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沈向堯一仰頭:“我知道。我不能親近她,但至少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替她照顧沒有兒子依仗的父母雙親。陸知縣夫婦是好人,我愿意隱姓埋名,平日里替他們辦公差,閑暇時替他們打掃庭院?!?/br> “胡攪蠻纏!”蕭賦清道:“我不和你廢話,我現在就派人告訴你大哥,叫他把你領走?!?/br> 沈向堯道:“我哪里做錯了?我吃自己的苦,遭自己的罪。沒糾纏過任何人,蕭翰林,你為什么要找我的麻煩?我只想默默的照顧陸知縣夫婦一段時日就回京城,你卻要找到我大哥,想置我于死地……”說著,無比哀怨的看著蕭賦清。 蕭賦清噙著冷笑:“那你就照顧吧,我看你能堅持多久!小心玩火自焚?!?/br> 沈向堯心道,如果您相思成災,就知道我能堅持多久。 ☆、41、第四十一章 和上次端午節回門時候一樣,寄眉跟父親只報喜不報憂。無論父親問她什么,她全往好了說。去寺廟進香,差點被蜜蜂蟄傷的事,半個字不敢提。 陸成棟關心女兒在婆家是否過的順心:“……硯澤還是老樣子嗎?” 寄眉想了想,其實丈夫長進多了,至少比端午節那會長進的不是一星半點:“他啊,待我很好,不缺我吃穿,也知道?;貋砼阄??!?/br> 陸成棟滿意的點點頭:“我就跟你娘說,硯澤對你開始上心了。要不然,我們也收不到你們送來的銀兩?!弊詮纳蟼€月開始,就有蕭家的店鋪伙計來送銀子,說是他家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的意思。 她笑道:“原來你們已經收到了,就知道硯澤沒糊弄我。我不在你們身邊,你們用這些銀子,多養幾個能做事的丫鬟小廝,代為照顧你們二老,我和硯澤也能稍稍安心了?!?/br> 陸成棟道:“我們怎好要你們的銀子?!彼遣辉敢馐张鲞@份心意的,但素秋不含糊,已經拿這些銀子填補家里的虧空了。 “這是我和硯澤的孝心,您就收下罷?!边@些錢對丈夫來說,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對自家卻如雪中熱炭,久旱甘霖。 “我和你娘念叨,怕你給我們送銀子,叫你婆婆知道了,挑你的不是。要是那樣,我們兩個做老人的不是給你找麻煩呢么。我們很好,不用你多費心,先照顧好你自己?!?/br> 寄眉莞爾:“您不用擔心這個,硯澤做事滴水不漏,況且這是外面的事,婆婆只管內宅的事,她上哪知道去?!痹僬f出事了,有硯澤擋著呢。 陸成棟嘆道:“話雖這樣說,我們也不能真要你照顧終老。我和你娘商量,還是養子送終合適?!?/br> “可是……上次表哥都跟娘說了,讓你們把他這個女婿當兒子,給你們養老?!逼鋵嵥裁靼?,恐怕硯澤跟自己的母親都沒把這種話當真。 陸成棟笑道:“你和硯澤有這份心就行了,哪能真靠你們?!?/br> 想想也是,等過段時日,硯澤對她冷淡下來,又怎么會真心善待自己的父母:“那您和娘的意思是……” “原本我們就打算,等你出嫁了,從外面抱個孩子來養?!标懗蓷澋溃骸白罱扇舜蚵?,只是康健的男孩少有,得慢慢等?!?/br> 寄眉覺得從外面抱的畢竟差了層血緣:“爹,我真的沒有叔叔伯伯了么,疏族的也沒有么?” 陸成棟苦笑:“真沒有了?!彼运軕{借一己之力娶到蕭家嫡出千金,實在是不容易。 “……那只能這樣了……”寄眉道:“等表哥回來,我讓他幫著打聽打聽,看誰家有子要送出去養,他門路多,肯定有辦法?!?/br> 陸成欣慰的笑道:“那就麻煩一下他吧?!?/br> 寄眉記起修路這件事來,覺得趁著此時硯澤喜歡自己,或許可以嘗試一下:“爹,咱們縣里的路,還沒修呢吧。我看看能不能再勸勸硯澤?!?/br> “啊,這事有著落了,一位京城的沈公子,據說要在全國修百條路,恰好路過咱們縣,出了一大筆錢。加上當地富戶捐資的銀兩,足夠了。眼看要入冬了,這路暫時修不了,等明年天氣一暖,就動工?!?/br> “京城的沈公子?”似乎在哪里聽過這個姓氏。 “沒錯?!?/br> 寄眉正要再發問,就聽丫鬟來報說大老爺回來了,正在客廳等陸大人。她聽了,落寞的道:“公爹回來的好早,您得去見他了吧?” 陸成棟起身道:“順路過來看看你,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好好照顧自己?!?/br> 寄眉讓金翠扶著自己,和父親一起出門向外走。她道:“可惜硯澤不在家,要不然,他晚上還能陪您喝兩杯?!?/br> 陸成棟頓感欣慰:“我聽你談你表哥的語氣,真像是一家人了?!?/br> “是么?”她沒察覺到,不過父親一說,的確好像更隨意了。 兩人走到議事廳外的小路上,陸成棟要去見他大舅哥蕭賦林,寄眉則要回自己院子,就此分別。寄眉依依不舍,陸成棟笑道:“都嫁人了,怎么還跟小孩似的?!?/br> 正說笑著,見蕭賦清走了過來,他讓金翠將女兒帶走,他則朝蕭賦清走去,準備一并去見蕭賦林。 蕭賦清與姐夫并肩而行,先聊了幾句別的做掩護,才問道:“姐夫,您帶來的兩個隨身衙役,我見其中一個年紀很小。這年歲,該找個正經事做,做衙役未免太可惜了?!辈犊煅靡劭刹皇鞘裁春没钣?,對命案偵辦不力,可是要被縣老爺下令打板子的,所以他們經常一瘸一拐,呲牙咧嘴的出現在街上,而且三代人不許參加科舉。 “你是說梅之項吧。他家里沒親戚依靠了,做別的營生沒本錢,能找到這份差事,他已經很滿意了?!标懗蓷澋溃骸安贿^人很懂事機靈,否則我也不會帶他出門辦事?!?/br> 梅之項,向之眉。蕭賦清憋了口氣:“他原來是這樣的來歷。我看他人也不錯,想叫他來賬房做伙計?!?/br> 陸成棟道:“那我回去問問他?!?/br> 賬房伙計頗有前途,做的好,當上大掌柜的,兒孫都不缺銀子花,比動輒挨板子,三代人不許參加科舉的捕快,不知要好多少。所以陸成棟晚上回去就跟所謂的梅之項提了這件事。怎料梅之項一百個搖頭,說什么也不來蕭家做伙計。 陸成棟只好作罷,第二日見到蕭賦清,將梅之項的回答告訴了他。蕭賦清早料到這點,略帶惋惜的道:“他自己不要這個機會,怨不得別人。?!?/br> 他見陸成棟坐進了轎子里,又將沈向堯叫到了一旁,低聲道:“梅之項這個名字取的不錯,就不知道你能用多久。我現在為了寄眉的名聲,不想聲張,你趁早打消念頭,回京城去。否則,有你好看的!” 沈向堯覺得委屈:“我做什么有損陸寄眉名聲的事了么?我不曾窺探閨房,不曾偷遞書信。只有九爺您自己聲張,別人才會知道?!?/br> 確實,昨天沈向堯雖然住進了蕭家,但并沒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似乎也不想往寄眉身邊蹭。難道這廝只是沉浸在了自己愛慕女子的感覺里?蕭賦清冷笑道:“我看你能老實多久!” 這時,轎夫起轎,沈向堯便不跟蕭賦清多說了,趕緊追上了轎子,跟在旁邊一路去了。他有他的算盤,陸成棟沒有兒子,如果陸成棟能收他為養子,混成半個陸家人,不愁接近不了陸寄眉。 他不做則已,一旦動了心思,一定有長遠的打算。 — 蕭硯澤不在的日子,寄眉一如既往的睡懶覺。 這天,日上三竿也沒醒,初秋的天氣,透著蕭瑟的涼意,被窩自然是最好的,哪里也比上這里舒服。她正暖呼呼的睡得舒坦,就聽金翠在她耳邊急道:“少奶奶,少奶奶,大少爺回來了!您快醒醒?!?/br> “……不急……他回來,要先去上房請安……好久才會回來……”寄眉犯懶的道。 “據說已經進上房有一會了,估計很快就回來了?!苯鸫涮嫔倌棠讨?,她可不想大少爺一回來,就面目猙獰的跟少奶奶發火。 “回來再說……”春困秋乏,寄眉翻了身繼續睡:“你別擔心,我有辦法應付他?!?/br> 既然少奶奶說有辦法,那肯定是有辦法的,金翠便不出聲了,給她掖了掖被子,退了出去。于是寄眉又睡了一覺,過了半個時辰,聽金翠再度道:“不好了,大少爺已經進院了?!?/br> 寄眉這才揉揉眼睛,坐了起來,剛穿好中衣,就聽丈夫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呦呵,大白天的就知道睡睡睡!我回來了,你也不說穿好衣裳梳好頭發,稍微有點正經樣子等我?!彪m然他也喜歡她不正經的樣子,但對他的起碼尊重和禮貌還是應該有的。 “……” 硯澤這趟出門,折騰了一個多月,見了許多人,說了許多話,心里還一直惦記著陸寄眉。他心急火燎的趕回來,發現自己媳婦似乎不大想見自己,在被窩里睡的安穩又舒坦。他點了她的胸口:“還是說你等不及了,我才回來,就把我床上拽?” “不是……” 他見她表情難過,想她是知道錯了,馬上就原諒她了,摟著她的肩膀笑瞇瞇的道:“你想拽,我就讓你拽?!闭f著把衣袖往她手里塞。 寄眉咬住唇,苦兮兮的道:“硯澤,我不是故意慢待你的,我這么多天,一直睡的不好,一閉眼就想到可怕的東西。直到昨天你派的人回來說,你馬上要到家了。我才難得睡個安穩覺,沒想到竟睡過頭了,連你回來也不知道?!?/br> 他好奇的問道:“怎么了,晚上為什么睡不著?哦,是不是我不在,你空虛難熬???”說完,手摸進她中衣里,一陣摸索:“我這不是回來了么,這就給娘子消消火?!?/br> 寄眉不由得佩服丈夫,他進屋后一共沒和她說幾句話,但幾乎句句都往色欲上扯。她搖頭道:“不是這個,是其他怕人的事。我已經唬的大半個月做惡夢了?!?/br> 聽了這句,他那爪子終于停止摩挲她的肌膚了:“到底什么事,你別支支吾吾的了?!?/br> “你走了沒多久,咱們家去廟里進香。等著吃齋飯的時候,我的房間門前不知被誰扔了蜂窩,蜜蜂鉆進房里,差點蟄到我。你也知道,我看不見,只聽到它們嗡嗡嗡的亂飛,嚇的我連哭也哭不出來?!?/br> 硯澤一愣,遂即怒道:“誰干的,你回來查了嗎?” 她抱住他,訴說滿腹的委屈:“我想查,可我找不到能幫我的人。除了金翠外,家里做事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我去問,她們必然不會說的。只能找個她們害怕的人,盤問她們?!?/br> 所以,只能你去查。 果然,他摸著她光潔的肩膀,承諾道:“別怕,別怕,有我呢。我肯定把作惡的人揪出來?!痹瓉砥拮邮且驗槭芰梭@嚇,每日做惡夢休息不好,才沒起身迎他。這么一想,瞬間釋然了,還覺得她可憐,不禁憐惜的道:“苦了你了?!?/br> “……你一回來我就告狀,是不是太不好了?” 硯澤笑道:“哪有什么好不好的?你這不是告狀,難道受了委屈,還要憋在心里嗎?我不在這段日子,除了這件事外,誰還做讓你窩火的事了?” “沒了?!彼е煞?,微微搖頭:“就是夜里害怕,你卻不在身邊,十分難熬?!?/br> “我也難熬,一想到有你在懷的日子,我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來?!闭f著,呼吸越來越急促:“眉兒,你知道我想你么?!?/br> “……”是想她,還是想要她? 這時,他啞聲道:“……眉兒,我想要你?!?/br> 唉,果然是后者。 硯澤抱著她跌在床上,猛地想起在岳丈家那次,他也是忍的辛苦,卻發現妻子來了癸水。如今情形相似,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俯身問她:“你……不是……來月信了吧?” 她道:“才走?!?/br> 硯澤如遇雪中熱炭,如縫久旱甘霖,吻得她咂咂有聲,口中眉兒眉兒的喚她。寄眉被他弄的有些疼,瞧他這猴急的德性,忍不住不解的問:“行路有這樣辛苦么?你又不是出家去了,不許碰葷的?!?/br> 他餓狼見rou,這會腦子早就不怎么轉了,不小心把真話說出去了:“別提了,本來有一次差點成了,結果那女人用小腳碰我那里,自以為風情,惡心的我當時就沒法子了……” 她一頭霧水:“什么叫惡心的沒法子了?” “沒什么!”硯澤扯開她的中衣,扒掉扔到床下。 她笑道:“呀,才穿上的,你又脫?!弊o住胸口,翻身臉朝下趴著,不許他看。忽然,她發現有點不對勁,她轉頭背過身的時候,似乎比直面硯澤的時候,眼前暗了些。 雖然還是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的眼睛,好像已經可以感受到光線的明暗了。 ☆、42、第四十二章 高興歸高興,但寄眉這會還不敢妄下定論,就怕宣布自己眼睛能夠見光了,到頭來空歡喜一場。她需要謹慎再謹慎,她翻過身,面向帳外,感受白日的光亮。 她驚喜的咬著唇,大大的瞪著眼睛,尋找久違的光芒。忽然間,覺得眼前的光線又暗下來了,她慌了,以為自己又‘失明’了,使勁眨了眨眼睛。 此時,就聽丈夫對她道:“怎么了?眼睛睜的這么大?”聲音極近,不僅能感到他說話的溫度,而且他的鼻尖也碰到了她的鼻尖。 原來是他擋在了她面前,難怪光線暗淡了下來。 “沒、沒什么……”寄眉揣著這份悸動,笑著閉上了眼睛。 “你瞪大眼睛,還以為你見鬼了?!?/br> 嘖,見鬼,多么奢侈的愿望,如果真的能看到,見鬼也是好的。她抿嘴笑著搖頭。硯澤含住她的唇,吮著她的甜香:“你搖頭是什么意思,不想給我?”寄眉靦腆的縮了縮脖子:“你覺得呢?” 硯澤道:“我不知道,先讓我看看再說?!彼珠_她的腿,捧起她的雪臀,將那處挺送到自己面前。他雖然忍的頗為辛苦,但男女之事,若寄眉不動情,他也快樂不到哪里。此時見她側著頭,手握空拳放在唇邊,似隱忍又似誘惑,不由得春心大動,低下頭吻向她腿間妙處。 她月余未沾□,一時間不禁情烈如火,只覺得自己化成了一灘水,被他撩撥的失去了所有的定力,由他處置。雙手不覺的撫上他的額頭,下意識的怕他停了動作,棄她而去,口中嬌聲喚道:“相公……相公……”被他肆意舔弄,她心里一羞,只覺得兩腿間一股熱流,周身比剛才更熱了。 硯澤見花苞充血綻放,露出一道粉嫩的縫隙,他離開她腿間,笑道:“依我看,娘子是想給我的?!泵讼滤凉窳芰艿哪翘帲骸澳闶嵌嘞虢o我,瞧瞧這些水,我不要你,都過意不去了?!?/br> 寄眉不會掃他的興致,張開懷抱嬌聲道:“相公,要我吧?!?/br> 他呼吸急促而低沉,情潮洶涌,被她一勾,魂就飛走了一半,大分開她的腿,一入到底。寄眉的嬌吟如期而至,聽得他心神更加蕩漾,伏在她身上,吻著她的唇,揉著她的酥胸,瘋魔似的只想占有她。 她吃痛,但更興奮,挺聳身子配合他的進出,沒一會,她就嬌顏緋紅,閉目輕喘,從腿間涌起一股酥麻直沖腦仁,舒服的渾身顫抖。硯澤見她到了,撐起身子掰開她的腿,自顧抽送起來。 她才到巔峰,再經不起他折騰,抖著身子想逃離:“你先停一下……”硯澤哪里肯聽,用力搗弄,直到xiele一波春潮才放松了身子。他長吁了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摟著被他搓弄的眼角還帶淚的妻子笑道:“眉兒,我停下了?!?/br> “……”她一撅嘴:“哼,晚了!” 硯澤簡直喜歡死了她嬌蠻的小模樣,往她脖頸處拱了拱:“原諒我吧,原諒我吧?!奔拿急凰陌l癢,笑著推他:“好癢,快別這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