毒鼠。 幼的圣毒鼠抱著這枚紫色丹藥,迷茫地望著蘇賢。 此丹,正是二階補魂丹! “吃下去,有好處?!碧K賢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說道。 盡管圣毒鼠妖智未開,卻也有一絲靈性,知道蘇賢對它沒有惡意,便聽話地吞下了這枚丹藥,怔怔地感受著體內的變化。 圣毒鼠的體內,一股縹緲如仙的紫氣緩緩涌到了妖魂周圍,一縷縷神奇的紫氣交織成,補入了一團殘缺的妖魂之中。 啾啾! 圣毒鼠感覺妖魂中有一陣酥麻感,竟舒服得沉睡了過去。 在蘇賢依仗武師一階的境界全力趕路下,不過片刻藥峰就近在咫尺。 “藥長老,有血氣丹嗎?” 丹藥堂中,零散著許多名弟子排隊購買丹藥,驟然間見一內門弟子抱著另一個重傷的少年踏入丹藥堂之時,紛紛被那道聲音驚到了。 因為,這家伙居然當著藥長老的面插隊,簡直不知死活! 但是,眾人想象中藥長老生氣的情況并未發生,反而是藥長老匆匆忙忙地去取來了血氣丹給那重傷少年喂下。 眾弟子發誓,這絕對是他們有生之年里第一次見這老頭走那么快,根本就是健步如飛??! 再者,插隊也就算了,但現在一出手居然就是二階血氣丹,眼前這少年和藥長老究竟有啥關系? 眾人還來不及猜測,就見藥長老將兩人引進了一個房間中,直接把他們這些購買丹藥的弟子晾在外邊。 所有人都傻了。 但是沒有一人抱怨,只能苦笑著等候。 房間中,蘇賢和藥長老大眼瞪眼的,蘇賢就納悶了,這老頭怎么看起來比自己還緊張。 “藥長老,呃,我這邊已經沒事了,您不出去應付一下那些弟子嗎?”蘇賢詢問道。 藥長老無所謂地擺了拜手,笑瞇瞇道:“沒事的,晾那幫子一會兒。我現在更關心的是這家伙是誰,居然能讓你這么緊張……” 蘇賢:“……” 二階血氣丹的效果甚佳,虧損的血氣瞬間充盈,轉眼間便唐烈便緩緩睜開了雙眸,畫面從模糊漸漸到清晰,直到看見了蘇賢的臉,那一直緊繃的身體才松懈了下來。 “好點了嗎?”蘇賢問。 唐烈點點頭,慢慢坐起了身,突然望見了身旁的藥老,下意識地就要起身拜見,反而被藥老攔了下來,道:“蘇友的朋友便是我藥老頭的朋友,無需多禮,重傷之軀好好養傷便是?!?/br> “藥長老?您可是藥峰上那三階煉丹師……”唐烈眼瞳一縮,訝異道。 藥長老眉目慈祥,微微點了點頭。 見唐烈好轉了不少,蘇賢終于問道:“說說吧,我離開之后發生了什么?” 一想起那一幕,唐烈的臉上便涌上一抹憤怒的紅潮,胸膛劇烈起伏著,眼眸通紅,講述道:“蘇兄弟,在你離開半個月后,那天我正在房內修煉,突然有一個面相陰冷刻薄的內門弟子闖了進來,將院子弄得天翻地覆,還問你在哪?!?/br> “我說不知道,他便喚出了妖獸將我打成重傷,說改日再登門拜訪,我昏過去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br> 聽唐烈描述完整件事,蘇賢腦海中第一個冒出來的便是柳然,在這青丘門中,自己得罪過的也只有他了。 但是,這還要從那個叫沈嘯的外門弟子上求證。 蘇賢寬慰地拍了拍唐烈的肩膀,鄭重道:“這事因我而起,反倒讓你受委屈了,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br> “蘇兄弟,你可別這么說,要不是你這半個月來源源不斷地提供妖石,我怎么可能這么快就達到半步妖師呢!” 說完,唐烈還特意展露了修為,第二座妖宮的影子淡淡浮現,使蘇賢也頗為詫異,沒想到唐烈的天賦這般好,短短半月便跨越到了妖師境。 當然,這跟他這一年來打下的堅實基礎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對了,綠呢?”唐烈突然想了起來,問道。 蘇賢從懷中拽出了沉睡中的圣毒鼠,放到了唐烈的掌心上,笑道:“放心吧,我已經給它服用了補魂丹,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見到一個全新的綠?!?/br> 唐烈聞言,感激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希冀之色。 蘇賢想要傳達的意思很簡單,唐烈也能領會,那就是帝妖榜上的遠古妖獸即將要覺醒了,而且因為藥老在旁,兩人都故意沒有提圣毒鼠這個名字。 不是蘇賢不相信藥老,而是圣毒鼠這個名字太過驚世駭俗了,藥老不可能沒聽過,若讓他得知了圣毒鼠的身份,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還不得而知呢。 “你子,藏得很深嘛,原來連二階補魂丹都讓你煉出來了?!彼庨L老也不驚訝,至少在他看來,現在蘇賢有什么舉動也都是基本cao作,他早就習慣了。 二階煉丹師而已,有什么不可能的,就算蘇賢說他是三階煉丹師,藥老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去相信。 “僥幸而已?!碧K賢謙恭道。 “天吶,蘇兄弟你還是二階煉丹師?這資質太逆天了吧!” 但是,藥老不震驚不代表唐烈不震驚,在唐烈看來,這種年紀的二階煉丹師在天玄國中鳳毛麟角,蘇賢毋庸置疑是一個頂尖的煉丹天才,而且未來不可限量,畢竟煉丹師的身份地位就擺在那里,更何況今年他只有十六歲。 唐烈只是個從邊陲城中走出的人,見識淺薄、眼界狹隘很正常,然而蘇賢看中的就是他的那份質樸,以及他未來的無限可能性。 “你的資質也不差,可別妄自菲薄。剛好第二妖宮出現,對你的第二妖獸有什么想法嗎?”蘇賢安撫了一下唐烈的情緒,笑問道。 唐烈笨拙地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道:“這幾日突破得太快,連我自己都沒料到,更別說提前想好要什么妖獸了。蘇兄弟你眼界不凡,見多識廣,你有什么好建議嗎?” 藥老在一旁,但唐烈不問長老,反而是問蘇賢。 相較之下,兩者在唐烈心中的地位孰高孰低,瞬間就見分曉。 “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上來,不如我們去妖獸園看看?” “好??!”唐烈贊同道,差點就從床榻上蹦了起來,心中偷樂著。 蘇賢擔心道:“可你這傷?” “放心,已經沒有大礙了,我現在感覺很舒服,甚至體內血氣如虎,旺盛的很呢!”唐烈怕蘇賢不放心,還特意拍了拍胸脯證明給蘇賢看,神情堅定道。 “呵呵,看來恢復的不錯,既然你們要去妖獸園,我就讓朱妖夫陪你們去好了,也省得你們路上碰到麻煩?!?/br> 朱妖夫是誰? 唐烈感覺自己和蘇賢好像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就連他和長老交談的話他都一知半解。 “嗯,可以?!碧K賢也沒意見,畢竟第一次去妖獸園,有人罩著自然極好。 “對了,那內門弟子?” 藥長老指的就是唐烈受傷一事,甚至隱隱有點想要參入其中的意思,蘇賢現在可是藥峰重點保護對象啊,峰級保護動物的住處被人砸了,藥峰作為蘇賢最為堅實的后盾,這他媽能忍? “沒關系,我自己來解決,這種麻煩就不勞長老們出手了?!碧K賢婉拒道,一邊是實話實說,一邊還是覺得長老出手頂多也是警告震懾,而他的打算卻是直接斬草除根。 畢竟,誰給他的狗膽毀壞庭院而且出手重傷無辜之人? 狗仗人勢,既然有膽做,那就準備好承受蘇賢無盡的怒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