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
那叫小雀和小狼的便低頭悶聲不響了。 小虎,小豹,小狼,小雀,小兔,我忍不住嘴角上揚,好可愛的一群小“動物”啊。 我暗中又一算,看來我大哥大嫂不但感情很好,對于孩子也教導有方?;⒆有⌒∧昙o地把幾個弟妹教訓了一頓,那些弟妹儼然把他當作家里的頭,也不吭聲,任他像小大人似地訓著。 過了一會虎子放小兔放下,從小包袱里取出幾串野果,分給眾兄妹:“哪!剛摘的蛇果和桑子,可好吃啦,我給你們留的?!?/br> 三個小孩歡天喜地地搶過山果分著,虎子又掏出一小堆野果送到小兔嘴邊,甜甜笑道:“小兔吃野山地吧,虎子最疼小兔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 讓大家久等。 ☆、番外 胭脂梅 元武十二年臘月,天地間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凍得人眼皮都沾了起來。 花木槿提著要剛漂完的衣衫,停在溪邊,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圍墻探出的一片嫣紅,狡黠的墨瞳轉了又轉。 一個青衣少年,悄無聲息地來到她的身后,循著她的視線看去,果然她的目光越過墻頭,不停地逡巡在風中微微搖曳的朵朵紅梅。 “四妹,這是西楓宛的梅花,你再野也萬萬不可前去?!?/br> “哦!…..呃?”花木槿嚇了一大跳,手中的竹籃摔下,少年利落地單手一抄,微笑地遞上前去。 花木槿拍拍胸脯:“二哥,你的輕功越來越好了,怎么我都不知道你近我身呀?!?/br> 宋明磊替她搓著凍傷的小手,談笑著:“你可記住二哥的話了?!?/br> 花木槿驚愕地抬頭看宋明磊,面上一紅,惱羞成怒道:“喂,二哥,你不要老把我花木槿看作是偷雞摸狗的野丫頭成嗎?我是有人格的!” “好,就算二哥說錯了,不過,”宋明磊淡笑道:“你敢對天發誓,當真沒想過要翻墻去摘那些梅花?” “你…….你莫要胡說,”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結巴道:“怎么老知道我怎么想得?” 宋明磊在心里笑了:你是我這輩子最想的人,如何會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當下卻正色道:“西楓苑內有七星神鶴把守,萬萬不可動這些梅花的念頭?!?/br> 她扁著嘴看了宋明磊一陣,然后笑顏如花,毫無誠意道:“知道啦!” 宋明磊與她相視而笑,心說這丫頭肯定要慫恿于飛燕那大傻子陪她去采梅花。 宋明磊臨走時又勸了半天,她面上還是笑嘻嘻地,眼中卻閃著不耐,兩只小手硬把宋明磊推開了去,轉頭卻向于飛燕的東營跑去。 宋明磊目送著她的離去,心中卻滋生著一絲不悅,為什么她做“壞事“從來不叫上他? 他癡癡地目送著她的身影蹦跳著離開了視線,然后感到有人悄悄的接近,他微側頭,平靜道:“我要一株百年胭脂梅?!?/br> ........................ “啥!”于飛燕一蹦老高:“西楓苑的胭脂梅?” 花木槿使勁一點頭,充滿了朝氣地對著于飛燕大聲說道:“宋明磊打聽過了,那西楓苑的紅梅全是名種梅,尤以那一株龍游胭脂梅最負盛梅,相傳那是失傳近百年的名種,那白三爺喜歡梅花,原將軍讓人在山野尋訪多年,也只得了一粒種子,聽說那白三爺腿腳不便,還要每每親自照料,澆水施肥松土的,整整五年不曾間斷,那株胭脂梅雖是越長越枉,卻不曾結過一?;ò?,不想今年第一場雪后,那株胭脂梅竟然開出滿枝頭的花來,見過的人無不驚嘆如天上仙花下凡,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長訪過梅花后還說,這株龍游胭脂是見了貴人方才愿意獻上花朵的,那當朝權臣竇氏想以萬株芙蓉換那一株龍游胭脂梅,白三少爺寶貝得跟什么似的,就是不給,我們去試試吧?!?/br> 于飛燕手搭涼棚,看著在園中悠閑散步的七星鶴,不由咽了一口唾沫:“四妹啊,大哥聽說…….” 話未說完,花木槿早就半道上截去,興奮道:“聽說現在市面上普通胭脂梅都千金一枝了,若是能摘到一支,哪怕只有一支,今年碧瑩的醫藥不就不用愁了嘛?!?/br> 于飛燕看著花木槿殷殷的笑臉,又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使勁撐起一張快樂的笑臉:“四妹啊,戴教頭今兒個晌午才對我說來著,那個什么三思而后行……?!?/br> 含著梅花香的雪花遠遠地向隱在山坡中的少年少女悠悠飄去,少女開始板著臉只顧發飆,熊腰虎背的少年一臉委屈地貓腰躲著挨訓,不時抬眼偷覷那燦爛似火的胭脂梅。 而不遠處賞心閣樓上,龍章鳳姿的白衣少年,一雙狹長的鳳目亦正靜靜地看著那同一株胭脂梅花。 小素輝蹲在原非白身邊,細細幫他按了下蓋在身上的狐貍皮袍子,一邊拔著炭爐,一邊怛心地看著他那神仙般的主子。 他走到絕色少年身邊,循著原非白的視線,嘆道:“三爺,今年咱們西楓苑的胭脂梅開得真好?!?/br> 原非白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勾一絲微笑,素輝看著主子絕美的笑容,呆了一呆,然后開心地說道:“三爺,現在民間都流傳那邱道長私下里對候爺說,這株胭脂梅每五百年只為明主方才獻上三十朵梅花,三爺,既然這株梅花在咱們原家,又偏在西楓苑開花,莫非那至尊的貴人是您?!?/br> “素輝慎言?!币粋€青衫夫子走了進來,微微瞪了一眼素輝,輕聲道:“那是竇家你故意在民間散播的謠言,為了引起天子對我原氏的警醒,你怎地如此不懂事?” 素輝嚇得小臉變了色,訥訥地說了小的幾句該死,站在一邊不敢出聲。 “韓先生來了?!痹前自谳喴紊献绷松碜?。 韓修竹趕緊走過來,為他壓住了他,細細地把了半天脈然后半蹲在他跟前:“今天天氣總算回暖了些,三爺今天的腿好些了嗎?” 原非白輕輕道:“無妨,好多了?!闭`開一絲微笑,忽然腿部開始劇痛,他弓著身子一陣抽搐,猛抽氣中,不想一口淤痰堵在喉中,天人的容顏上立時憋得通紅,韓修竹和素輝急忙喚著三娘和外候著的醫士,進來搶救,幾番折騰后,原非白的腿抽搐漸緩,也吐出了噎物,大口喘著氣,胃中的酸液流入鼻中,痛苦得嗆流了半天淚,頭一歪便暈了過去。 西楓苑內一團雜亂,誰也沒有留意兩個小人兒潛近西楓苑。 韓修竹用內功為原非白推宮過氣,原非白悠悠醒來,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虛弱地鳳目里滿是死氣沉沉,沒有一絲少年人應有的生氣,他努力擠出一絲話語:“韓先生……不……要為我白廢…..力…..氣?!?/br> 筋皮力竭的韓修竹暗中把了把原非白脈博,立時手腳冰涼,這個少年的脈相實在太弱了,如果今天林畢延再不來,以他的能力和身邊的普通醫士,恐怕根本無法來延續他的生命了。 年幼的素輝奉似乎也預感到原非白生命的垂危,直哭得涕淚滿面,完全嚇傻了,韓修竹怒喝一聲,小素輝忍住了哭,驚恐地撲到同樣淚流滿面的三娘懷中,不停地抽抽噎噎。 韓修竹的面上依然不動聲色的笑著:“三爺莫憂,為師已經把過脈了,已然無礙了,您先好生歇息,我前去迎接林神醫,今日便到,您一定會沒有事的?!?/br> 他一指窗外嫣紅的胭脂梅:“三爺快看,今年的冬天多冷啊,就連咱們院子里的梅花也有好幾株凍死了,”他努力維持著的聽似愉悅的語調,笑道:“可是偏這胭脂梅在寒冰霜劍下依然開得如此旺盛,那竇氏雖說是謠言,可那邱道長也曾預言今年若此株盛放,萬事必會大有轉機,現在為師也信了,爺的病體必然如他所說,會有轉機?!?/br> 原非白不想讓老師難堪,便努力擠出一絲笑,裝作有興趣地扭頭看向那胭脂梅。 韓修竹命素輝守著,卻悄悄叫了三娘出來。 “三娘,去準備準備吧,”韓修竹的臉色一下子跨了下來,“萬一林畢延趕不到,現下將軍又在西域,恐是,恐是……?!?/br> 他的聲音也哽咽了,心中哀嘆道:“對不起,梅香夫人,我沒能照顧好三爺?!?/br> 三娘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一路淌著淚到后面偏廳去取早已準備的殮衣。 原非白,天下聞名的神童,日后叱咤風云的踏雪公子,未來的皇室貴胄,此時此刻也只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不知道能否見到明天日初的一個病號而已。 他枕在素輝的臂腕里,望著胭脂梅的花瓣飄落,落漠地輕嘆一聲,他悲觀的想著:“若韓先生說得都是真的,那這株胭脂梅即便開了,可如今風雪相加下的花瓣越來越少,殊不知離我死之日是否也將近了呢?” 小素輝天真地想著韓修竹的話,滿眼企盼地看著胭脂梅半天,然后生氣道:“三爺,我真想讓風雪快快停下來,好好的梅花都快給吹散架了?!?/br> “三爺,素輝方才沒有看清,您看,”素輝又像發現了什么,興奮道:“還有好多花骨朵呢,都鼓鼓的呢,馬上就要開咧,咱們不怕啊?!?/br> 梅花靜默地在風雪中飄灑,素輝的天真卻引起了原非白的共鳴,不知不覺中,心卻松了下來,垂下纖長的眼瞼,心想:“這枝名種梅花今年開得是真好呀?!?/br> 他心底隱隱地伸起一股希望:也許他能活下來,能同那個紫瞳的小人兒一起好好地活下去,他要撐下去,好為娘親報大仇。 紫金熏爐的白煙裊裊,熏得他的鳳目半閉半開起來,素輝似乎在喚他搖他,可是他的眼皮卻那樣沉重,仿佛千金鐵似的,人也漸漸地輕了,像是一腳踩到云端里那樣輕松。 他來到了一片滿是香氣的梅樹林中,依稀看到有一個拖長辮子的小身影,正踮起腳使勁揪一株異樣鮮紅如血的胭脂梅花,搖著小腦袋,悠悠然地口里念著童謠道:“梅花梅花摘光光,換米換錢氣死你?!?/br> 他一下子從夢驚醒了,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濕透了,微抬頭,越過素輝流滿鼻渧的小臉,卻見那最茂盛的胭脂梅正在劇烈地起伏著,花瓣如急雨而落,他睜大了鳳目,卻見一只粗粗短短的小黑手正在使勁扯那最密的樹枝,嫣紅的花瓣急雨中微露半截藕臂,過了一會兒,墻頭出現了兩個小孩腦袋,黑不溜秋的那個男孩雙目銅鈴一般四下張望,另一個女孩白凈的臉上雙目明亮,鼻頭蹭著黑灰,土里土氣地拿袖子擦著流鼻水的鼻子,微毛的發髻上綴滿了梅花,她的小黑手一邊往背后摸出一條烏油油的長辮子掛在左肩,一邊呵呵地jian笑著,同黑臉少年兩人四只明亮的眼睛賊骨碌碌地盯著那株最高的胭脂梅。 原非白向來看人識字過目不忘,那一日他看得真切,那個女孩很面熟,正是錦繡唯一的親人,也正是因為錦繡,他默許了這個經常在西楓苑圍墻邊轉悠的低賤丫頭,明目張膽地覬覦他那滿樹燦爛的梅花。 有時候她還對著他的梅花一個人傻樂,少年總是鄙夷而痛恨地想著,多么礙眼而庸俗的笑容啊,同另一個如百合初放的笑容,簡直云泥別。 原非白混沌地想著,那黑大個男孩應是紫園里傳說中小五義的老大于飛燕吧。 卻見那兩人目光交流一陣,那黑大個男孩便蹲坐在墻頭把風,那女孩身材輕盈,飛快地爬到不太高的梅樹上,那燦爛的花枝轉眼便落到那女孩屠戮的黑手。 少年想起了方才的惡夢,以及夢中那個女孩,還有那可怕的童謠,他的心臟就此收縮,病態蒼白的臉上浮起了血色,那株用來激勵自己好好活下去的胭脂梅已然光禿禿地立著,似是委屈而帶滿諷意地仰頭看著原非白,而琉璃世界中的女孩衣衫襤褸,懷中抱滿梅花,映著小臉通紅,晶晶亮的眸光神彩飛揚,然而在原非白的看來卻正如那猖狂欺主,小人得志般的罪惡。 縱使再好的涵養也慢慢地破碎怠盡,驚天的憤怒在少年的心中醞釀。 求生的本能令十二歲的少年對自己說,我要活下去,絕不能被這些個臭丫頭氣死,他凝聚起垂死渙散的目光,終于露出與他年齡不相稱的目光來,冷如厲冰。 幾乎在同時,院中幾點黑影飛掠過莫愁湖,撲裘女孩和黑大個。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啊,各位,小海正在大動工修改中, 所以得一段時間才能更正文了,這段時間我就把番外放上來吧。 各位粉太熱情太有才了,無論白的紫的紅的,反正海爾斯基我看番外的高潮一波又一波,真是冷汗直熱,手狂抖,應這波熱潮,海爾斯基我也來篇吧,那就請各位粉的番外,先等等我這波過后再放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 風雨故人歸(一) 我很快適應了我在神谷短暫的保姆生涯,雖是各種各樣的粗活,好在我少時也做過苦工,于我而言也并非難事。 一開始谷中的人們很懼怕我的紫眼睛,亦擔心我是jian細,不敢亦不屑同我攀談,唯有那個紅翠干娘同我聊聊天什么的,我也不敢多問,怕他們以為我真是jian細,凈打聽些事,后來慢慢同幾個小孩子熟了,沒有打聽到大哥和蘭生的消息,卻等來了潘正越的右參軍攻打東籬山和南陽山的消息。 山下傳來消息,東籬山的烏龍寨出乎所有山頭的意料,竟然頭一個受了庭朝的招安,招安后的第一件事竟然公報私仇,幫助右參軍攻打南陽山的桃花源谷。 山谷中人開始密議,我偶爾聽紅翠姨的夢囈,提到錦繡二字,心中明白,他們要用錦繡一號來對付潘正越的右參軍??晌覅s望著陰雨蒙蒙愁眉苦臉,因為雨季開始,卻是錦繡一號的致命傷。 這一天警報的長嘯傳來,神谷中人將那些半圓柱型的三層樓全部關上窗,密閉如蜂巢,每戶人家都形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天然碉堡,唯留幾個三寸圓孔,用于架弓弩或觀察,便于防守及攻擊,我一手拉起小虎幾個孩子,扶著抱著小兔的紅翠躲進雪狼的碉堡,穿著精甲雪狼迷著眼對我狠狠道:“你若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搗.......?!?/br> 我嘆氣道:“現在雨太大,錦繡一號不能用,于大哥同你們進谷時可有改進版的二號?” 那個錦繡二號其實是根據護錦改造的升級版。我與魯元發明錦繡一號時考慮古代火藥易潮而失效,故而火藥盒改用輕而密封的鋁盒,但是遺憾,古代所有的工弩的發射器是動物筋健曬干所制,只要一浸濕還是會失效。因為一直找不到更理想的代替品,魯元只能在我的建議下試著提煉原始橡膠,但由于這個時代的提煉技術不盡完美,錦繡二號的射程沒有一號強,但是卻保證了武器在大雨中能夠成功使用。 在西安大亂前五晚,錦繡二號才剛剛試驗成功,那年大雪紛飛,于飛燕就是拿著錦繡二號進攻西安城,原非白在其掩護下救了地宮中飽受原青舞折磨的我,然后于飛燕被貶河南,燕子軍一夜之間解散,原非白被囚地宮,魯元與我流落江湖,錦繡二號也神秘地失蹤了。 “你果真騙了我等,”雪狼一把抓向我的咽喉,厲聲喝道:“不然如何會知道還有錦繡二號?莫非你是原氏中人?!?/br> “于飛燕乃是我的故人,他對我恩重如山,”我一閃,躲開了他的魔抓,大聲道:“請你相信我,我決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來,決戰之際,最忌疑人,我若是jian細,就不會千辛萬苦將紅翠奶奶和雀救到這里,我知道出谷的路,直接送到潘正越處豈不是更好?請將軍明察?!?/br> 這時一人沖進來,驚報:“虎子和小雀不見了?!?/br> 我們大伙一回頭,果然這兩個孩子不見了,小狼怯懦道:“虎子哥要去引敵兵到鷹眼,好讓神器起到最大作用,小雀一定要跟著去?!?/br> 錦繡一號炮放地點是在鷹眼,可是當時因為下大雨,改用錦繡二號,地點卻是在后方,這兩個孩子走得太心急,卻忘記再次確認一下炮擊地點,這下他們同敵人站在一處,眾人不得不停止了射擊計劃,紅翠當時就暈了過去。 我心中著急,不等他回頭,便飛身出去,一路來到鷹眼處,果然兩個小孩在那里躲著。他們看到我非常驚訝,正要拉著兩個孩子退出,遠遠地看鐵水漸漸自鷹巖處涌入。 那鷹巖是兩座摩天巨巖,被唯一塊巨石鬼斧神功地相隔,遠遠望去如雄鷹的利眼,故而那塊看似從天而降的巨石被稱為鷹眼石,這里的地勢十分險要。 大軍近時,當首兩人皆是兇神惡煞,左邊一個女人眉目細長,鼻粱微挺,鮮紅的口紅掛著笑,水蛇腰的身材被棕色的皮質軟甲系得體顯無遺,谷中大風拂動內襯的桃紅色衣,在萬叢綠景中甚是出挑,左眼角有一粒雀痣,愈顯得那雙杏花眼中充滿風情的誘惑,然后又挾著一種令人畏懼的殺氣,總之總結為三個字:不正派。 “金木,”小雀捏緊了我的手:“頭前那個方臉的是烏七,那個女的是他meimei叫烏八喜,壞死了?!?/br> “咦!這不是谷主的孩子嗎,你是叫小雀吧,”那個女子咯咯笑了起來,“我們特地來拜山,怎么沒見你們的爹呢?!?/br> “這個女人,本官看著怎么就這么眼熟呢?”烏七摸著我下巴看了半天,擊掌道:“這好像是山游莊子那個老頭送來的畫像,妹子,就是紫眼睛女人的那幅畫,老頭子要用一箱黃金換她呢?!?/br> “是信游山莊,大哥,”烏八喜瞥了她大哥:“就她呀?他相公愿意以一箱黃金來贖她?媽呀,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哪,瞧瞧,同他那個陰臉相公一樣是紫眼睛的,畫上看去還挺漂亮的,如今當面看怎么還不如寨子里挑泔水的呢?!?/br> 我心中一動,段月容還專門為我拜山了嗎,真要開口相問,有人卻抓住我的手,我低頭一看,是那兩個冒失孩子,臉色早嚇白了,可是表面上還是很勇敢的,緊緊提著手中小號的兵器,抿著嘴看著他們。 “我爹如果在這里就沒有你這個女人笑的分了?!毙』]好氣的說。 那女子卻恍然大悟道:“聽說你娘懷了個怪胎,都十個月了還沒有生下來,所以你們爹帶著她出谷尋高人看病去了,原來還是真的哪?!?/br> 我暗自叫苦,本來還想用于飛燕以空城計嚇走他們呢。 “你才怪胎呢?!毙∪负藓薜溃骸暗戎?,雪狼叔叔和我阿爹會鏟平你們東離山這幫子土匪,替天行道的?!?/br> “笑話,我們東離山豈是你們說打就打得的,”烏八喜冷哼著,“你們爹就是執迷不悟,攤上這么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泱子,早點同我結親多好?!?/br>