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我背你?!彼钢讣绨?。 見林微微仍然一臉遲疑,他沒耐心了,一把抱起她放在椅子上,然后硬是抓住她的雙腿將她背了起來。身體突然失去重心,她尖叫了聲,急忙摟住他的脖子。 “這樣才乖?!?/br> 雙手放在他頸部,做了個要掐死他的動作,她別開臉,哼了聲,“誰要你背?!?/br> 弗里茨笑笑,轉頭親了下她的手臂。林微微像是被電到了似的,猛地一縮手,誰要他這剛吐過的臭嘴親? 一路時不時地有人回頭瞧他們,弗里茨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死活不肯放她下來。林微微沒轍,只能目不斜視地裝作沒看到。 “喂 ,剛才在過山車里,你為什么叫希特勒的名字???” 弗里茨一怔,但隨即一臉淡定地回答,“你聽錯了?!?/br> “你肯定說了?!?/br> “我沒有?!?/br> “微微……” “嗯?” “找個醫生檢查下,你這耳朵不行!” 臥槽!林微微又生氣了,用力擰了把他的耳朵,用中文叫道,“你去死!” 弗里茨騰出一只手,掏了下耳朵道,“不用和我說再見,我們住一個屋檐?!?/br> “……” 弗里茨腳步快,背了個人還是走在最前面,后面跟著雷奧和小賤,倪娜和楊森。 楊森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兩個身影,神情陰騭,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直到倪娜的聲音傳來。 “阿森,你捏痛我了?!彼械?。 他這才反應過來,松開兩人緊扣的手,愧疚地道了聲抱歉。 男友心里想什么,倪娜猜也能猜出點,對前任未忘懷,看見她過得好,心里不爽。但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不像林微微這樣單細胞,所以即使心里不開心,也不會表現出來。 她站住腳,捂著肚子,皺起眉頭,卻什么也沒說。 楊森很快發現了她的異樣,問,“怎么了?” “我肚子有點痛?!彼е齑?,一臉可憐。 到底是他的骨rou,楊森急了,道,“送你去醫院?” “沒事,我忍忍,一會就好?!?/br> “胡鬧。怎么忍?” 倪娜臉上裝著痛苦,心里還是很欣慰,楊森是個有責任心的好男人,就算不愛她,但母憑子貴也不會丟棄她。 弗里茨和微微走得太遠,于是他和雷奧他們打了聲招呼,便急急地送倪娜去醫院了。 而那一頭的微微根本沒發現少了兩個人,直到—— 弗里茨目光四周一掃,發現了右邊的射擊場。好久沒握槍了,看見那把狙擊槍,他手癢了。 “來一局,怎么樣?” 弗里茨提出建議,雷奧和小賤都毫無異議。 “咦?那兩人呢?”林微微東張西望地瞧了會兒。 “倪娜不舒服,他們先回家了?!?/br> “哦?!绷治⑽档?,哼,真會裝。 一共四個人,買了4輪,弗里茨和雷奧率先上陣,兩人并排站著。前方五米處掛著一排鐵圈,從小到大,誰射落的鐵圈最多,誰就贏。射中50個的送一個巨大的泰迪熊,射中25個,送一個小娃娃,射中10個的免費再來一輪,10個以下的就啥禮物都沒有。 弗里茨將搶穩穩地抵在肩頭,瞇起眼睛,手指一扣,砰地一聲射出一槍。以前在戰場上,他擔任的角色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狙擊手,進入他遠射目標的蘇聯人絕無生還的機會??墒?,這一次,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一槍竟然射偏了,鐵圈一動不動,子彈射入了旁邊的墻壁。 連射了三槍,都沒有射準,他不禁一怔。難道是太久沒練習,自己的射擊水平倒退了? “哎呦,瞧你這水平臭的,看我的?!?/br> 射擊什么的太深奧,不過隨便打靶子還是會的,這種游戲不就是體驗一下拿槍的快感,還有誰真會是神槍手? 扛著槍亂打一氣,居然也有被她射中的。弗里茨看著被她打中的一槍,恍然大悟,一定是店員怕虧本,故意在槍把的遠程鏡中做了手腳! 雷奧的最高紀錄是20個,李小賤5個,林微微1個……囧。 弗里茨道,“讓我再試一下?!?/br> 前三發,他都在調試兩邊的距離,射偏了兩槍。從第四發起,一直到最后一槍,一共55發子彈,他每顆子彈都射中紅心,百發百中。 林微微從一開始的驚愕,到后來的歡呼,那個可愛的泰迪熊哦……非她莫屬了。 老板是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最后的陰云密布,媽的哦,碰到高手了。 摸搶的感覺真爽,弗里茨玩上癮,一次不夠,卷土再來。一口氣贏了五只泰迪,最后店鋪老板淚流滿面地跪求,大哥,大爺,大神,我們小本經營,你饒了我們吧。 倆女孩一人一只,剩下的三只,很大方地還給店鋪繼續當鎮店之寶。 “帥斃了?!毙≠v道。 “確實帥?!崩讑W問,“弗里茨,你是軍人吧?這拿槍的姿勢,太標準了!” 弗里茨還沒回答,林微微就搶著道,“不是,他是演員?!?/br> “演員?”雷奧閃過一絲詫異,“演什么的?” “二戰記錄片?!?/br> “哈,怪不得?!苯洺C尩娜?,手感好。 **** 這是楊森的屋子,雖然他不說什么,但林微微自覺不好意思,兩人都分手了,沒道理還占他便宜。他不在意,不代表倪娜也不在意,不想落人口風,于是林微微開始找房子。 她盤著腿,坐在沙發上上網,弗里茨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打游戲,殺了一盤回來,見她還是對著筆記本發呆,一臉糾結。 扔了遙控器,他伸過頭去,道,“干嘛呢,你?!?/br> “找房子啊?!?/br> “要搬家?”這里住的不好么?房子大,床也大,門還不帶鎖,方便他半夜摸進來。 林微微心不在焉地嗯了聲,噼里啪啦地打著鍵盤,有一句沒一句地敷衍他。弗里茨連電腦也沒瞧見過,更別提筆記本了,只見她瞪著屏幕,捏著鼠標的手一會兒吧嗒按這個,又一會兒吧嗒按那個,好不熱鬧。 “這是什么?” “電腦啊,大哥!”她白了他一眼,道,“拜托你別像個三歲小孩似的,整一個十萬個為什么,好不好!” 被罵了,弗里茨好脾氣地摸了摸鼻子,繼續圍觀。他看著都覺得有趣,好像不管她輸什么進去,都能跳出來一堆,看得人眼花繚亂的。于是,他們倆一個搜,一個看,就這樣,他撐著下巴陪了她一下午。林微微記錄了幾個感興趣的房源信息下來,見時間還早,就跑一邊打電話去預約時間看房了。 弗里茨看著界面上的google,也試著輸入了幾個字,第三帝國,弗里茨……然后腦中一激靈,輸入上輩子情敵的名字:魯道夫.馮.里賓特洛浦。 他挑著眉,一目十行地掃過屏幕,心中不由一陣驚訝。嘿,沒想到這家伙還挺長壽,竟然活到現在沒死。一起同生共死過的老戰友,怎么也得去拜訪一下,呃,帶著微微,順便一報曾經的奪愛之仇。 林微微打完電話回來,就看見他捧著她的電腦,一臉詭譎。 “你看啥呢?”她湊過頭去瞄了一眼,本以為他乘機在看色.情,沒想到他正兒八百地在查資料。里賓特洛浦……這名字有點耳熟,是誰??? 弗里茨關了網頁,推開電腦,一下子將她撲倒在沙發上。鼻對鼻,眼對眼,兩張臉近在咫尺。 他用無比煽情的語調說,“啥都沒你好看,我只要看你就夠了?!?/br> “額……”又來了。他就像一頭餓極了的狼,口水都要掉到她身上了。 林微微向外移動一寸,滑下沙發,躲開他的桎梏,正色道,“這房子不付費,你住著也就算了,可是我要找新房子了,到時候,就不能收留你了?!?/br> “為什么?” “因為我沒錢,供不起這么大的房子,只能租一間房的學生宿舍?!?/br> “我不介意,我可以睡你床?!?/br> “你誰床,我睡哪?” “床?” “不行?!绷治⑽⑴拈_他湊過來的臉,退一步道,“好吧,如果你非要和我住一起,那就合租房子,你付50%的房租,ok?” “我沒錢?!?/br> 臥槽,沒錢吃白食還那么理直氣壯,林微微沒好氣地道,“那就給我找工作去?!?/br> “工作?”他一愣。 “或者找個富婆包養你,反正你這張臉皮長得還不賴?!彼焓帜罅税阉哪?。 “你包養我?!彼榔べ嚹樀刭N著她。 她呸了聲,“包養你?我還想找個人包養我呢?!?/br> “那我包養你?!备ダ锎?。 聞言,林微微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拿來?!?/br> “什么?” “馬尼啊。你有么?” 他啥都有,就是沒有馬尼,只能老實搖頭。 “沒有你說個p?!彼nD了下,道,“總之,你要是想繼續和我一起住,就給我付房租,沒錢,就給我去找工作?!?/br> “找工作?”他眼睛一亮,問,“怎么找?” “先寫個簡歷?!绷治⑽⑥D頭看他,“你以前做過些什么工作?” “看守?!?/br> “什么看守?”她摸不到方向。 “集中營看守?!?/br> 一口茶含嘴里,噴了。 她一手擦嘴,一手擦屏幕,道,“這個就算了吧。我說除了拍電影,你還會些啥?!?/br> 他想了想,道,“彈鋼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